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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处理家事2

喜儿回院落时,须语院中的小丫鬟们还在窃窃私语地说着沐风的事情。喜儿看到小丫鬟们聚在一起,言语间似乎也提到“喜儿姐姐”的字眼,不由得凑近去听,小丫鬟们看到喜儿又赶紧住口,各自跑开,还嘻笑不已。这下可是急坏了这个急性子的姑娘。她气急败坏地拉住跑的最慢的一个小丫鬟,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小丫鬟说了刚才看到的事情。喜儿是又生气又欢喜,跑向已经进了卧室小憩的须语。

须语还没睡着,正躺在软榻上想事情,冷不丁被突然闯进来的喜儿吓了一跳,不由得笑骂:“你这丫头,莽莽撞撞的,嫁了人可让人怎么放下心。”喜儿忙轻轻关上门,蹦跳到须语身边帮须语边捏胳膊边埋怨:“小姐,您可真坏!让我去找阿香姐姐,还让表哥出丑,院子里的小丫鬟们都在笑个不停呢!我,我的脸可算是丢尽了,以后还怎么管教她们?”须语好笑地在喜儿头上敲了一下,“你这丫头,胡说八道没底了,我可是一直当你是好姐妹,怎么可能让沐风出丑呢?沐风是欢喜过头了,自己不小心撞亭柱和花树的,你倒好,还没出门呢,这胳膊肘都向外拐了。我可算是你的娘家人了。”喜儿听的又感动又喜悦的,蓦地她想起来小姐跟她回来路上说的话,又急忙问:“小姐,您真的要去那什么河西?那您就是不带我了?小姐!喜儿说过,您去哪喜儿就去哪,喜儿不嫁了!”须语看着有几分孩子气的嘴上都能挂着个油瓶子的喜儿,心里直觉得好笑,这丫头,简直被自己惯坏了。“你真的不嫁了?沐风可是日夜盼着娶你这个娇新娘呢!好了,别闹了,我跟你说过,你去河西帮不上什么忙,好好和沐风过日子,还有,长安城的产业也需要你和沐风,你要做我最坚实的后盾,明白不?这个非常重要,你知道如果一旦发生动乱,就需要打仗,打仗需要很多很多的物资和钱财。你在长安还能帮我照顾我娘亲,别忘了,不久以后我还有两个弟弟要来到这个世间,他们也需要你和阿香。”须语的肺腑之言,让喜儿平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倒是真的应该在长安待着。于是喜儿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夫人和小少爷,还有您的‘商业帝国’的。”“这几日,你好好待嫁,什么事情都别做了,我给你设计了一款喜服,今日也应该完工了,一会绣坊的人的该送来了,你回房间歇息,喜服来了,试试衣服,看看可还有哪里不合适,好让她们早点修改。被你这一打搅,我也没了睡意,罢了,我去娘亲院里看看去。”须语说完起身朝自家娘亲的院落走去。喜儿这边心情又激动不已了,小姐竟然专门为我设计了喜服!喜儿激动又羞涩不已,又故作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须语没有让丫鬟跟着自己,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看着这座宅里的景致,自己灵魂穿越过来不过两年的光景,可这个对她来说温馨的须府倒真是让自己有了些留恋。这次自己离开去河西少说也得好几个月的光景,战事也说不好到底会如何,或许会更长的时间,或许……她不敢往下想了,如果,如果有个万一的情况,她也不知道会怎样。只是,眼下如何和娘亲爹爹说,自己也有些迷茫。正想着,已经到了杜若小院门口。

小院的门开着,杜若正半躺在树下的软榻上,一边的丫鬟们有的在陪着杜若说笑,有的在绣着小孩肚兜,须语看着这幅画面,心中的迷茫和阴霾也消散了不少,她笑着打趣道:“娘亲,您现在可是国宝级别啦!”丫鬟们听到三小姐的声音,纷纷抬头打招呼。“你这丫头,连自己的娘亲都打趣,没大没小的。”杜若嗔笑着。

须语坐在杜若旁边的石凳上,“娘,爹爹出去忙了?”“没,二姨娘院里的一个丫鬟刚匆匆忙忙跑来喊走了,看神情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杜若柔柔地说。“哦,娘,现在食欲可好?您今日午睡了吗?”须语压下心中的疑问,询问杜若。“夫人现在可是比以前吃的多了很多呢!这不,今日刚刚午睡起来,小姐您就来了。”阿香在一旁回答。母女俩絮絮叨叨说着一些家常话。

须语在杜若处用过晚饭后,陪杜若稍微在院子中活动了一小会,须勇才回来。须语看着须勇的脸色不大好,就安顿好娘亲在软榻休息,吩咐丫鬟们照顾好,就和爹爹去了书房。

“爹爹,发生什么事情了?”须语问。

“语儿啊,爹爹也不是个滥情的人,只是这么多年的情分了,爹爹也不忍心就这样赶了赵氏,上次她和王氏干的好事!可是今日她为了有辱家风的灵儿,竟然要和我和离,简直太让人生气了。”

须语大概也听明白了,看来平时话语不多的赵氏,倒是个好母亲。也不知道须灵做了什么有辱家风的事情。

“那爹爹?”

“既然她要,我就写。已经写了和离书。”

“爹爹,今日女儿就斗胆问一句:爹爹,您觉得您喜欢二姨娘和三姨娘吗?”须语觉得有些事情当断即断,免得自己走后不心安。

“喜欢?语儿,你?罢了,爹爹也一直把你当儿子养。喜欢?爹爹最喜欢你的娘亲。在遇到你娘亲之前,爹曾经也年少荒唐过,才有了你二姨娘和三姨娘怀着孩子在你母亲之前进门的事情。”

“既然如此,和离在女儿看来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此,您和二姨娘都解脱了。女儿认为最好的爱情一定的两人一生一世,真正的爱情里容不得别人。父亲以为呢?”

“语儿,如此奇特的话语,你从哪儿学来的?”须勇有几分忧虑地望着女儿。

“爹爹,这不是什么奇特的话语,女儿已经到了及笄之年了。不再是小孩子了。爹爹,您好好想想。自从大姐和二姐出嫁后,两位姨娘可快乐?您和她们相处过几日?她们也是可怜人儿,待在后院,守着一份无望的爱情,能快乐吗?女儿觉得,她们也有追求自己快乐的必要,你们和离了,说不定她还有可能遇到一个疼她爱她的人。”

须语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细声慢语劝说自己的女儿,恍惚间似乎自己老了很多。

“语儿长大了,”有几分颓废的须勇摸了摸须语的头,“语儿,不早了,你回你的小院,爹爹再想想。”

“好。爹爹莫太晚了,娘亲会担心您的,两个小弟弟也会担心您的。”须语说完一溜烟跑了。

书房中的须勇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第二日,须灵因为犯了“七出”,被夫家休了的消息就传到了须语的耳中。须语并没有觉得幸灾乐祸,反而有几分心酸。这个即使女权达到高峰的大唐,女子地位还是比较低下。须灵结婚也不过一年时间,之前也没有听说她在婆家有什么不良的习性。如今就随意被认为她不顾父母,爱妒忌等。

二姨娘赵氏也已经和须勇和离。赵氏带着已经被送回来的须灵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就要离开须府时,喜儿赶了过来,“二姨娘和大小姐请留步。”二人驻步回首。喜儿递了一个大大的包裹给她们。“这是我们夫人和三小姐准备的,三小姐说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请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每个人都有幸福的可能。如果你们没有住处,可以去爱之家。”喜儿说完,转身离开。

赵氏看到这两年须语的所作所为,早已从心底里服气了须语。自己怎么斗也斗不过这个女子的,也愿意歇了心思。须灵虽然有几分嫉妒,倒也因为这出莫须有的婚变看到了世态炎凉,须语对她们的不计前嫌的善待也让她感动。两人压下心中的心思,回了赵氏的娘家。

三姨娘王氏这儿一早传来两个消息:一则女儿须凝怀孕了,已经快三个月了;另一则女儿的婆婆去世了。须勇陪着王氏去了须凝的夫家,吊唁过后,须凝因为需要人照顾,王氏就暂时留在了须凝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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