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晚饭之前,总算是勉强的收拾好了睡觉的地方,但是墨格拉好像对此颇为不满。
“就这么点地方?下流的人类,你果然图谋不轨!”
“嫌地方小你自己动手收拾啊!”
“哼!”
然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在简单的吃过晚饭后,夜鸣川和墨格拉便回到了齿轮的房间。
“下流的人类,你怎么还不睡觉?”
虽然还有很多的齿轮,但是夜鸣川和墨格拉休息的地方已经足够了,只不过,墨格拉非常不情愿睡在夜鸣川的旁边。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陪你玩夜袭的游戏。”
夜鸣川躺在简洁的床铺上,翻看着手里的书,书的封面是一架在机翼上画有黑色齿轮的白色纸飞机,背景是蓝色的一望无际的天空。
书的名字是《纸飞机:齿轮的运转》,是夜鸣川在整理房间内的齿轮时发现的书籍。
“违背质量守恒与动力学的理论,创造出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器械,在这被神抛弃的世界中,所有的定理都不再具有任何的意义,荒繆的,离奇的,怪诞的,所有的不合常理都是愚者的借口,真正的世界是自然转动的齿轮,永不停歇的书写着文明的进程,那是人类的无上追求,流转于岁月长河而被埋没的精神,将是唤醒黑夜的黎明,沉睡的人类之魂啊,将被那来自内心深处的探索之声惊醒!”
《纸飞机:齿轮的运转》,扎金索斯的代表性书籍,主张创造永远不会停歇的器械,就是违背物理理论的存在。
听起来很荒诞吗?
但是,书中不是明确的指出了吗?
所有的这些都是愚者的借口,所有定理都不具备任何的意义。
人类文明前进的征兆就是不可能之物的诞生,也就是违背之前深信不疑的理论。
辛亚斯的书籍《边域:荒诞与离奇之说》中也有类似的记载“所谓文明的进步,就是否定过去的真理,创造或者揭露出新的真理”,所以说,文明的进步必然会否定一部分存在的理论。
而且,扎金索斯也真的存在着违背物理定理的东西,比如那些由齿轮组成的机械动物,从诞生之初便会自由活动,虽然没有思想,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什么,但是,它们的确有着永恒的动力系统,除了零件的过度消耗会使的它们瘫痪外,其它的问题是不需要考虑,因为在他们的构造上,便已经克服了所有的不合理。
“哼!下流的人类!怨灵武装!”
“穿着盔甲睡觉不难受吗?”
“要你管!”
“如果是为了防止我的话,那么完全就是多余的不必要的行为。”
“下流的人类!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想去想。”
夜鸣川把《纸飞机:齿轮的运转》放到旁边的齿轮堆上后,然后钻进了被窝里。
“哼!”
墨格拉冷哼了一声,也不再搭理夜鸣川。
长夜弥漫,静寂无声。
然后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震得夜鸣川耳朵生疼。
“墨格拉,你在干什么?”
“砸门。”
“你砸门干什么?”
“去卫生间。”
“然后呢,为什么要砸门?”
“你知道这玩样要怎么开吗?”
“。。。。。。”
还真不知道!
等等!
夜鸣川看着墨格拉留在门上的拳印,那是墨格拉毁坏他人私有财产的证据。
但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扇门竟然能承受住武装过后的墨格拉的一拳,而且只是留下了一个很浅的拳印。
这不正常啊!
相当的不正常!
“难不成!”
“下流的人类,你终于要死了吗?”
“我们被算计了!”
“哈咦?”
“我说我们被算计了!”
“为什么?我是无辜的!”
“。。。。。。”
“下流的人类,你倒是说话啊!”
“我终于想明白那里充满违和感了。”
“重点在哪?”
“墨格拉,你在熟人的家里发现生人后,会向熟人询问他们是谁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般来说肯定会多少问上一句,但是,今天来找吉欧·威兹曼那个人却没有多问一句,而吉欧·威兹曼也没有多说一句。”
“然后呢?我们就被算计了?”
“是不是被算计,打开门就知道了!”
启动保险柜的齿轮配件。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来找别人帮忙,即便找别人帮忙,那只要说出所需齿轮的样式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说出保险柜这样的字眼。
恐怕,那是暗语。
保险柜,是用来放置重要物品的。
如果没有启动的齿轮,那么也就无法打开保险柜,也就是说,保险柜里的东西将拿不到。
对自己很贵重的东西将拿不到。
人质!
对方绑架了对吉欧·威兹曼很重要的人。
今天下午的那个人不是来找齿轮的,而是为了得到吉欧·威兹曼的答复才过来的,如果吉欧·威兹曼说没有的话,恐怕对方会撕票的。
因为没有启动保险柜的齿轮,也就无法在拿出里面的贵重东西,也就预示着吉欧·威兹曼将失去那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除了这种暗示,还有另一种暗示附加在上面。
保险柜,即夜鸣川和墨格拉所在的房间。
吉欧·威兹曼把齿轮给了对方,也就暗示着保险柜的启动,即关押夜鸣川和墨格拉。
“你能打开这扇门吗?”
“物质界内,恐怕还没有它斩不断的存在。”
夜鸣川的眼睛瞬间变为了血红色,右手里也多出了一把黑色的长剑。
坎之影。
连陨石也能破坏的恶魔武器,没有理由毁不掉一扇金属门。
黑色的剑影划过,厚重的墙壁瞬间碎成了十多块金属块,夜鸣川和墨格拉踏过损坏的墙壁来到了客厅。
正如夜鸣川所想,客厅内是五个人类和十几头头上长着双角的金属老虎和狮子,在看到夜鸣川时对方的神情突然恐惧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墨格拉一脚踢了过来,但是却被夜鸣川用命运之锁给绑了起来。
“喂喂喂,你们怎么搞的?我给你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怎么不攻击啊?”
墨格拉气恼的看着前面的五个人类和金属野兽。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对面的五个人类诧异的对望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作为代表问了一句。
“和他?怎么可能!”
“墨格拉,你这设定有问题啊!”
“下流的人类!”
“按照常理,你不是应该保护我的吗?”
“保护你?你想的可真多!”
“如果我死了,你上哪复仇啊?”
“你要是真死了,我也就不用大费周折的复仇了!下流的人类,竟然还妄想让我保护你,做梦去吧!”
“。。。。。。”
墨格拉一心只想让夜鸣川死,至于是不是她自己杀死的,似乎根本就不重要。
对于墨格拉来说,只要夜鸣川一死,那么过去发生的那些事也就可以忘记了。
毕竟,墨格拉只是人类的怨魂凝聚而成的生命体,并不是真正的人类,所以并不在意人类在意的那些没什么意义的事。
夜鸣川在想明白这些后,召唤了几道银白色的锁链把对面的五个还在“看戏”的人类解决了,只不过,那些金属的野兽似乎并不受命运之锁的影响。
“!!!!!!!!!!”
被命运之锁束缚的墨格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些银白色的锁链从人类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没有留下一道伤口,然后那五个人类就全部死亡了,最要命的是,墨格拉的身上现在还缠绕着那种锁链。
“咂,真是麻烦!”
夜鸣川咂了下嘴,然后挥了两下坎之影,那些扑过来的金属野兽全部碎成了齿轮零件。
人类啊!
太过执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你们追到了扎金索斯,那么就全部葬身于此吧!
4。
天刚微亮,地界还处于黑夜当中,而扎金索斯却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
夜鸣川解除坎之影后,眼睛便又恢复到了黑色。
“喂喂喂,你别走啊!”
墨格拉喊住了就要离开的夜鸣川,夜鸣川回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墨格拉,解除了命运之锁。
房子的外面,夜鸣川望着东方的光线,背后张开了七只银白色的翅膀。
“!!!!!!!!!!”
墨格拉望着天空中夜鸣川的背影。
“自己要杀死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扎金索斯那迷宫般的构造对夜鸣川来说是个很大的难题,如果按照扎金索斯的道路行走的话,恐怕半天也不可能找到人质所在的地方,但是,如果高空俯瞰的话,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座桥梁的上面,吉欧·威兹曼和对面的几个人类交涉着什么,而在附近的桥梁上,全部都是经过全副武装的人类。
黑色制服加黑色的头盔,红色的视觉系统,如同机器一般把手里的枪械对准着吉欧·威兹曼,在其中一座桥梁的中央,是一个被绳子捆绑着的金色短发的女孩,而在女孩的周围是七八个武装后的人类,手里的枪械对准着女孩的头,好像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似的。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快点放了卡娅!”
“威兹曼先生,等我的人回来了,我会放了你的孙女的,你看,她现在不是安好无事吗?”
“你……!!!!!!!!!!”
吉欧·威兹曼的旁边,是昨天那个来找保险柜齿轮配件的金发男子。
只不过,男子还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便被突然从下方飞上来的夜鸣川给打断了。
“哦,找到了,原来是在这里!”
“什么!”
桥梁上的人类惊愕的望着如同天使般的夜鸣川。
“是那家伙!攻击,全部攻击!”
数十道蓝白色的光束全部射向了天空中的夜鸣川,但是,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金色的守护锁链环绕在夜鸣川的周围,替夜鸣川挡去了所有的攻击。
“!!!!!!!!!!”
这家伙是怪物吗?
底下的人类恐惧的望着夜鸣川。
“Sins,救下那个人类!”
随着夜鸣川的命令,七道血红色的光从夜鸣川的身上分离出来,化作人类的模样后落到了卡娅所在的桥梁上,如同七道利刃,转眼间便瓦解了桥梁上的人类,然后把卡娅保护在中间。
“我说,能告诉我你们是哪个家族的吗?”
“抱歉……”
还没说完后面的话,便被一道银白色的锁链贯穿了身体。
已经受够了!
再怎么说现在也是夜之帝国的王,是恶魔,三番两次的被人类攻击抓捕,却不知道对方的真实的身份,那么,夜鸣川也没有必要留着他们了。
三道银白色的锁链把卡娅,吉欧·威兹曼和旁边的金发男子带到较高的地方后,夜鸣川的眼睛变为了血红色。
“堕神之语:暗噬!”
覆盖了整个空间的魔法阵出现在了夜鸣川的脚下,然后一道覆盖了整个层面的黑色光束直射向了下方,所有的人类和桥梁,台阶全部被摧毁殆尽,最后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所有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吉欧·威兹曼看着落到自己前面的夜鸣川,坦率的站了出来。
“哦?那真是太好了!”
Sins自动的回到了夜鸣川的血脉中,而阿姆拉的七只银白色的翅膀也逐渐的消失了。
“请不要伤害我的父亲!父亲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如果要找人受罚的话,那么我来承担一切后果!”
金发的男子站在吉欧·威兹曼的旁边,把那位叫卡娅的女孩护在了身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这些损失就交给你们了!”
夜鸣川恢复黑色的眼睛打量了一会面前的三人,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深渊。
“诶?”
吉欧·威兹曼和金发男子对望了一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修复这些损坏的桥梁吗?”
“要不然你们以为我要做什么?”
“可是。。。。。。”
“对了,你们知道他们是哪个家族的人吗?”
夜鸣川打断了吉欧·威兹曼的话。
吉欧·威兹曼接下来要说什么夜鸣川自然知道,只不过,那些东西对夜鸣川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夜鸣川也没有兴趣去展现自己的大义,然后说出一堆看似颇具深度实际上没有任何深度的话。
“很抱歉。。。。。。”
“。。。。。。”
连他们也不知道的话,也就没有办法了啊!
“呐,还有其他回去的路吗?”
夜鸣川伏在桥梁的护栏上向下望着。
还好,没有恐高症。
“嗯,有。。。。。。不过需要花点时间。”
吉欧·威兹曼愕然的看着夜鸣川。
感觉夜鸣川说话是跳来跳去的,只要问题一没有结果,便直接跳到了下一个话题,然后以此类推下去,直到一个能当场解决的问题出现。
“那,带路吧!”
夜鸣川可没信心自己找到回去的路,和找人不同,找人可以到处乱飞,但是,要想在这金属的城市找到吉欧·威兹曼的家,恐怕不在夜鸣川的能力范围,因为扎金索斯在夜鸣川眼中,就像迷宫一样,很多地方都是类似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