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倒影,风流少年,仰天大笑,笑出了眼角的泪,笑出了胸中的血,笑出了一地悲哀,笑出了一生凄苦。
血染衣红,如风中残花,飘落。
……
公元1688年。康熙帝在位期间。
山峰高耸入云,密林里隐隐可见一条曲折的小道直达山顶。
青灯古寺,肃穆而又清静。寺中的大佛修建在山峰的极高处,衣襟低至腹部、袒胸露乳的弥勒佛,咧开嘴,眯着眼笑。没人知道他笑的是什么,但那微眯的眼缝中,露出的了然与透彻,让人心生敬畏。
或许是在笑芸芸众生的爱恨嗔痴,或许在笑世人的放不下舍不得,也或许在笑,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快感。
古寺大门前,一红衣女子驻扎在人流外,看着人来人往,面如古波。从微惺的清晨到烈焰的正午,那红衣女子分毫未动。若不是她的睫毛微动,估计都要以为她是座雕像。
日光下落,夕阳渐晚。
一个小和尚从寺中跑出,到那红衣女子面前,气喘吁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大师说,他是不会见你的,你还是回去吧!”
稚嫩的童音好像一把锥子,为这尊红色雕塑凿了一双容纳星空的眼眸。
“不见我?”红衣女子缓缓睁开双眼,寒光一闪而过。殊不知,她这一睁眼,星眸点亮了整个人的面孔。柳眉皓齿,杏眼星眸,红润的小嘴微微勾起,一袭鲜红的汉服长衣披身,衬得那女子本就白皙的肌肤透出点点水意。
小和尚缓过气来,一抬头,便看到那女子美若天仙的面容,便不自觉羞红了脸,立马紧紧闭上眼,大声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听到这话,面如古波的女子竟稍一怔神,随即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纤手轻提,宽大的红色衣袖掩住了那惊为天人的笑靥。
待听到笑声,小和尚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原本面前的女子却只留下了一个正欲远去的背影。
“女施主!”小和尚喊道。
“恩?”红衣女子停下脚步,微侧身子,风情万种的勾起了红唇。
小和尚稍稍褪色的脸又顿时涨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不等大师了吗?”
“哦?”红衣女子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通红的脸一番,“不是你说,大师不见我吗?”
小和尚一噎。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大大的眼睛很是可爱的转动,透露出不解的光芒。
不是说不见到大师绝对不会走吗?!怎么这样就放弃了?
看到小和尚呆萌的样子,红衣女子又是一个忍不住,“呵”地笑出声来。
“我来这儿呢,是为了问大师一个问题。”红衣女子俯首,与小和尚对视,水波流转的眉眼中夹杂着小和尚看不懂的欣悦。
“如今他虽然没有出来,可却已经给了我答案。”
待红衣女子纤细的身姿隐入昏黄的夜色与云雾中时,小和尚才一脸迷茫的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