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怎么一个人在洗菜?
王姐,看见来人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惊讶,看来这种折磨并不临时,而是经常;不搭理来人,低着头继续忙碌着手里的活。
王燕,我说你年纪都一大把了,整体伺候一堆的小屁孩,你不累吗。黑衣妇人看王姐还是不搭理自己。
隆了一下外套,把精致的包外手腕上一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别在哪里装可怜,每次都默不作声,让老杨误会是我在欺负你;你也就是一辈子伺候人的命,整天缠着老杨,耗在学校里,真是不要脸,哦,忘了,你哪里还有脸,应该是下贱。
随着黑衣妇人凌冽的言辞,王姐下手中的菜,抖索着嘴唇:“老琳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这两年来每次雨雨放假你都过来辱骂我,我并没有拆散你的家庭,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认识老杨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婚了。”
哼,老琳,叫不出口了吧,我俩一个姓,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是没有拆散我们,我对你那么好,给你安置工作,拜托老杨照顾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一直耿在我们中间,要不是你我和老杨早复合了,是,我这几年是一直来搅和你,但你也不看看雨雨和滔滔过得什么日子,滔滔自从上大学就一直没有回过家,好不容易熬到了工作,最近听说交了个女朋友,也不带来给我这个当妈的看看,不就是他心里一直在埋怨,我和老杨离婚的事吗,我不给你好受,谁又给我好受了。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好过”。黑衣妇人越说越激动,整张脸雨花带泪,淋漓尽致的演绎了“委屈”一词。
“妈,你别激动,你血压高,咱们不和这个狐狸精生气。”黄衣少女冲进来来就扶住黑衣妇人,不停的安慰。
小雨……。,
“不要叫我,你这个凶手,我是不会承认你,也不会原谅我爸。”
“小林,这回你可真是遇到个好老板,想不到冬逸对孩子那么有耐心,亲和力也强,这节课上下来,可受孩子喜欢了,好多小朋友都忙着做手工,画画,要送礼物给这位帅叔叔。”此时后院的食堂走廊上就剩杨校长跟林迪欢快的交流着。
林迪在脑海里回想着与大boss的接触,怎么也和校长的形容划不上等号,在她的印象中大boss有领导的气势,淡漠、疏离,客气,对谁的有节有礼,保持着良好的交际距离,从后院半矮的围墙里看过去,严冬逸正在和孩子们玩着玻璃珠,样子认真而专注。
“小林,傻笑什么。”直到杨校长出声,林迪,才发觉自不自觉的笑了。
没什么,想起以前在学校开心的日子。
“小林,在工作中要学会与人交际,多去和你同事相处,也尽尽地主之宜。今晚我下厨,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的手艺,不然明天你们都走了,到时候你王姐埋怨我。”边用边把眼神投向了操场。
王姐才不舍得埋怨你,到是我肚子里的馋虫会闹不停。
晚上的“豪华大餐”倒是惊到大家,原本以为其他几个老师也回来,想不到只剩下她们五人,但杨校长和王姐却做了十七八个菜,这么多菜没有四五个小时是搞不定的,可见之用心。大家依旧吃的欢快,王姐依旧早早离场,不同往常的是王姐离把她亲手给大家做的牛肉干和梅子早早的放到了车里,解了小马和林迪的馋虫。
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只有爱情就够了,更需要勇气与坚持。
“小迪,我又想你了”,林迪,看了信息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思绪一直烦乱,当初失去宝宝的时候,也就斩断了韩诺辰的纠葛,按理说他们两人之间即使做不成爱人,也应该成为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林迪,仿佛的问自己,恨,对韩诺辰,她是没有恨的,可能是不甘,可能是难堪,可能是自尊,也可能是辜负。
在爱情里最难堪的事,不是他不爱你,而是他明明爱你入骨,经历万千后却轻易的放弃了你。
一个人能经受的打击或磨难远远超出自己认为所能够承受的范围,在生活上韩诺辰并没有跟林迪带了什么不好的打击,相反林迪自己心里认为从认识韩诺辰的那一刻生活里才开始充满阳光,之所以不能原谅他,最合理的解释是信任,辜负了信任。
其实两个人都辜负了信任,才有缘无分。
翻身手碰到肚子,仿佛被闪电打到,刹那间空白,大脑嗡嗡作响,林迪手指抓紧了床单,慢慢放开后,把手平缓的放在肚子上,上下滑动了几下,翻身下床,抓了见外套随便往身上一搭,裹紧领口,往隔壁王姐的房间去。
屋外漆黑,星光点缀着天幕,时不时发出几声虫鸣,这样的夜晚即使一个人也不会显得孤单,大自然的陪伴要比城市里繁华的喧嚣更让人安心,但也更容易滋生、蔓延黑暗。
砰砰,王姐,王姐,几声都没有动静,房间的窗子也捂得严实,林迪心想大概是已熟睡了,在打算往回走,就看见杨校长急匆匆的赶来,步伐很快,扭了一下身子,差点摔跤。
林迪忙跑上去扶住,“校长,慢点,怎么了,你找我吗?”
小林,你快去叫山师傅过来开门,我打急救电话。
林迪一愣。
“快去,”校长如此严肃的语气也让林迪慌了。
门开后,王姐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非常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校长却推开林迪,大喊,“山师,快,两个急忙扶起王姐,一个掐住人中,一个按压脉搏”。
小林,快去找冬逸,送医院。
林迪,惊慌失措的去向严冬逸求救,一直到把王姐送到医院,顺利的进了急救室,她都没有回过神来,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整个过程中自己做了什么。
整整四个小时,大家的表情非常凝重,小马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直到医院走出急救室的那一刻“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住院观察三天后没什么异常就可以出院”。
医生宣布完后,大家终于被救赎了,校长,呢喃着“傻瓜,傻瓜”,跌跌撞撞冲进了急救室;林迪一瞬间所有的情绪也找到了出口,尊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回去给大家收拾东西,顺道买些吃的”小马说道。
“嗯。”严冬逸依旧是双手插在口袋了,交叉着双腿,靠在墙壁上。
“林迪,她…。”小马,欲言又止。
严冬逸默契的朝小马点了点头,后小马笑笑的走了。
林迪旁若无人的哭哭笑笑,擦眼泪,擦鼻涕完全没有一点淑女的形象,期间严冬逸一直默默的注视着林迪,听着林迪的哭哭笑笑,胸中叹出了一口去,把脑袋往墙上一贴,笑了。医院的行人时不时都投来奇怪的目光,也有一些好奇的话语和指点,“你看,那个男的挺帅的,帅有什么样,估计不是什么好人,你看旁边那个女的哭的那么伤心,一定是男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也太可怜了”。
林迪,渐渐哭累了,意识也从情绪里恢复过来,也注意到了行人奇怪的目光,尴尬的挪了一下脚。
“嘶”双腿僵硬,酥麻,完全没有知觉,一个重心不稳,歪倒坐地,抬头的瞬间,目光撞上严冬逸。林迪顿时觉得耳朵在烧,也许自己的脸颊都通红了,林迪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哭了多久,但肯定的是严冬逸从头到尾一直看着自己,一直陪伴着,有点尴尬,有点感动。
“放松身体,严冬逸蹲下,轻柔的揉捏林迪的腿,慢慢扶起她,缓慢的走。
“马,回去拿东西还没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天都快微微发亮了,一晚上就这样折腾过去了,好在一切平安。林迪,微微的看了一眼严冬逸,尽管依旧精神奕奕,但还是透出了一丝的疲惫。
嗯。
县医院里的食堂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在这里能找到吃的,林迪一点不意外,意外的是感觉严冬逸对医院很熟悉,更意外的是竟然给弄了碗红糖鸡蛋。
“垫一下肚子,我让师傅熬了小米粥。”严冬逸倾斜了身子,对着窗户,拿出一根烟,正准备抽,看见林迪看着桌上的碗,迟迟不动。
哦,我没什么胃口,抽根烟,不介意吧。
林迪,摇摇头,默默的喝着糖水,红糖鸡蛋的香甜进到胃里,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这人是如此的敏感、体贴,林迪真为自己的粗神经抱歉。
回到病房,王姐安详的靠在杨校长怀里,在看看他们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林迪什么也没说,紧握的双手就是他们之间无言的承诺,这个风波将会翻篇。
林迪笑笑,“王姐,要不要喝粥,刚熬好,可香了”
好,王姐挪了一下身子,校长往王姐身后又放了个枕头,起身接过林迪的饭盒。
我自己来,不用喂。
我没事了,谢谢你们,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校长,思忖了一会站起身来:“也好,小林,王姐,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回学校交代一声”。
“王姐,我喂你,你手上还有针眼,不要乱动”。
严冬逸思量着今晚12点40的飞机,该怎么跟大家告别。
严先生,小马刚才找你,你们还没回来。
严冬逸抬了头示意了一下,王姐继续道:“你们没回来,老杨就请小马帮忙,给打壶水“
手机自带铃声响起,严冬逸,快速的说了声“抱歉”,就往房间里稍微宽敞靠窗的角落走去。
Yes,convenient……。 She is a very self disciplined and good girl, I believe her,流利的交谈着,声音低沉,严冬逸说的话语不多,但表情却越来越凝重。
尽管严冬逸压低了声音,林迪还是断断续续的听了个大概,交谈的内容涉及到一个女孩,还是一个被严冬逸称赞的女孩,那这应该是他自己的私事,严冬逸挂了电话后,作为下属的林迪没有对此表示任何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