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完颜朝将士已经蠢蠢欲动。因安瑞未与完颜朝和谈成功,所以这场仗是迟早要打的。
为了以防万一,早在完颜使臣还在北庭朝做客的时候,安瑞就已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派青睿林率领人马悄悄赶往洵城,分了几拨,算着日子也应该都到了,但与完颜朝的士兵还是相差甚远,不过也还是能够缓解燃眉之急。
在安竹还未动身之前,曾召她偷偷进宫进行过一次面谈。
安竹说凭和母凰多年的朝夕相处,这次她有一些直觉,仿佛在洵城这片土地上,有一个大的秘密。若自己不亲自踏足,或许这个秘密永远也寻不出来。
如果此番她失败了,就只有靠最原始的方法,让安瑞先拖住使臣的脚步,然后暗中派兵遣将,但此工程耗时巨大,靠人力是肯定打不赢,只有智取。
“我相信,以你的智商,一定会大破敌军。”安竹把所有的重担都放在了安瑞的肩膀,对她信心满满。
安瑞苦笑:“不是臣妹谦虚,我现在是一点头脑头绪都没有。”
安竹微笑:“不关系,我也是,我的脑袋里现在一团乱麻,任何方向都没有。”
“凰上,您就没有一点把握吗?”安瑞放心不下,担忧的问道。自己这个凰姐她不是特别的了解,但似乎并不是如此草率之人。或许是这次被逼无奈,只好走此险境。
安竹摇摇头:“我是对母凰太过了解,以至于扰乱了我的思绪。依照母凰做事谨慎的性子,是断不会几十年来都对洵城放松警惕的,洵城是特殊地带,所以一定是万分重视,但由于她一直想培养我的志向,所以一直在等我出主意,而我对洵城确是一无所知,除了史书上的记载以外对它没有任何了解,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解决。母凰也很有可能为了故意考验我而设下陷阱,又有可能已经做好万全之策只等我空手套白狼,这些都有可能。但我不知道哪一种是母凰的真正所想。”
安瑞被绕的头脑有些乱,但还是不住的安慰道:“母凰一向做事严谨认真,我相信她是真想再最后考验你一下,但不会真的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安竹轻笑:“你是不了解她。”
“臣妹自幼就去了封地,几年也回不来一次,不比凰姐是在母凰膝下长大。”安瑞笑道。
“我怎么听这话有些酸味?”
“凰姐就别取笑我啦。”安瑞撒娇的说道。
安竹笑着。叹了口气后起身,打开窗户,窗外的冷风呼呼的吹进暖屋中。屋子里烧着滚烫的银碳,暖洋洋如春天般温暖,但经过冷风的吹拂,似乎把不清的神志给吹醒了。
安竹抖了抖脑袋,看着漆黑的天空,挂着不算特别圆特别亮的月亮,今晚看来是那么的美好。
这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乡,几乎从未踏出过这片土地,最长的时间也只有半年,但确是有归期的时间,这一次,完全没有任何目标,也没有准确的回归日子,也许几个月之后就会再次回来,又或许是几年,但最可悲的是一辈子。
心中没底,空落落的。她掩去从眼角落下的泪痕,关上了窗户。
回头就见安瑞坐在原地看着她,眼中也是泛着泪花。
“怎么了,银碳没有太大的烟,怎么熏哭了?”安竹笑着打趣。
安瑞噗嗤一次奥,借机抹掉眼底的泪痕,却抹不掉红彤彤的双眼:“别想太多,一路顺风。”
安竹点头,被冷风吹拂了一阵,猛然回身,冰冷的脸蛋瞬间就被温暖包围,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没多大会,桔儿就敲门:“凰上,时辰已到,门外的将士已经候着了。”
“真的不再多带些人马吗?”安瑞担忧的起身,看着安竹道。
“不了,此次行程凶险,前方的道路都是未知的。多带一个人,就会多一家子牵挂的心。还是不要了。”安竹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