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静的那句[谢谢你]潘风没有听到,第一就是因为太吵了,烟花爆竹声,人们的骂声,欢呼声已经把这个黑夜吵的像白天一样热闹。
第二就是潘风接到了很多的电话,有搞不懂他在做什么,想知道原因的。有关心他的人身安危的。总之电话也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热闹过挂完一个又来一个。他平时都冷到没有朋友,这些人无非就是来假装关心一下而已,可是他也是难得有一次好心情,竟然一一应付着。这跟平时满脸麻木的他比起来判若两人。
原因很简单,博雅静一笑,他做到了。
环卫局遭到太多人的投诉,都说半夜瞎折腾严重影响休息,必须严加惩办肇事者。可是半夜三更去惩办个毛啊,什么事都要天亮了再说吧。
消防局也接到了很多报警电话,多数人都说快引起火灾了,赶快派人过去。
消防局值班的人打给局长问他要不要派消防车去,因为放烟花的地方正是让潘氏集团声势大涨的蜂窝煤大楼。,局长开始还以为是搞什么庆典,就算了,后来又觉得不对,要搞庆典怎么会少的了自己呢,而且这么晚了庆祝给谁看啊。就有些搞不懂是谁在胡闹了,后来想起是潘家大少爷一个人住在那里,就给值班人员说,不用去了,一个人一栋楼,烧不死的。可是说完又后悔了,要是出事了怎么给潘家交代啊,马上连续派去了三辆消防车才安心。
这一夜至少害了几万人没有睡好,但是潘风可不在乎,只要雅静能开心睡着就好,其他的真的不那么重要。
有人说他胡闹瞎闹,那只是看不懂的人而已。 谁的青春没有疯狂过。
第二天整个城市很大一部分人的脸色都难看。为了平息民愤 报纸出来了,头版内容就是‘宜春苑别墅小区,私自存放烟花爆竹,不小心点燃,差点引起火灾,为了杜绝下次出现同样的事故,罚款十万,以示惩罚。’
胖老总看到报纸心里直骂娘啊‘潘家大少爷啊,你不要胡闹了,有好处就归你们潘氏集团,需要背黑锅了就想到我啊。你要闹就回你家开发区吧,怎么老是跑到我的地盘胡闹啊。
胖老总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一大早就被请去环卫局喝早茶,还被罚了十万块,他想说明原因的,可是都没人听,这时候谁都认定他才是宜春苑的主子了。出事了,不找他找谁。
从这天开始,胖子老总就开始怀疑潘风来这个小区是有不为人知的目的,他开始慢慢关注起那栋圆形大楼起来。
虽然这个城市多数人没有睡好,但是应该除了潘风和雅静吧。
雅静这一夜睡到她老公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他梦里都很开心,因为他确定了对面楼上有一个知己,人家愿意默默的为自己付出,她心里暖暖的。她明白从今以后有人可以陪她说话了,用的还是全世界最独特的交流方式呢。
有个人陪自己说话这么简单的要求被满足了,都让她幸福,她真是这个世界上好可伶的女人。
潘风这一夜睡的更晚,他耳朵里嗡嗡的响个不停,主要是那爆竹实在是离他太近了。因为十层楼的阳台都在放爆竹,包括自己的这顶楼。
当时很多工作人员都劝他就在楼下那几层燃放就行了,没必要在自己顶楼阳台也这样搞,实在危险而且噪声太大。可是他知道只有放置在越高的地方,烟花才会飞的更高,那么看起来才会更美,所以他断然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当她看到雅静一直站在阳台欣赏着,直到一个小时烟花结束以后才回房间,他能感受到雅静今晚一定很开心的。只有雅静开心了,他才不会失眠,他的神经一直都被她牵连着。
成树回到家的时候,烟花盛宴早就结束了。他第二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就觉得莫名其妙的。因为自己家的阳台位置看烟花是最棒的,不仅距离刚好而且视觉效果都是别家的房子没法比的。
他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具体有什么目的,就很难猜测了。不过看着自己家的窗户严严实实的,心里才放下心来。
‘看来雅静昨晚睡的好并没有受到影响啊。’他心里这样想着。
他现在更加确定对面有神经病或者变态吧,净干些无聊的事情。他估摸着以后要多注意一下对面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感觉所有事情都是针对自己一样。可惜这个疑问又没有一点依据,反正他心里就是不踏实。
他结婚以后就开始疑神疑鬼的,家里的防盗栏是双层的,防盗门竟然是指纹的,说白了,这个世界就没有第三个人可以进去他家。可是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还是不安全,他一直害怕有人来夺去他的宝贝,他的老婆。
如果世界上心可以上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给她锁起来的。
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怀疑太多了早晚会变成神经病的。归根到底就是那强烈的自卑心和自己的身体缺陷,早已捣毁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思维和逻辑。他那副黑框眼镜后面,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那眼珠的运转速度已经超过正常人了,一个小小的事情都会在他脑里刮起无数个问号。
他已经逐渐变态了。
十个眼镜儿七个色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是变态,这陶晶莹的歌用到这里刚刚好。
当夜幕降临,成树本来想在家陪陪雅静的,最近连续几天半夜三更才回来,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毕竟雅静对自己挺好的。可是突然电话打来了,他忍不住出门了,他告诉自己早去早回,主要是很想看看今晚对面会不会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冒出来。
雅静不知不觉走向阳台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就算是路过楼下,都要忍不住抬头多看几眼,因为对面是一个谜,谜底自己可以解出来,所以好奇心也越来越重。
这一夜雅静站在阳台,一直看着对面,他不知道对面会不会随时都有人在,因为此时对面黑漆漆的。
突然对面顶楼的灯亮了,她一直都猜到了,对面的知己就住在顶楼,因为她好几次看到有人站在阳台,可惜太远了看不清样子。
她此时清了清喉咙,开始对着黑夜说起话来,‘你在吗 ’。
对面没有什么反应,仍旧漆黑一片的。
当她有些失望的时候,灯光开始亮了,今夜下着小雨,潘风刚才听不清她 的话,后来还是通过回放才知道错过了雅静对自己的主动招呼。
灯光显示出一个字‘在’。
雅静开始激动了,突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你,,,’本来是想问下‘你是谁的’。不过说出口居然变成了责问的话‘你是不是在我家安装了窃听器,怎么可以听到我说话。’
说完就马上后悔了 ,‘自己怎么可以第一句话就是责备呢,人家还为自己放烟花呢,窃听器这三个字好像把人家的品格都贬低了。’雅静心里开始责怪起自己来。
对面停顿了几秒,回应‘我不是这种人。’潘风在写字的时候很矛盾,‘自己算哪种人呢,既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听她说话啊,也就是偷听吧。可是自己也不想啊。’
雅静看着对面的回应马上开始提出自己内心的疑问‘你为什么要为我放烟花’
对面开始回应‘我愿意。’
雅静心里暖暖的又问‘我们见过吗,你是我朋友还是同学。’
对面显示‘猜。’潘风很想知道雅静能记住他写的诗,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这个人。
雅静嘟了嘟嘴,‘应该是同学吧。 ’
潘风有点开心了至少她有印象了吧,马上回应‘是的。’
雅静看有眉目了,马上趁热打铁‘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
潘风有点犹豫了,好像范围越来越小,自己要是被她遗忘了多尴尬,不过又想想反正早晚要碰面的就给她坦白吧,马上回应‘初中。’
雅静‘哦’了一声,看来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回忆范围了。马上开始用排除法,‘你是男还是女的。’
潘风毫不犹豫的回应‘不是母的。’
雅静看着就笑了,看来还挺幽默的嘛。马上开始说起记忆里初中同学的名字来‘李刚。’
对面显示‘不是’
‘陈涛。’
又是同样的回应‘不是。’
雅静就这样一个个把记得起 的名字都念了出来,可是对面显示的都是;‘不是’这两字。
潘风多想被她喊出名字啊,能记住自己该多好,可惜啊一直念了二十几个都没有念到自己,连青云都念到了,就是没有自己的名字。
‘自己在她心里排名太靠后,或者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吧。’潘风失望的叹道。
雅静实在想不出来了,就干脆来直接一点,她发命令了‘那么你站到阳台前面来,对着我。’语气还是跟读书时候一样,霸气十足的。
潘风没有想到雅静会这样命令自己,看来她是猜不到自己是谁了。他很纠结到底是要不要听她的话站起来,因为他一直叛逆,谁的话都懒得理。
可是后来还是像中邪一样乖乖站起来远远的看着雅静。
谁都没有想到,雅静居然拿着一个望远镜对着潘风望起来。雅静从小到大做事都是古灵精怪的,到现在也是这样,拥有一颗顽皮的心。
这望远镜是雅静打扫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在他老公的抽屉里面发现的,焦距一般,他知道老公视力不好,可能对远处的世界比较感兴趣吧。就没有多想顺便拿出来用一下。
可是因为背着光,雅静只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躯,脸部特征太黑了,看不出来。
雅静对着他说‘你家有电筒吗,拿个电筒放在下巴下面把光线往脸上照射一下。’
潘风觉得雅静还是读书时代那样可爱,那么远距离的想看一张白色的脸,不害怕吗。
他拿起笔,写着‘那是鬼,不是我。’
雅静笑了,自己怎么就那么霸道,只知道是同学而已,居然那样的无理取闹。
她对着空气说着‘不好意思啊,实在是记不得了。那么远也看不清楚,那么你给点提示吧,’说这话就像是黄蓉一样俏皮可爱。
潘风这下想都不想写下几个字‘那首诗的主人。’
雅静突然就明白了‘你是潘刚。’她少有这么激动,因为对曾经的潘风早就没有印象了,如今恢复了,很难平静下来。
潘风听出了他喊出了自己曾经的名字心里乐了,默默的对自己说‘你终于想起我了。’
然后写了回应的字‘对,是我。’
雅静笑了,很开心的笑了,‘你小子故弄玄虚啊,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不好吗。’
潘风回应着;‘不好,你已经。’剩下的字潘风写不去。
雅静知道他还没有写完,她思索着‘剩下的字应该是结婚了对吧,可是他为什么那么难说出口。难道他还,,,算了不要想了,自己是已婚的人思想怎么可以乱啊。’
雅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突然很想见他,老同学嘛,总该聚聚的 。
她对着远远的黑色影子缓缓的说着‘潘刚,我们明天见一面吧,十多年不见了,我想看看你。’
潘风心里一下很酸,差点流泪了,因为雅静想看看她这句话,,泛起了他内心的涟漪。他等这句话已经十年了,终于可以再次见面了。
他看见楼下有车的灯光由远到近,知道应该是成树回来了,快速写了一排字‘好的,XX咖啡厅。’然后就关了写字板。
整个大楼瞬间一片漆黑。成树本来就是高度近视,一直都希望路灯的光可以再亮堂一些,本来刚才进来停车的时候,还感谢圆形大楼的灯光充足的,现在走回家的时候,才发现那栋楼都是黑漆漆的灯光早就熄灭了。
他走在被小雨淋湿的过道上还差点被过道上的野猫绊倒。对着那栋楼骂道‘就那么小气吗,才几分钟嘛全部都把灯关闭了,留个阳台的灯就会穷死吗。’
他一直都不知道对面这栋大楼就潘风一个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