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腾腾的徐雨溪冲出了军营。
嗤笑一声。自己也就真傻,这儿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在南北朝时的社会本就是这样阶级分明,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想着会有人人平等的理念。都怪历史老师,还说什么兰陵王爱民如子。想来堂堂王爷,皇族人士,也是从小耳濡目染,或多或少会有点自私自利。出淤泥而不染根本就是不可能,自己刚刚竟还想着他会有与自己相同的看法。
走着走着,气焰也慢慢消了,也冷静了下来。
天啊!糟糕!自己从未离开过军营,这周围也都是林子,一模一样的树木,这怎么分的清方向!哪里才能回去!
徐雨溪心中有些急躁,也有些失落。真是的!早知道就算再气愤也不出军营,回帐子里生生闷气就好了,干嘛非要跑出来。可这高长恭为什么没有追出来看看?就算我不是他王妃,也好歹算的上是一个合作者,怎么就这么不在意我的生死?
郁闷的依着树坐下,等待着高长恭,或是寻她的士兵找来。
……
“主子,是这条路没错啊!”在离徐雨溪的不远处,几个异域打扮的人慢慢走近。
“停下。”为首的男子下了命令,于是这些人便都停下休整,而领头人却不着痕迹的向徐雨溪的方向靠近。
徐雨溪疑惑的看着那队人,转念一想,可不能被他们发现。对方身份不明,看那奇怪的打扮就知道不是北齐人,或许是奸细,或是来打探军情的。看他们纪律严明,想来绝不是边疆游民之类的。要是被发现了,万一认出郑子韵这张脸,知道自己是兰陵王妃,肯定会以此来要挟高长恭,可自己又不是真的郑子韵,高长恭肯定不会妥协,定会冷冷的说什么“舍小家为大家”“儿女私情应在国家大事之后”,然后自己就华丽丽的“为国捐躯”了。
打定主意,徐雨溪闪身爬上了背后的树。奈何伤口刚刚愈合,还不见得大好,疼的徐雨溪呲牙咧嘴,提起的气一泄,“咚”的掉了下去,“唰唰唰”树叶响了一片。
四脚朝天的徐雨溪心一惊,揉了揉脑袋,顾不上疼,直起身子向那群人的方向看去。
可千万别被发现啊!
看到那群人依旧在闭目养神,徐雨溪重新躺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光线变暗,转眸间,看见了自己头部上空一张放大了的俊颜。
“啊!~”
林子一震,群鸟皆被惊而飞。
撑起身子,退后到树前,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
“你…你是谁!”
那人看到徐雨溪过激的反应,唇一勾,直起身来,站定。
徐雨溪诧异的看向那人,又是一惊。这人有着鹰一般挺拔的鼻子,深邃的眼睛,微微上翘的眼角,和不威自怒的双唇。又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男子!
丝绸一般的发散落在胸前,桃花眼中泛着一丝笑意,勾起的唇角却让徐雨溪不禁浑身紧绷。
死定了!怎么看这人都带着一股阴邪的感觉,尤其是那身怪异之至的白衣,不仅衬不出儒雅之气,反让人觉得与他气质长相格格不入,更显怪异。
洪亮又带着些许狭促的声音像炮弹般炸在徐雨溪耳边。
“子韵?怎么了?”
徐雨溪真想大骂老天,欲哭无泪啊!这破地方迷路也就算了,遇到身份不明的人也就算了,性命有危险也就算了。
怎么偏偏又是一个与郑子韵相识的?还子韵,听称呼就知道关系不一般。可我哪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