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的曙光缓缓地撩起层层夜色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铺满了红色的云山。朝阳躲在云层之后染红了一方天幕。猩红的云霞,像沉重的鲜血肆意泼溅开来,让人不忍直视。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新一场狂风暴雨正在戈壁滩上空酝酿。
“这鬼天气还真是邪了!在这戈壁之间连日下暴雨还真是百年难遇,竟偏偏都被我们赶上。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林枫睡眼惺忪,百分之六十的意识还沉溺在梦乡里流连难返,无意瞥见窗外殷红的天幕,言语怨怼地嘟囔道。
绵长的睡意像黑色的巨网,裹着他在梦乡的海洋里沉溺!林枫慵懒地翻过身朝着墙里,听任意识在刚才中断的梦境中沉沦。
“咦——,懒虫,还不快起来。”小钰伸出一只玉手揪住他一只耳朵,“太阳晒屁股了,赶紧起来打扫院子。”
清梦被扰是一件很崩溃的事情,林枫忍痛中故作夸张地龇牙咧嘴,大声疾呼:“救命啊!左小钰谋杀亲夫了!”
“你们别闹了,我们应该合计一下,准备上路了!”龙啸招呼道。
“有没有搞错,这鬼天气眼看又要下雨了,还是等雨停了再赶路吧。”林枫啊声道。
“是啊,龙大哥,赶路也不急着在这一时。还是再观察观察天气,若有好转再上路也不迟。毕竟顶着狂风暴雨赶路实在太纠结。”郁香劝说道。
“我们不会叨扰程叔一家太久,而且在离开之前,我们还可以帮他们干点活,以弥补我们因为食宿在此对他们增添的麻烦。”小钰说道。
“瞧我们的小钰多善解人意,她说的句句在理!帮帮两位老人干点活,也让我们住的心安理得一些。大家说干就干,都别窝着了,行动起来吧!我去打扫院子了。”郁香话音刚落,人已经轻快地步出石屋,在院子里寻觅扫帚。
“天理啊~神灵啊~我可怜的耳朵啊~左小钰谋杀亲夫啊~”林枫扯着公鸭嗓子,“哀怨”地控诉。娇柔甜媚的怪叫声像病毒蔓延开来,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龙啸起身步出石屋,立在院中呼吸新鲜空气,以隔绝病毒!
“咦~~,你信不信本姑娘将你的耳朵拧成一个大大的麻花给你祭奠祭奠?”小钰咬着牙威胁道。
说着便径直扑上去欲揪林枫的耳朵,手刚刚伸出去却被林枫反制住,他誊出一只手就往她的胳肢窝里抓挠,“嘻嘻,看你痒不痒!看你痒不痒------”林枫一边挠,一边扯着甜媚的嗓子奸诈地怪笑道。
小钰笑的花枝乱颤,拼命反抗,却被他牢牢钳制住挣脱不得。
“嘻嘻嘻!你投不投降?投不投降------”
打闹声飘出石屋,入耳清晰。龙啸再次犯了一身皮肤病。
甜媚奸诈的浪笑太他。妈折寿了,再不消失难保下一秒不挂在这儿。龙啸用意识屏蔽住听力,赶紧夺路而逃。
一口气跑到石屋对面的沙丘上,奋力地吐故纳新。仰望天边殷红的朝霞,层层云山像泼洒的鲜血,汹涌着自天边流淌下来。
昨夜的“河床”已经消失,经历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石子古道已然纤尘不染。目之所及,眼前的世界显得宁静而圣洁!
车轮碾压路面的响声渐渐入耳,由远而近,由小到大。就像聆听一首古旧的曲子,那感觉格外熟悉!
远处的古道上,程叔和程婶赶着马车正在赶路。马车在陡坡上颠簸,跋涉的格外艰难。
车后,二老躬着腰奋力地向前推着车身,马蹄在碎石路面上划拉出一道道残痕。倏然,二老只觉马车一轻,马蹄竟不再踩滑,踏踏奏响着径直赶路了。
龙啸像天降神兵似的,推着马车使完了最后一截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