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珏押送宝藏途径阴山郡时遇劫,后又被另一伙人劫走。期间有不少官兵介入,损伤惨重,最终惊动了盛安城。
穆铮本打算让穆珏背了黑锅,可惜他一路过关都打着东宫的名号,只好亲自向穆天旸请罪,受了一通训斥也就作罢。
不消数日,南浔也回到盛安。府中早就流言四起,有说大小姐染了恶疾不能见人的,又说大小姐被夫人迫害身故的,南浔一露面狠狠打了他们的嘴巴。可她并不高兴。
一转眼又到深秋,窗外秋叶随风飘摇,又被一场大雨冲刷成泥。
南浔半倚栏杆,望着檐下滴落的雨珠,念起她何尝不似秋叶般浮沉不由自主。
入神之际,燕惊风悄然而至,眉梢上扬,道:“东西到手,没留祸端,你怎么还是这般神情?”
南浔明眸忽闭,沉声说:“祸端从来不是想避就避,你不惹它,它也会来找你。太子那边有消息了吗?”
“咱们离京的这些日子,宫里出了个丽妃,现在穆天旸整日流连后宫,朝事多半撒手交给沈相和卫侯。太子走运,赶上他心情好的时候,责骂几句就没了后话。”燕惊风语出不屑。
南浔立刻抽离那份愁绪,步入屋内给他沏了一杯清茶,缓缓问道:“丽妃?”
“据说是在太后寿宴献舞露了脸,此后便独得恩宠,穆天旸更不顾后宫议论破格封她为妃。”
燕惊风又将那花幽莲如何得势仔细说与南浔,惹得南浔对她好奇不已,道:“能得穆天旸专宠,必定不是泛泛之辈,查到她身后有什么人了吗?”
许久以来,南浔头一回看到燕惊风毫无头绪地摇头。
“越王府有动静吗?”南浔暂且压下探究之意,问。
燕惊风突然不说话,略带怒气地盯着她,说:“你真的不关心我是如何得手的?”
这人可以狠辣无情,偏偏有股改不掉的孩子气。南浔无奈,说:“阴山郡的那批人应该是慕容延允和他的手下。”
“丫头,你总爱打击我的自尊心。”燕惊风放下茶杯后刻意转过身去作生气状。
南浔再次摇头失笑,说:“这最大的功劳还是你的,我也不会让你的人白白忙活,我只要七成。”
这些年南浔攒下不少体己,加上名下商铺的进账,算是个富人。虽说燕惊风仗义帮忙,她每年仍给朱雀门一笔银钱,如她玩笑所言,她也是朱雀门的合伙人。
“贪心了吧?”燕惊风戏谑道。
“言归正传,越王府怎么样?”南浔敛容道。
燕惊风不再嬉皮笑脸,说:“他这段时间安分得很,整日待在府中,不上朝,也不会朋友,安静到快被众人遗忘了。”
印象中的穆垣可不是个安分的人。
越王府已有三月不见来客,容璟是第一人。他急于见到穆垣,眉目之间是腾腾怒气。扶风重伤,覃浅失踪,这一切他只能联想到穆垣身上。
容璟径直冲到书房,带起一阵急风,而穆垣提笔作画不紧不慢,轻声道:“看我新画的这幅山水,有没有褚氏之风?”
“是你,对吗?”容璟几乎没用任何疑问的语气。
穆垣敛目肃然,匆匆搁笔,负手道:“看来我不必回答了。”
容璟一手撑着书案,一手抓住他的衣领,眼中愤怒与疑惑交织,吃力地说:“你把覃浅怎样了?”
穆垣丝毫也没挣扎,从容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容璟,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