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东方水言?”“嗯!听说她是将军专门派人从CD带回来的。”“她虽然漂亮,却总是愁眉苦脸的。将军真的会喜欢她吗?”“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都喜欢美女,更何况是将军这样的英雄呢!”“我知道,这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夫人怎么办?”“依我看,以将军现在的权力地位,这样的美女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夫人就不同了,那可是他的结发妻子,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替代的吗?而且咱们夫人那么贤惠,这女人对她一点威胁都没有。”“你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你怎么这么有把握呢?”“说你笨,你就别不服了。咱们做下人的,就得看主子的脸色行事。你想想,将军在她那里过夜了吗?”“……没有呃!”“这还不够吗?不但没有过过夜,每次去就待一盏茶的功夫。可见,她除了长得漂亮,其他的一点也不招将军喜欢。”“哎!真可怜,白白长得那么漂亮,却连男人都不会讨好。”……
丫鬟们说了什么,水言都知道。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反驳,更加没有为了证明什么,而让司马昭留在她屋里更长时间。以前那个喜欢热闹的东方笑,已经变成了一个耐得寂寞的东方水言。但是,司马昭却不甘寂寞。认识了水言多久,他就喜欢了水言多久。那种喜欢让他不肯就这样被水言冷落。
那天,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跑过去找水言。水言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拉走了。他带她去了一个平时根本不让人进去的地方。到达的那一刻,水言真的愣住了。那一园的梅花,纷纷展开花瓣吸取冬日阳光的温暖。它们簇拥着、也分散着,就像自天上随意洒下的一般。那种美丽,可能只有深藏在水言心中的蜀中红梅可以相比。
“怎么样,喜欢吗?”看着司马昭那满眼的温柔与期待,或许每个女孩都会会心一笑。但水言没有。“子上,你不该做幽王之事。”司马昭的眼神变为了失望。他很清楚,水言指的是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水言见司马昭听懂了她的意思,便转身离开了。他一个人则看着这片梅林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冷笑,开始自嘲。“司马昭啊,司马昭!多年前,你为了结自己对水言的思念之情,为她种了一园的寒梅。如今,她却只当这是幽王般的昏庸之举。司马昭,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难道我一个司马昭还比不上一个诸葛亮!我比不上诸葛亮,我竟然比不上诸葛亮……”慢慢地,他开始哽咽。最后竟坐在石阶上,哭了。
烛光微微,风动烛摆。二人对坐,淡淡的烛光映在脸上,多出一份淡雅。“妹妹……”“夫人,无论是年纪还是辈分,连安乐侯都要叫我一声姐姐。夫人觉得叫水言妹妹,合适吗?”“那……”“夫人叫我水言就好。”借着微弱的烛光,水言又看了看眼前这位夫人。素袍裹身,并无雍容华贵之感;云鬓轻挽,也无华丽饰物。但她的一举一动,即便只是一个眼神,也让人觉得端庄典雅。
“那一园梅花的宠爱,是多少人盼望的。将军已做到如此,水言还不肯吗?”“夫人是将军的结发妻子,为何希望将军纳妾?”“并非希望将军纳妾,唯愿将军不为世事所忧。水言……”“夫人,天色不早了,您是时候休息了。”王夫人见水言未有顺应之意,便起身离开了。
也许是觉察到自己时间不多了,恐水言在他走后受到伤害,司马昭将水言送到一个边境小镇。临走前,水言将那梅园中的一株梅花,移到了司马昭居住的院内。在司马昭吃惊之余,水言轻声对他说:“子上,倘若没有过去,我愿与你厮守。”
看着水言离去的背影,司马昭笑了,在活着的时候能听到水言这句话,此生无憾。
没过不久,司马昭中风了。一切来的太快,大家都始料未及,但他却比常人都要平静,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花,“子上,倘若没有过去,我愿与你厮守”、“我愿与你厮守”。后来,他好像看见那满园寒梅,他看见水言在笑,在花间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