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水言离去的背影,郭太后也只能在心里发闷火,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害怕,由心底而生的害怕。
; “陛下,”水言端着盘子走进屋中,见曹叡起身舒展身体,“陛下定是累了。来,喝点汤吧!这是刚刚太后娘娘亲自送来的。”水言将盘子放下,为曹叡盛汤。曹叡一听,很兴奋:“母后送来的!那母后呢?”水言笑着把汤递给他,说:“她怕打扰你啊!”曹叡尝了一口汤,点头称赞:“嗯!还是母后熬的汤最好喝。”水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也许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不恨间接杀死他母亲的郭太后吧!
; 曹叡边喝汤边说:“虽然夫人与朕年岁上相差较大,但自朕登基以来,夫人亲授治国之道……”“陛下,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水言很认真地看着他。“没什么大事,只是……”曹叡一下子变得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水言笑了笑,说:“我哪有什么治国之道,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曹叡小声说:“我可是不仅把你当做朋友,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什么事啊?”
; 曹叡在水言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不行!”拒绝得这么干脆,曹叡显然已经预料到了,但还是有“软磨硬泡”之嫌。“东方夫人,我知道你最疼叡儿了。”连“朕”都不用了,显然他对这个儿时就认识的姑姑很有感情。但水言很坚决、很冷酷,像是绝对不念旧情的样子。“陛下,您是一国之君,理当平定战乱,安抚百姓,又岂能沉溺于儿女私情?”见水言态度那么坚决,曹叡有些生气,“算了,算了。就不麻烦夫人了,夫人早些回去休息吧!”水言行礼告退。曹叡一人生气又无奈。
; 水言缓步走着,虽然以前发现了一点迹象,但直到听到的那刻,水言还不肯相信。她抬头看着满天繁星,轻声说:“没想到,有人比我更想见到你,香薷。”
; 不知道曹叡用了什么方法,但那天,她竟见到了分隔数年的她。
; 香薷为水言把了脉,看了看当初的伤口,轻声说:“还好,没什么大碍。要不然,身为你的主治医师的我,罪过就大了。”“香薷,别这样,”水言笑着看着她,“要不是你把我从棺材里拉出来,我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香薷笑了,说:“是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报答我啊!”“我可是穷鬼,付不起你的高额诊金。”香薷笑着轻声说:“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真好。”水言抬头看着香薷,小声说:“你也和以前一样漂亮……”香薷好像看出了什么,问:“水言,你怎么了?”
; 容貌改变了,他是不是就不爱了。
; “你知道曹叡喜欢你吗?”“曹叡?”对香薷来说,曹叡就是她偶然间瞥到的曹丕和甄氏的儿子。但她并不知道,数年前,她进宫为水言疗伤,就恰巧被十几岁的曹叡见过;她也不知道,十几岁的曹叡早就在父亲的书房中窥见她的倩影,虽然那只是一幅画像;她更不知道,在十几岁的曹叡心中这个被父亲视为爱人的女人同样重要。
; “可我……”“你是他养母的妹妹。”和香薷眼中的忧虑相比,水言眼中更多了几分担心。
; 那天,水言将香薷送出宫,并告诉曹叡,爱要自己争取,不要用自己的权力来逼迫。那之后,水言以宫中憋闷、陛下应独当一面、伤已痊愈等为由,请求随司马懿军队上战场作战。
; 离开了那个待了几十年的皇宫,水言第一次感到小鸟张开翅膀飞向蓝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