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中,越靠近光圈温度越低。
我接过德机子手中的木剑,上面还有余温。
“夫人,封吧。”
“我……刚刚那声,是不是?”我质疑他,迟迟不肯下手。
“夫人只需信我即可。”
我看他目光诚恳,打消了心中疑念。
木剑被施了法,我对着手掌一割,血就流了出来。
将流血的手掌放到光圈前,流下的血都被吸了进去。
德机子念着什么,木剑停下,光晕泛出红光,我看着脑袋疼起。眼前一黑,昏了。
原来的光晕散去了,留下了一个被束缚的红衣女子,披散着头发,用力地挣扎,五官因此变了形,呲牙瞪目的。
“放……开……我!”声音尖利沙哑难听,“德机子,……又是你,……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却三番两次害我!!”
“涵钦,我念你生前苦命,好心超度你,你何苦还要在穆府害人。”
“哈哈……害人,你怎么不问问穆老夫人,到底是谁害了谁!因果不分,这就是道家的清明疾苦嘛!”红衣女子还在用力挣扎,束缚越来越紧,“我不服!我不服!”
“穆府三条人命,还有四任夫人的魂魄,你也该放手了。”
“不,我要她死!”怒目瞪向廊中的穆老夫人。
“德机子,快,快,杀了她!不能再让她在我这里害人。”穆老夫人望着红衣女子,眼中充满了恐惧,还夹着不少愤怒。
“穆萍我要你死!!!”
“啊!”女子惨叫,“孤煞血,德机子,你……好疼!”
“涵钦,冤冤相报何时了。穆君的魂魄何在?”
“魂魄?我已经吃了,哈哈,这是他欠我的,他不是喜欢清河那贱人吗?那我就把他俩的魂魄都吃了,这样他们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何苦非要休了我。哈哈,”怒狂的笑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用尽所有的力气,女子冲破了束缚。德机子被反噬弹到一边的墙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这孤煞血也不过如此嘛?我今天要让穆君上下血债血偿!”穆老夫人突然飞起来,自己的双手还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多了三年,如今也该是让你去见你儿子。”
“咳……你……涵钦,你这个……贱女人,和你娘一样!”
“我娘……哈哈”提起娘这个字眼,涵钦更加怒了,眼珠直接变成了红色。
这边打得热闹,我却又做起了梦。
熟悉的屋子,是涵钦的寝室。
屋里屋外挤了好多人,有侍女不停端着红色的血水跑出,也有不停端着热水跑进的。
“快,快去告诉老夫人,少夫人难产。”产婆托了身旁的丫头。
“是。”
“啊,好疼,穆君,好疼!”床上的女子不住地想要翻滚,被身旁的产婆制止了。
“夫人,不要分心,在用点力,孩子就出来了!”
“疼啊!”
女子头发湿淋淋的,眼眶周围都是水,不知是泪,还是汗水。
“娘,你就让我进去吧,钦钦再叫我!”穆君跪在一旁,求着面前的人。
“君儿,你说什么胡话,女人生产,男子进去是大忌!”佛去搭在腿上的手。“来人,把公子看好了。”
“告诉产婆,若是难产,两个都不要保了。”
原来,是这样的。
好在,最终母女平安。
穆府恢复了平静。
涵钦望着女儿的脸,用手摸了摸,和他好像。久违的笑容再现脸上。
小婴儿逐渐长大了。涵钦逗弄着女儿。
“爹爹啊,一会儿就回来了。恩,宝儿乖。”
可是,等啊等,穆君始终没有回来。
第二天,穆君回了北厢。
“宝儿,想爹爹没?”
“呜哇,”小婴儿却哭了起来。涵钦听到声音,急忙跑回屋内,一下从男子怀中夺过婴儿。
“钦钦,你!”
“你走,以后不许抱宝儿。”
“我昨晚太忙,才忘了是宝儿的满月。”
“跟我解释做甚。”
“我不是有意的,钦钦,原谅我可好。”
“钦钦,……”
“穆君,你是不是去了清河那里?”女子扭过头,早已泪流满面。
“我……”
“你当初答应的我什么?你说过你不会喜欢上清河,你昨晚,你昨晚明明和她在一起,你为什么要骗我?!”说着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推着穆君。
“你走。”
“钦钦,清河也是我的妻,我不能,……我会对你俩一样好的。”
“……”女子停止了动作,也不再哭泣,“你还是,喜欢上了其他人。”
……
接着的一番又一番场景,我见到的涵钦都穿着大红的衣服,每天都笑着。
“夫人,小姐已经走了。您松手吧。”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
“你胡说,宝儿明明好好的,你不许吵,她在睡觉。不许吵……”说完傻笑着,轻轻拍手,“宝儿乖,宝儿乖,……”口中清唱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