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海家又该如何?两个大大的问号擦过紫荆的脑门。
不,我一定要活着。我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为了夫子。如若某天我真的非正常死亡,我又该如何面对自己死去的母亲?毕竟自己的生命不是自己的,而是父母的延续,是父母愿望的下一个站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自己还没有娶妻,怎可死去?说道娶妻,紫荆的脑袋滑过海棠的身影,思绪更是被其所引。
不知她现在究竟如何,是不是过的很好,是不是还记得自己的存在?海家也罢,虎口也罢。为了养颜,为了恩义,更为了活命自己必须得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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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大人看到紫荆离去,没有刁难更没有言语,还很好心的到府衙门口进行了相送。
看到紫荆一点点远去,连大人的脸色慢慢的变得越来越阴沉;看到紫荆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更是甩袖、一个转身。
“你站在我身后干嘛?”,州府大人用手顺着胸脯,一脸惊魂的说道。
连翘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解释道:“爹,我知道紫荆来了,我是坐立不安。知道他走了,我更是久久的徘徊于院内。我真是刚走到这里。”。
“以后注意点。不要那小子不是个事。先把你老爹先给吓死了,到成了一个事!”州府大人一脸后怕的嘱咐,或者说是埋怨道。
“爹,人吓人吓死人。孩儿知道的,孩儿绝对不会有下次。”紫荆一脸尴尬、歉意。
州府大人看到自己宝贝儿子的神情,放松般的长长舒了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的儿子是有点不通世事。但是在自己面前还是比较虚心,对自己更是尊敬。他毕竟年轻,经历的多了,也就懂的多了。
看到州府大人一脸轻松的样子,连翘不忘初衷的急急问道:“爹,他来此究竟是什么意图?”。
州府大人摇着脑袋,一脸的疑惑:“不管他来此究竟是为何。但只要达到你我的目的,也算他是个好人。”。
连翘双眉紧锁:“爹,难道他来这里什么也没说?”
州府大人嘲笑般的随意开口:“因为他的习性,并州水果价格番涨。可可笑的是他竟然不能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竟然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吃不起水果。”
连翘眉毛更皱:“爹,这与你我何干?”
“何干?”州府大人一个叹息,一个舒畅,“不管皇命真假,他复不了黄命是与你我无关的。”。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想到他窘迫到不能活,我内心真是舒畅无比。心情一好,自己在外面又可以多几帜彩旗了!”连翘一脸笑容,精神抖擞的说道。
州府大人看到连翘一脸的轻松样,哈哈大笑,笑毕,盯着连翘说道:“还有更出乎预料的!”。
连翘一脸凝重:“爹,还有什么?”
州府大人像教书先生一样死板的询问道:“你可知一石两鸟?”
连翘摇头
州府大人教导味十足的说道:“所谓一石两鸟就是经此一役,让海家不得不站在你我的身边。这样海家的经济帝国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你的囊肿之物。而他紫荆更是活不出并州五里。”
连翘一脸不解的疑惑道:“爹,有这么神奇?”
州府大人用手抚了抚胡须:“时间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连翘一脸恭敬的站在了自己的父亲身边,眼神是无尽的敬仰以及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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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您通禀一声,紫荆来访!”紫荆躬着身,抱着拳很是尊敬的说道。
“紫荆?”护卫一脸诧异,当然这两个字更多的是搜寻以及重复。
“是的,在下就是紫荆!”紫荆听到反问,慢条斯理的说道。
“原来是紫大人呀。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护卫满脸是笑的熟络道。
看到久违的笑容,紫荆一脸开心:“谢谢您还记得在下。”,说着话紫荆又是一个躬身行礼。
是啊,自己来到并州后,每天吃着苹果和梨,根本没几个人跟自己说话,更没有人给自己笑脸。这淳朴的笑容流过心房,内心真是舒服,好像压抑在头顶的死亡阴影也是减少了不少。
护卫看到紫荆恭敬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更是粗笑了下,向院内走去。
“真是稀客呀!”人未至,声先到。
紫荆听到熟悉的声音,远远望去:“海员外,冒昧来访,还望您海涵!”。
“哪里、哪里!快请进,移步客堂说话。大家都是熟人了。”海员外满脸堆笑的说道。
“谢谢。”连翘不失礼数的说道。
“紫公子,您真是客气了。”海员外一脸意外,都这么大的官了,还这么礼数周到,真是少见。这也说明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路途没有说几句话,就相伴行至客堂。
轻车熟路,两人入坐主位,然后慢慢品茶。茶水干涸了,紫荆才再次看向海员外。
“海员外,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紫荆有点拿不准的随意说道。
“爹,街道上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并州水果价位涨的那么离谱。”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紫荆和海员外也是看向客堂门外。可此刻紫荆话语也是刚刚落音,海员外更是没有接上话茬。
两人各自沉默,静静等待。
海棠和小丫跨进门槛一个诧异,海棠很苦的冲着紫荆笑了笑,看向自己的父亲,赔笑般的说道:“爹,紫公子也来做客了呀?”。
海员外微微点头,什么也没说。
海棠看到自己父亲对着自己点头,什么也没说,有点尴尬的走也不是,停也不对的找了个凳子随意的坐下了。
原来两女听了水果摊位老板的话,一脸求解的直接去了自已父亲家,也就是自己的娘家,来探个究竟。
很是戏剧。就这样,海棠在外逛街的时候,紫荆去连府没有碰到海棠。而海棠来了自己家,反而看到了紫荆。
海员外看到海棠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凳子默默坐下。而自己碍于紫荆,就什么也没说。只是有点尴尬的看向紫荆,并用手随意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紫荆看了眼海棠,最后看向了海员外,有点不好意思但不得不的说道:“其实,我来此和海小姐是相同的目的。”。
海员外分外尴尬——生意人本来就是见利忘义,更是无利不早起。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指向自己,这又让自己从何说起。
沉思良久,海员外装傻的说道:“紫大人,此话怎讲?”。说话的同时言语也是拉开了一点点距离,毕竟称呼从熟悉的“公子”到了“大人”。
紫荆诧异——难道说人老就是狐狸?自己还什么也没多说了,话里就已说出了生分。
紫荆微微的一个摇头,接着一个叹息:“海员外,您以及整个海家对我有恩,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当然海小姐对在下的恩情也是不能忘怀的。”说着更是扫视了下客堂的众人。
海员外听到紫荆嘴里说的恩情,也微微点头。因为他明白久经官场总有一天也会成为人精,对自己话里的变化、语言的寓意也会一清二楚的。
紫荆看到海员外点头,低着头背诵般的说道:“海员外,在下此次来并州是奉旨吃水果。可不说并州的水果,就连外地的水果在下也是吃不起的。”。
紫荆低头是怕他们看到自己容颜神情的变化,毕竟这些话都是自己在来的路上排练好的。当然也是不想看到海棠的神情变化,毕竟她才是上次真正救自己的人。
“爹,就是!街道的水果那么贵,你让并州的百姓还怎么活了?”一个声音传入紫荆的耳朵,但是紫荆还是没有抬头,可他知道这是海棠说的。
海员外一脸无奈——知女莫如父,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宁可天下人负她,也不可辜负自己的善良。她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太过善良。对于这样的人是做不了生意,更是进不了商场、官场。
海员外远远地瞄了眼海棠,眼神里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多的只是无尽的担忧。可对于紫荆的话语更是不能置之不理,毕竟他的身份已今非昔比。
海员外转头看向紫荆:“我也不想隐瞒什么。商人就是为了赚钱,如果不赚钱,我也不会成为一方巨贾!”
紫荆微微点头。当然这次海棠没有插话,因为刚才她感到自己父亲的视线,知道自己给父亲难看了,所以低下了脑袋。
海员外看到紫荆的神情,继续说道:“这是水果,不关乎普通百姓吃饭温饱问题。如果关乎那些,在下肯定是不会做的。你如若不信可以全国范围打听。不管旱涝,我海家的售粮价位都是不变的。”。
紫荆微微点头。而海棠的脑袋更是低了。
海员外继续说道:“我只是赚取有钱人的钱,这不能算我错吧!如果连这钱也不能赚,那我海家也就不再是海家了。”
紫荆微微点头,海棠和小丫也很正常的保持着沉默。
海员外感到客堂一片安静,幽幽说道:“紫大人可还有它事?”。
紫荆微微点头到一半,突然直起脑袋:“可在下的黄命……”。点头点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可不能因为点的多就把自己的脑袋给点没了。所以紫荆想到这里就赶紧抬起了脑袋。
海员外一脸怪异的盯着紫荆:“你的黄命可与我有关?”
紫荆无奈摇头、低落的说道:“没有,可如若不能完成我会没命的。”。
听到“没命”,海棠一个着急:“爹,您就帮帮紫荆吧!好不容易救活,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吧!”。
海员外一脸纠结,好像很难做出决定的样子。而紫荆内心则开怀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