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书房门口，跟随的两个女佣捂住双眼恐惧地跑下楼。
“快叫救护车！”林管家大喊，连忙上前扶起程中安，他捂住程中安肚子流血的地方：“老爷，你醒醒，我是林杨。”
书房乱七八糟，资料散了一地，而在程中安旁边，躺着一把染着血迹的刀。
程中安一只手颤抖地抓住林管家，张开嘴在说着什么。
黎小雨在书房里的一个角落，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程子川。
她过去愤怒地拉起他的胳膊一口咬下去：“你好可恶！”
松开嘴，他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个青青的牙印，看着看着，黎小雨的视线模糊出来，冰冷的泪珠一颗一颗滴在他的手上。
程子川出神地看着黎小雨。他的眼神让她害怕。
“他是不是死了……我已经亲手杀了他……为我那可怜的妈妈报了仇……这世界从此安静了……”
黎小雨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错了，白阿姨看到你这样，只会更伤心。”
程子川看着她微笑，笑容里有一抹怪异：“不，她从此解脱了。”
程中安的情况比黎小雨想象中要严重得多，程子川那一刀差点就刺中腹主动脉，因为失血过多，引起暂时的休克。
黎小雨见到的程中安，完全没有了昔日专横严厉的模样。
她拉着程子川的胳膊：“过去看看吧。”
程子川没有说话，站在原地。
“就算你多恨他，就算你不同情他，但你的生命毕竟是和他有关的，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黎小雨坚定地看着他。
在旁边人的提醒下，林管家看到了程子川。他对程子川点点头，然后趴在程中安耳边轻声告诉他这个消息。
程中安动了动，睁开眼睛直直盯着程子川：“我以为你不会来。”
程子川回避了他的视线：“你居然没死。”
程中安苦笑：“我死了，你就等着坐牢了。”
程子川的嘴唇闭得很紧。
“这一刀，算我还给你妈妈了。”程中安虚弱地说：“可是欠你的，我也会还给你。”
“这一刀就想抵去妈妈的事，你想的美。更何况欠我的，你怎么还？”程子川冷笑。
“我一开口，你会被安下蓄意伤人的罪名，而你会因为有精神病逃过一劫，但是接下来会被送去精神病院医治。”程中安咳了几声：“可我不会，在你眼里，无论我多么混蛋，多么畜生，可是，你永远都改变不了我们是父子这件事。也因为如此，我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一切照常。”
“你这个混蛋！”程子川冲过去逼视着程中安：“我告诉你，这次你死不了，我还会想办法。”
林管家猛然盯紧程子川的一举一动：“老爷昏过去之前第一句话就是‘不要被发现是子川做的’，少爷，难道你不觉得老爷是十分疼爱你的吗？”
“哈哈哈哈哈。”程子川微扬起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好像这是他听过的最滑稽的笑话，只是他的笑容里，毫无笑意：“林管家，一个父亲爱儿子的话，你觉得他会欺骗他说他的妈妈水性杨花跟别的男人跑吗？你觉得他会强迫他的孩子去跟一些他不认识的女人一起，就为了让那些有钱人保住他现在的位置吗？一个父亲爱儿子的话，你觉得他会把他最最珍视的东西给毁掉吗？更何况那还是他的结发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