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暮色逐渐漫上了天空。
夜鸣川,蓝祈晗,早乙女妻笼也解决了晚饭。
“妖狼蛛!”
随着夜鸣川的召唤,银白色的光团化作了巨大的蜘蛛。
“啊。。。。。。!”
早乙女妻笼惊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妖狼蛛。
妖狼蛛像是在炫耀似的,在建筑之间织起了腾空的蛛网结界。
交错的银白色的蛛丝,圣洁的如同天使的帷幔。
“好漂亮!”
月光下的蛛丝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呐,早乙女,自己能上来吗?”
“嗯?”
早乙女妻笼看着已经抱着蓝祈晗跳到妖狼蛛背上的夜鸣川。
“该不会。。。。。。是要睡在它的上面吧!”
“嗯,有什么问题吗?”
“。。。。。。”
“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早乙女妻笼看着夜鸣川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会后,终于握住了夜鸣川的手。
在早乙女妻笼上到妖狼蛛的背上后,妖狼蛛习惯性的爬到了蛛网的中央。
“谢谢。”
早乙女妻笼跪坐在妖狼蛛的背上,握了握残留着夜鸣川温度的手。
“最好能尽快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最起码接下来的一周都会是这样。”
“嗯,我会努力的。”
脚下的妖狼蛛一动不动的趴在蛛网上。
原来是担任着床的角色。
等等等等!
床?
也就是说自己要和夜鸣川睡在一张床上吗?
“早乙女,早乙女!”
“啊!有事吗?”
早乙女妻笼惊慌的问道。
“你在发什么愣?不习惯吗?”
“对不起,有点不适应。”
早乙女妻笼看着在妖狼蛛背上铺好被褥的夜鸣川。
“那个。。。。。。”
“早乙女,你睡在蓝祈晗的旁边可以吗?”
“嗯嗯。”
藏匿着内心的娇羞,早乙女妻笼点了点头。
然后在蓝祈晗的旁边整理好了被褥。
蓝祈晗则睡在夜鸣川和早乙女妻笼的中间。
“难以置信的不可思议!”
早乙女妻笼望着上空银白色的蛛丝。
“。。。。。。那是什么奇怪的惊叹句?”
“对不起,因为就像是童话一样!”
“童话?”
受到《规则与认知的荒废论》的影响,夜鸣川现在能想起的只有黑色元素的童话。
“真的很感谢你们!”
早乙女妻笼淡紫色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嗯。”
面对早乙女妻笼不明不白的道谢,夜鸣川只是依着本能的“嗯”了一声。
“夜鸣川。”
“怎么了?”
夜鸣川翻了个身,看着蓝祈晗。
“你是怎么看待善意的谎言的?”
蓝祈晗眨了眨眼,望着蛛丝缝隙间的夜空。
星辰璀璨,静谧如画的夜空。
“善意的谎言?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
“所有的童话不都是善意的谎言吗?”
“嗯,有道理。”
“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早乙女妻笼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么童话都是善意的谎言?”
“童话反映的并不是现实,是虚假的美好的,容易误导人的故事。”
“所以才说童话是善意的谎言吗?”
“嗯。”
“既然是善意的,那么应该也是可以存在的吧!”
“善意和谎言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谎言就是谎言,没有善意可言。”
“是这样吗?也许是某些话不方便让对方知道呢?”
“如果真的不方便,那么直接不回答不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去编造虚假的信息呢?”
“这个。。。。。。”
“谎言就是谎言,没有什么善意而言,只要是谎言便全部都是恶意的。”
“恶意吗?”
早乙女妻笼呆呆的重复了一遍。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呐,举个简单的例子好了。早乙女,如果在一个法治非常严格的国家,一个歹徒准备杀死一个人,而我知道后,为了救那个人,便在歹徒动手之前先把歹徒给杀了,那么,我的行为构成犯罪了吗?”
“当然构成犯罪了,因为你杀了人,即便对方是个歹徒。”
话说夜鸣川在PFC的时候已经杀了很多人了。
“可是我的目的是好的,是为了救那个人。”
“这和目的没关系,杀了人就是犯罪。”
“既然如此,早乙女,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什么?你杀了人,你是罪犯吗?”
“。。。。。。”
夜鸣川瞬间沉默了。
“夜鸣川的意思是,你明白谎言都是恶意的了吗?”
蓝祈晗纠正了早乙女妻笼的思想。
“那个,请问,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夜鸣川为了救那个人而杀了歹徒,但是杀人是犯罪的,和杀人的动机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夜鸣川的行为是犯罪的。谎言也是如此,不论是抱有什么目的说谎的,总之,谎言就是谎言,和目的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谎言都是恶意的,不存在什么善意的谎言。而在我看来,善意的谎言其实就是伪善者用来欺骗愚者的借口。”
“原来如此。”
早乙女妻笼恍然大悟的说道。
“呐,睡觉吧,明天还要抓紧时间赶路呢!”
夜鸣川闭着眼,阻止了准备继续发问的早乙女妻笼。
如果一周之内不能到达托斯卡纳城,可就悲剧了。
“嗯,我知道了,晚安。”
“晚安。”
“晚安。”
3。
草草的吃完早饭,夜鸣川,蓝祈晗,早乙女妻笼便继续向东边进发了。
荒废的建筑,失落的文明。
这颗荒凉的星球被称为失乐园。
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颗星球被称为地球。
后来所有的文明得到了统一后又被称为索玛那契。
最后,才是失乐园的称号。
失乐园,应该是因为文明衰落的缘故吧!
“夜鸣川,像昨晚的那种故事还有吗?”
早乙女妻笼期待的问道。
实际上,昨晚那番言论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故事。
“有,讲的是一个小女孩在狼的诱骗之下吃了自己的奶奶,你要听吗?”
“。。。。。。不想听,没有其它的了吗?”
“其他的吗?商人和狼的故事。”
“为什么又是狼的故事?”
“这只狼可是只贤狼哦!你们要听吗?”
其实,夜鸣川知道的故事也是相当的匮乏。
基本上都是和筱黎一起看的。
“要!”
蓝祈晗肯定得点了点头。
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讲故事的人。
“故事的名字是《狼与香辛料》。。。。。。掌管着丰收的狼神为了履行承诺,使的村落的麦田变得丰盈肥沃。但是有些时候却得抑制麦子结果,因为若是过度消耗土地资源,就得付出代价。可不幸的是,村民们一看到麦子收成不好,就说狼神反覆无常,而村民们这样的态度在后来的几年更是变本加厉。。。。。。话说当时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赫萝没有一狼爪拍死他们!”
注:《狼与香辛料》是以经济为重点的写作题材,是一部轻妙洒脱地描写贤狼与旅行商人在行商途中的各式各样的事件为主线的奇幻小说。
“那个,看到作物收成不好,是谁都会生气的吧!”
“亵渎神明就是死罪。”
“。。。。。。”
“如果我是狼神的话,一定会一狼爪拍死他们,还要在拍死他们之前加上‘愚蠢的人类,我将代表罪恶惩罚你们!’,啊哈哈哈!”
夜鸣川装腔作势的夸张的笑了笑。
“为什么不是代表正义?而是代表罪恶?”
“代表正义毁灭他们不是听起来很假吗?既然是杀戮,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正义在里面。”
“那个,能再举个例子吗?就像昨晚那样的例子,浅显易懂的那种。”
早乙女妻笼抱有期望的问道。
毕竟,像昨晚的那种例子还是挺新奇的。
“例子,例子,我想想啊!。。。。。。呐,早乙女,这个世界容易发生纷争的是什么体系?”
“体系?指什么?”
“国家,种族,帮派,城镇,家族之类的。”
“纷争的话,家族之间比较常见一点吧!”
“嗯,这样的话。。。。。。就比方说,一个家族去侵略另一个家族,而另一个家族肯定会。。。。。。”
“稍等一下!”
“哪里有问题吗?”
“家族之间只是存在纷争,但是并不会明目张胆的去侵略。”
“例子而已,只是为了能更好地理解罢了。”
“对不起,请继续说。”
“一个家族去侵略另一个家族,而另一个家族肯定会奋起反抗,那么,早乙女,你如何看待两个家族的行为?你认为哪个家族的行为是正义的?”
“率先侵略的家族是不正当的,反抗侵略的家族是正义的。”
“在我看来,两个家族的行为都是不正义的。”
“为什么?”
“首先,发起主动侵略的家族的行为是杀戮,而被侵略的家族发起反抗同样也是杀戮,既然都是杀戮也就没有所谓的正义可言,只不过一个主动杀戮,一个被动杀戮罢了。”
“你的意思是,被侵略的家族应该放弃反抗吗?放弃反抗的话不是会很奇怪吗?”
“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应该放弃反抗,遇到侵略时发起反抗是必须的,但是,却不应该打着正义的名号,那样的话,只会使自己的行为变的更加的肮脏,明明做着和他人一样的事,却非要给自己的行为冠以正义的帽子,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但是双方的目的是不同的啊!”
“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又是为什么?”
“被侵略的家族是为了家族而杀戮,同样的,主动侵略的家族也是为了家族,既然目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而且都是以杀戮的方式,那么,两个家族的行为那里存在不同之处?”
“主动杀戮的家族是为了让家族更加的昌盛,而被动杀戮的家族却只是为了让家族存活下去,即便目的相同,等级也是不同的。”
“一个人被指认为小偷不是因为他偷了多少东西,而是因为他偷了东西,和所偷东西的多少是没有关系的,这样说能明白吗?”
“懂倒是懂了,但是总感觉哪里很不舒服。”
“如果上帝赐予人类比其他生物更高的智商,是为了让人类通过扭曲事实从而进行自我雕琢的话,那么,即便世界连续毁灭100次,我也可以接受!”
“。。。。。。”
“呐,夜鸣川,不是商人与贤狼的故事吗?商人呢?被狼神吃掉了吗?”
蓝祈晗不满的问道。
明明说好是讲故事的,但是不知从何时起话题就跑偏了。
“商人罗伦斯最后和贤狼赫萝结婚了啊!结局还是挺美好的!”
“我想听过程!”
“过程吗?很复杂,嗯,很复杂!”
“。。。。。。”
“嘛,很早以前看的了,我差不多也忘记具体的内容了。”
“。。。。。。”
蓝祈晗依旧不满的注视的夜鸣川。
“。。。。。。”
夜鸣川苦恼的别过脸,望向了东方的天空。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讲这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