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喘着粗气,整了整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裳,又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才开口道:“唐诺,怎么了?可把老头子我急的!”
幽幽的看着月老,直到看到他心虚左看右看,最后低下头,唐诺才一字一顿的说:“老年痴呆是会传染吗?怎么一个个的记性都差了起来?”
拽拽拽!拽什么拽!臭丫头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向谁下命令呢?!这是跟长辈说话的语气吗?!
唐诺无法忽视月老充满怨怼的眼神,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说月老头子,东西你到底给不给?”
月老只觉得自己的南红双鱼佩在唐诺手里抛来抛去,光泽是那样的晃眼。
“给!给!给!”月老双眼紧盯着唐诺,手下却一点不敢含糊的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了一本书,扔给唐诺。
随手把手中的玉佩朝外一扔,月老一个急跃够到了空中的玉佩。
“唐诺,这本书很重要吗?”秦言看着唐诺手中的书疑惑道。
“当然了,这可是命簿,记载了兰陵王的一生里发生的所有事。”
秦言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本《史记》,重重拍在桌上,“看这个不就行了!”
唐诺看着比桌面还厚的书,脸部不着痕迹的一抽。
“秦言,人类留的书籍终究不可能记载一个人完整的一生;但命簿可不同,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由它而起。仙界中,有专门的仙宫,里面的所有宫人的工作就是为编撰凡人的一生。当然,只有皇族才会有这样的资格让仙宫编纂,其他人都要应运时代的活。”
秦言眉头一皱,挥手把那本厚厚的《史记》往旁边一推,仰着小脸笑嘻嘻的看着唐诺。
唐诺笑了笑,道:“你猜的没错,我要查的就是兰陵王和徐雨溪之后的事。”
说着便翻开了手中的书,秦言也好奇的把脑袋凑了过来。
越往后看,唐诺眉头皱的越狠。“想不到这徐雨溪竟然为了洛阳城上的老少妇孺只身闯进两军交战中!”秦言震惊道。
“她本就知道历史的发展,她这样做不过就是为了引兰陵王出战,顺便测测自己在兰陵王心目中的位置。”唐诺出声为秦言解惑。
“她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才走了一个月,就忘了自己在这里的男友!这么快移情别恋!水性杨花的女人!”秦言愤愤不平。
唐诺嘴角一勾,面露淡淡魅惑:“那依你这么说,她回来看见自己男友和闺蜜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心情?她可不会像你那么无所谓。不过从逃婚这件事看来,她男友的人品也真是有够差的,她移情别恋也是理所应当的。”
……
没有臆想中的黄沙满天、血流成河,洛阳城前的青石板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远处的一处戈壁上,徐雨溪收回眺望的目光,疑惑的看向身旁的高长恭。高长恭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等她出口询问,便为她解疑:“交战并不是说封死百姓的出路,相反,两方军队为了各国名声,反会对百姓照顾有加。”
徐雨溪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禁有些嗤之以鼻,要是各国真有廉耻之心,就不该想要侵占别国土地。
“为什么…咳咳!”自从坦露了身份后徐雨溪再也没见过兰陵王,更甚者,这么多天除了送饭的士兵更是未曾见过其他人。许久未说话的徐雨溪嗓子不禁有些嘶哑,待清了清嗓子后才问到,“那为什么我们一直在这里驻扎,却不进城援助呢?”
解开腰间的水壶,递给徐雨溪,高长恭才开口道:“要知道,我们此次带兵本就少,本就是一场苦战。若轻易进城,在出兵方面我们就会很被动,也难保我们不会因为辎重不能及时运送而被困死在城中。况且,”深深的看了徐雨溪一眼,眸中的黑色仿佛一个漩涡,要把徐雨溪的面容吸入其中,“此次战役,皇上已下达了密令:‘只许胜不许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