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苏夏把桌上剩下的食物全部吃光了,然后仰卧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肚子上,肚子隆起,真像妊娠四五个月的孕妇……
她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撑的不能动了,有那么一瞬间想吐又吐不出来,好像胃里面装了一个大气球,有人不停的再往里面打气。
她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撑……撑……难受……胃胀……怎么办?”
若兮看着她滑稽的模样,哭笑不得,“你的大脑是不是不能支配你的行为?”
“你……你……什么意思……我真的难受……快不行了……”
“你能吃多少东西自己不知道吗?你没有饱腹感吗?你是金鱼吗?”
苏夏真想站起来跟他理论,可是一动就想吐,食物好像快越过胃囊冲进食管直逼咽喉了,她大口的喘着气,“难道不是你要我全吃完的吗?难道不是你说这里不能打包的吗?难道不是你最后还要再加两打生蚝的吗?是两打啊……十二个……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不吃……你就是故意的……呃……呃……”她想努力的打嗝,但也是徒劳,吃饱了会打嗝,但吃撑了就只会难受!
若兮终于顾不上形象的笑出声来,“扑哧……哈哈……你……果然是金鱼……我又没逼你全吃完!”
“你!既然点了又不吃完,那不是浪费?浪费就是犯罪!有首诗三岁小孩都能背……呃……”她觉得这里的海鲜不便宜,怕浪费是一方面,其二是确实美味,再有是因为顾着应付章律,忘了自己的饱腹感,除了吃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去应对那种尴尬的局面。
她仍然喘着粗气,四仰八叉的半瘫在椅背上开始背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懂不懂……呃……锄禾日当午……日当午……”
若兮这个时候真想冲进洗手间的隔间里面笑他个天翻地覆,他努力努力再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他走过去,扶起苏夏,“别‘日’啦。看看还能站的起来吗。我带你下楼活动活动。”
“也好。总不能死在这里。让人笑话。”她一手扶着若兮的手臂,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腰背,蹬直双腿站了起来,“看来,孕妇真的是很不容易……”
若兮又想笑,又是努力控制,“不关我的事。”
“就是你!”话音刚落就觉得很不对劲,“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呃……”
若兮还是想笑,真是无言以对了。
他扶着她缓缓走出大楼,“是送你回家,还是找地方运动一下。”
“我怕是动不了了。”
“那上车吧。去找药店买点消食片。”
苏夏也不是第一次吃撑了,吃货遇见美食,吃撑了是常有的事,在经年的亲身体验中,总结了有一种特效药,特别管用,“对了。去帮我买一种德国产的复方消化酶。透明壳胶囊,里面是红黄绿三种颜色的小药丸。特别……呃……有效……那什么健胃消食片,简直弱爆了,骗小孩的……呃……撑……难受……救我……”
若兮开着车,把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大,自己手握方向盘,笑的整个肩背都在抖动,“唔……那种‘彩虹糖’哪里有卖?”
苏夏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糗大了,把脸扭向车窗,没好气的嘟囔,“各大药店有售!烦人!”
怎奈附近的药店都在小街道里,车开进去很难出来,更何况路面还有积雪。
他只好停好车,下车步行去买。
雪还在下。
他笔直的黑色身影穿梭在橘红的路灯之下,行走于大街小巷之间。
他走了几条小街,问了好几家药店都没有那种所谓的彩色消化酶。
回来的路上,他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堂堂风氏太子爷,居然为了一个女生,冒着这么大的风雪,东奔西走的买什么“彩虹糖”!
等他回到车上,便没了笑意,一肚子的不悦,“没买到。你存心的吧?”
苏夏笑眯眯的点头,“嗯……我忘了告诉你。这种药只有省立医院有卖。欧巴——快去省立医院,救救我……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若兮面无表情的发动汽车,“嗯。看你还有心情耽误时间,看来也不是快要死了。也就不存在什么‘见死不救’。正好我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害人害己’。”。
汽车猛然窜了出去。
苏夏险些吐了出来,“呃……”
“咽回去!千万别弄脏我的车!”若兮的洁癖症瞬间爆发。
“那你去给我买药。不然我就吐你车上。”
“你威胁我?”
“你觉得呢?呃……”苏夏又开始做夸张的呕吐状。
若兮实在不能忍受,弄脏车子还是小事,大不了再换一辆,可是如果让他看见那恶心的呕吐物,闻到那分泌物的气味,他真的情愿自杀!
他想到那一场景,居然也好想吐,一阵阵反胃。
他猛然调转车头,朝省立医院驶去,“我真是怕了你了!”
“嗯。我就是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害人害已’。”苏夏摸着肚子满意的笑了起来。
可不是害人害已,他干嘛要请苏大小姐吃饭,他干嘛要恶趣味的看她到底能吃多少,他干嘛非要再加两打生蚝,他干嘛那么好心吹着冷风给她买药,他干嘛……算了,都是自找!不过,他暗自发誓——苏夏,总有一天,定要制服了你!让你俯首称臣、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