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后与往年一样要看祭祀舞,我不巧被安排在庆都旁边,怀中的天书再次发出亮光,我惊慌不已,忙以如厕为借口离开,路上我左顾右盼就是不愿回去,忽然瞧见有一位年纪稍长的宫娥正在放河灯,这是王宫内,怎么会有人在宫河旁私自放河灯呢?我慢慢走近她,只见她体态丰盈,未有珠钗点缀却仍显雍容华贵,她玉手轻抬,再次放下一盏河灯,微微抬头道:
“你是哪个宫的宫婢?”
她话语威严,我竟被她吓了一跳,我瞧她也就是一个老宫娥,怎么说话还摆架子,我也学着她摆着架子道:
“你又是哪个宫的妈妈?”
那人抬头看着我,微微一笑
“好有趣的小丫头。”
我正要回她,突然跑出来许许多多的宫俾,她们皆走到那人身后跪下:
“帝后,请随奴们回吧,不然玄帝会怪罪奴们的 “
她居然是帝后,我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是帝后,女禄?”
我这话才说完便被人呵斥道:
“大胆,帝后的名讳也是你这样胡乱叫的。”
女禄摆摆手表式无碍,她让人掺她起来,瞅了瞅我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疑惑了一下,如实告知:
“常羲。”
女禄想了一会,才慢慢开口道:“原来是你啊,本后虽不曾出去,但也很早就听闻过你的名字,啊,常羲,你,对,应该是你。本后有些事要问你,你可愿意随本后走一遭啊?”
去还是不去呢,看她和蔼可亲的模样应该不是坏人,再说我还有望舒剑在手怕她做什么
“好的。”
我跟随着帝后女禄到她的寝宫时,我被她寝宫内满地的鲜花惊呆了,这些鲜花各色各位,千姿百态,真是美不甚收,不过看着这些花我怎么觉得那么像舒萼的小花园啊?女禄走到上方软榻坐下,命宫俾们都下去,直到只剩我们两人才问道:
“是不是你将鬼雾迷林给破了?你可见到里面的那个女子了?”
原来她是问这事,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嗯,我是见到了。”
女禄眼眸生泪,喃喃自语
“鬼雾迷林被破,那么她是不是也。。。。。这么多年了,哼,我们都互相折磨了几十年,舒萼,你解脱了,可我却还要继续在这牢笼中挣扎。”
她似乎才知道舒萼灰飞烟灭的事
“舒萼她在一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是吗,我被关在这消息不流通,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如果不是见他一年未去鬼雾迷林,我或许还不知道舒萼的事,之前听闻他曾怒气冲冲的带一女子回来,我以为会是舒萼,但听下人说叫常羲,所以我猜想是你破鬼雾迷林。但鬼雾迷林一破,舒萼没有极阴之地,多半是已经消亡了。”
女禄此时并不像刚才的那个威严的帝后,此时的她就是一个脆弱的女子,我看着她难过的模样安慰道:
“帝后,您莫要难过,故人已逝,就想开些吧。”
“你以为我是在为她难过?不,我只是在为自己难过罢了,以前我觉得有一个人和我一样被关在某处,暗无天日的活着,有时我还庆幸,我起码要比她好些,因为我还有;人服侍,可她就只有一个人,这样想想,我也就觉得舒服些了,可是现在我没有可以对比的人了,哦,对了,舒萼死的时候玄帝他难过吗?他怎么会不难过,从他回来的态度就能感觉到了。。。。。。。。”
女禄自言自语,似疯似傻,她又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继续道:
“你知道吗?我那么爱他,我甚至为他抛弃了我的氏族,当我看着滕濆氏被灭亡的时候,我是多么伤心,多么痛心啊,可是他呢,最后为何要这样对我,玄帝,你不是说过只爱我一人吗?你不是说过要守护我一生一世吗?呀。。。。”
她这是怎么了?
“帝后,你清醒一些,你怎么了?”
我的喊叫声惊动了外面的那些宫俾,她们忙跑进来抓住女禄,
“帝后怎么了?”
其中一个女婢看着我脸色尴尬
“帝后,帝后经常会这样疯癫,所以玄帝命奴们看住帝后,不让她到处乱跑。”
“疯,谁说本后疯了,去找玄帝过来,本后要问问他,本后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为何还要这样对我,将本后软禁说本后疯癫,全是骗人的,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是我女禄做了她的帝后,他其实只想要舒萼做她的帝后,你,去,去找玄帝,本后要见他。。。。”
女禄一边忙着挣脱,一边仍胡言乱语,我看着甚为着急,
“要不要去禀告玄帝,帝后这样不行啊。”
另一宫俾扶着我将我送出
“常羲姑娘,你请回吧,帝后每次发狂,玄帝都从未来看望过,奴们就算去 了,也只会被骂一顿。还有帝后说的都是胡话,常羲姑娘你莫要相信也莫要传出去,这是玄帝吩咐着的。”
“哦,这样啊,知道了。”
当我跨出脚步将要离开之际我还能听到女禄在里面嘶吼的声音,女禄口口声声说为颛顼付出许多,舒萼又何尝不是呢,她为了颛顼远嫁九黎,最后也是族灭夫死,化身鬼魅,这远比她要付出的多,但是她们这样的付出竟都是为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玄帝颛顼,可悲可叹的是她们的付出虽让颛顼换得华夏大帝的位置,却换不得爱人的心。
我并没有回去,祭祀舞还没有结束,还是躲在一处休息算了,我悠闲的躺在草堆中怡然自乐,忽然听到有脚步声 慢慢靠近,怀里的天书在渐渐发光,是庆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