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坚强,我一点都不坚强,我好累,我想休息,休息,对,我要休息,一直休息。”
“不,你一直都很坚强,你是朕的骄傲,是洛言的骄傲,也是温将军和欣姑姑的骄傲,不管你做了什么,他们都不会怪你,他们更不希望你如此放弃自己。”
“我想他们更希望你能幸福,当然,这个幸福只有朕能给你,你要相信朕,朕一直都很相信你。”
“可是我害死了娘,我没有去救她,你知道吗?当时那么大的火,我看见娘她一个人孤独的躺在那里,我想去救她,想去陪她,可是我过不去,我去不到她身边。”
“晴晴,那不是你的错,如果让欣姑姑以命换命,欣姑姑肯定不会犹豫的,你是欣姑姑的希望,所以你要带着欣姑姑的那份,好好的活下去。”
安抚着怀中无声流泪的少女,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对少女的怜惜,心疼。
怀中的少女,是他将来的皇后,是他将要一生相伴的人啊,可是她还那么小,那么的稚嫩,花一样的年华,却被惨痛的现实摧毁的面目全非,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哭泣的时候,给她一个依靠的肩膀。
“唉!”无奈的叹口气,凤祁此刻真正明白了,明白了她对洛晴的感情,是喜欢吧!
也许早在凤都街头,第一次见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时,他就已经把她深深记在了心中。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是被那丫头当成洛言亲了一口,亦或是当那丫头痴迷的盯着自己发花痴的时候,清澈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
也许吧,轻轻把怀中哭累的女子放下,凤祁盯着她绝美的睡颜,轻柔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也许朕这辈子是栽到你手里了吧!”
此刻凤祁浑身那遗世独立的气质早已不复存在,也只有在洛晴面前,他才会收起自己所有的光华,因为,那个好似高高在上的仙人一样的凤祁,早就被洛晴这个女子在不知不觉中拉下了神坛。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睡梦中的女子,凤祁转身离去了,他还有很多的政务没有处理,更何况他的登基大典举办的如此匆忙,还有很多后续事宜也等着他去处理。
漆黑的夜空,无数的小星星遍布其中,依旧一闪一闪的与月亮争辉,并没有因为这巨大的惊变而有丝毫的改变。
而第二天本应该晴朗的天气,却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也许也会是凤天的最后一场雪。
而御书房中的凤祁从昨天晚上一直忙到了现在,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外边昏蒙蒙的天空,鹅毛大雪一片一片的飘落下来,给凤天的大地覆盖上一层银白。
天气突然变冷,而他们这些享受的人自然不怕什么,可是边疆的战士就不一样了,没有预料到天气的变化,他们没有棉衣穿,此刻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单衣。
可就算送去了棉衣,也没有用了,因为三国真的联手了。
紧紧捏着手中的一封密信,凤祁心中一片的无奈,父皇扔了这个烂摊子给他,不管是为了给自己的母妃报仇,还是为了自保,他都得收拾好这个烂摊子。
“皇上,该上朝了。”
“好,走吧。”
金銮大殿上,温党因为失去最大的倚靠大将军温天宇,虽然后有温洛言被新帝任命为新的大将军,接替了温天宇的位置,但温洛言年龄尚小,这让无数温党的人升起怀疑之心,纷纷倒戈楚党。
而楚党则壮大了不少,导致大殿上大部分人都是楚党一派,此刻,少年帝王高坐在龙椅上,淡然的目光一一飘过殿下众臣子,让不少大臣,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但是,也有一些,梗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毫不客气的与龙椅上的少年帝王对视。
“朕刚刚接到密报,三国已经联手,准备合力攻下凤天,对此,众臣可有什么想法?”
凤祁话刚落,殿下瞬间就炸开了锅,众大臣都一脸的惊慌,更有些昏庸的,还开口劝凤祁先逃命。
而龙椅上绝世的少年帝王,面上依旧一片淡然,好似刚才众大臣的慌乱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修长白皙的大手轻轻举起,微微向下一压,众大臣就立刻闭了声,就算有些不服的大臣,也不敢公然在金銮殿上和皇帝叫板。
“洛言,你准备一下,带降书出使三国。”
“皇上,不可投降啊,我们凤天千年基业,底蕴深厚,怎么可以向他国投降。”
“是啊,皇上,臣认为这种方法不可行,只会助长三国的气焰,让他们更加的嚣张。”
“皇上,三思啊,如果您执意如此,臣等不得不罢朝了。”
而孙海此刻正洋洋得意呢,自己带领一批官员罢朝,那年轻皇帝怎么也得拉下脸,和自己说几句好话吧!
可是,还没等他收起脸上的笑容,就听到了凤祁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的话,顿时,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哦,那好,洛言,你不必去了,小喜子,拟旨,任命兵部侍郎孙海为威远大将军,即日出发去西塞边关,抵抗三国的来犯。
“退朝。”
西塞边疆那是什么地方,想他一介朝堂重臣,怎么能去那种荒凉的地方,而且这年轻帝王明显的是要至他于死地。
咬了咬牙,孙海转身一下子扑在了凤祁的脚下,紧紧抓着他的龙袍下摆,不让他离去,哭诉哀求道。
“皇上,臣一介文官怎么能去打仗,臣认为刚才皇上的提议非常好,三国联手,我们不是对手,只有投降了,凤天才有一线生机,皇上英明啊。”
“哦,那就按刚才的拟旨,洛言以使者身份出使三国,献上降书。”
淡淡的说完,凤祁宽大的袖袍轻轻一震,苏海就狼狈的摔倒在一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此时此刻,众人才想起了一个一直被他们忽略的事实,凤祁的武功很高,很高,可是没人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只是听说他的天赋多么多么好。
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众大臣此时都一阵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做死的轻视这个少年帝王。
缓缓地起身,众大臣的面前,年轻皇帝竟然给自己难看,真是事可忍孰不可忍,努力压下脸上的燥热,孙海在众大臣的注视下,袖袍一甩,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而这厢温洛言却陷入了沉思,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昨天登基就册封自己为大将军,而今天却让自己出使三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昨天册封自己,就是为了出使三国做铺垫嘛。
爹刚被三国联合魔教击杀,此时自己出使,那不是凶多吉少吗?难道太子想致我于死地,可是,这些年来,太子对我不薄啊,一直把我当朋友看待,他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圣旨。
更何况将军府如今已经化为一片废墟,晴晴的状况也不好,为什么偏偏是我呢?越想越迷惑的温洛言,决定亲自去问凤祁。
来到御书房,就看到靠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的皇帝凤祁,绝世的少年再也没有刚才上朝时的淡然,有的只是满身的疲惫,就连周身那独特的气质好似也微微暗淡了下去。
这一刻,温洛言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洛言,来找朕什么事?”
“皇上,您为什么会派我出使三国呢?”
“哦,这个问题啊,朕以为洛言你理解朕的。”
“现在,凤天形势危机,想要拯救凤天,唯有投降这一条路,而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朝堂,一片散沙,大部分官员对朕都不是真心的臣服,他们都等着看朕的笑话,现在,朕能信任的,也是唯一信任的,只有你一个人。”
“所以此次任务,朕只能选择你。”
“朕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辜负朕的期望。”
“是,皇上,臣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不过,臣有一个要求。”
“洛言,不用和朕如此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讲,朕一定会答应。”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温洛言把温天宇留给他的龙佩交给了洛晴,并告知了她龙佩的作用和来历,希望她好好保护自己。
而洛晴也把当天将军府的情况告诉了温洛言,她依旧坚信是自己害死娘的,但却没有了以前的那股颓废,现在的她已经振作起来了,经过了这么多的变故,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坚硬如铁,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受伤了了。
最后斟酌良久,温洛言还是把三十多年前的那段皇家秘事告诉了她,并把自己所怀疑的一些事情也告诉了她。
比如,爹其实是皇帝耍了阴谋,害死的。
再比如,皇帝凤挈之前要劫走娘,没想到却毁了整个将军府,也毁了娘,也许他就是抱着,我得不到的,便毁了的心态。
当天夜晚,洛晴整整一夜,都在思考哥哥临走前告诉她的事情,她想了很多很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凤祁,先皇帝凤挈恨自己爹,是因为他认为爹从他手中抢了属于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