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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清早木离把楚云落拉到涯边。小手轻抬,泥土从四面八方往前面聚拢,不一会功夫面前的土堆了有半丈高。

在半年前木离惊奇得发现自己能勉强控制一些小东西,这是驭物的初级阶段。花了半年时间,终于能控制大点的东西了。

“师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木离不说话,对着土堆就是一阵雕刻,土尘向四面散开来,不一会儿木离负剑而立,笑着问:“这是送给你的,怎么样,还满意么?”

尘埃落定,面前的巨型雕像慢慢浮现,一个英俊男子,手上拿着的本书,儒雅风流。

“我?”楚云落越看越觉得这个雕像很像自己。

“嗯,怎么样?”

“好像我啊,可是师姐,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啊?”

“上次让你拉肚子我实在过意不去,想用这个向你陪礼。”

楚云落一愣,心道师姐记忆力真好,这事都过去两年了还记着呢,他还以为她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特意送个雕像给自己。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不过这礼物他很喜欢。

“昆仑的仙友会在十月举行,掌门派师父代表天周门作为宾客前去出席。师父带我一起去炼化兵器,所以我明天就要下山了。”

“明天?”怎么说走就走?

“没有我的监督,你要努力修炼,不能怠慢,知道吗?我已经请师兄帮我好好盯着你。”

虽然这两年自己也长高了不少,可还是比他矮了一个头。这个师弟怎么长得这么快啊。

“师姐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次日一早,木离与木离子在大殿与大家告别。

“师兄,再见,我很快就回来了。”

金弋淡淡回道:“好。”

就这样么,没有什么话早对她说么?可他一向如此,木离习以为常,转身离去。

“师姐。”

木离停住,转身:“什么事?”

“师姐你一定要……”

“我知道了,会给你带礼物的,乖,我要走了。”木离走至师父身边。

楚云落脸憋得通红,他要说的不是这个,他要说的是……

保重。

还有,为什么师姐老把自己当作小孩,明明比她大三岁,她却总是以哄孩子的口气和自己说话。

楚云落正要说话,被木离子狠狠瞪了一眼,冒到喉咙的话又被硬生生吞下去。

“为师是去出席仙友会,又不是去斩妖除魔,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得。老二,为师走后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看守东殿,严禁任何人上来。”

“是。”

来到大殿,木离子向大家辞行,在场送行的人中,没有看到唤雨和况无涯。

一定又在修炼。

说起来实在惭愧,唤雨都冲到上玄境了,自己现在才勉强能驭物。

下午,一大一小两个白色身影在紫烟城大街上缓慢行走,格外引人注目。走在前面的是位英俊潇洒高大年轻的男子,仙风道骨,面无表情,却自有一股气势,人们不自觉地纷纷给他让道。身后跟着个看起来有十四五岁样子,长得秀气可爱,精致脱俗,惹人怜爱,一把破旧的木剑从不离手。

“师父,你等等我啊,我走不快。”木离半走半跑,基本能跟上木离子的速度,但一不小心又会被甩到后面去。

木离子想伸手拉住这个徒弟,也能走快点,可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小娃娃,都长这么大了。虽在仙门里这年龄还算是小孩,但在凡间早到了该嫁人的年龄。而自己样子也不老,若拉她会被人误会的。

木离子放慢脚步,走进一家大酒楼。

“小二。”木离子一说话,周围人纷纷盯着二人看。

才一会,客人走了一半。

“来嘞。”一个穿着蓝色衣服,袖子高高挽起,用蓝色头巾把头发包住,肩上搭着快洁白抹布的男子笑盈盈朝他们走来。看到周围空空的桌子脸上并没有很吃惊,这种情况他早司空见惯。作为城内最大的酒楼,每天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不再少数,所以楼里常常有人打斗,常常有人被杀。想必眼前这个人是个厉害人物,但只要客人付了钱,其他的他们一概不管。

小二麻利地抹好桌子,把帕子往肩上一甩,恭身道:“二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要不要来点本店的招牌菜三君烩肉,翡翠鸡煲,鲈鱼……”

“半碗粥。”木离子淡淡说,看都不看小二一眼,“素的。”

木离忍俊不禁,师父也太不给别人面子啦,没看到别人脸都青了么。

小二的脸色很不好看,转脸问正在偷笑的木离:“这位客官呢,要来点什么?”

木离问:“师父,我能要点浑菜么?”

“你又不是和尚,要吃什么点就是了。”

“那你们有红豆糍粑么?”

小二和木离子都愣住,红豆糍粑,什么东西?怎么从没听过。

小二尴尬地摇头:“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她现在只想吃红豆糍粑,如果没有就什么都不想吃了,反正自己现在不吃东西也可以。

“什么是红豆糍粑?很好吃么?”木离子问。

“就是红豆和糍粑放一起炒。我爹在时经常做给我吃,红豆甜甜软软,糍粑白白糯糯,二者组合在一起又好看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老三,既然没有,随便点些就行了。”

木离恳求地望着木离子:“师父,我可以喝点酒么?”

“随便,不过少喝点。”

“哦,请问小二,有酒么?”

“有有有,请问客官要什么酒,本店有上好的女儿红,千日醉,忘忧酒,霸王酒,百香愁……”

“上十坛最烈最好的酒,另要一盘酒菜。”

“十坛?最烈?”小二问道。

“嗯。”

小二笑笑:“好嘞,十坛霸王酒。客官请稍等,酒马上就到。”

“老三,你怎么要这么多酒?”

“师父,你是不是没带够钱?那我少要点,小二,我不要酒菜了。”

木离子瞪了木离一眼:“来两盘酒菜,一盘怎么够?”

木离:“……”

小二:“……”

热腾腾的酒菜上桌,几个小二一起把酒抱来。

“老三,你是要打包么?”

“没有啊,哦对啦,多亏师父提醒。”木离招了招手,小二跑过来问她有何事。

“再来五坛霸王酒。”

“好嘞。”

“你要这么多酒干嘛?”木离子问。

“打包啊。”

“……”

木离一小碗一小碗慢慢喝,嘴巴吧唧吧唧响,转眼间已经喝光了五坛酒。细心的老板一面算账,一面数着这个小姑娘喝了几坛酒,并猜她还能喝多少坛酒。

木离子早就吃好粥,只等这木离喝完好早些结账。

这丫头怎么这么爱喝酒?喝酒跟喝水似得,喝了这么多酒,竟然一点都没醉。

一个时辰后,桌边围满了人。三碗这样的酒就能醉倒一个汉子,可这小姑娘喝了将近八坛,还没醉。

木离每喝完一碗,周围都响起一阵呼声,原来有人在后面开设赌局,赌她醉还是不醉,大部分人都赌她醉,有少数几个人赌她不会醉。

赌注越下越大,从原先的每注几文钱逐渐上升到几两银子,呼声也越来越高。

还剩两坛,木离却倒桌子上,眼巴巴望着师父,脸红红的。

身后仿佛炸翻了天。

“我输了,愿赌服输。”

“我就说嘛,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酒量。”

“切。”

“走吧走吧。”

木离子:“醉了么?起来吧,该走了。”

木离嘟着嘴:“还有两坛呢。小二,端碗水来。”

四下安静,众人纷纷回到赌桌上,该退钱的退钱,要下注的下注,又恢复到刚才的热闹局面。

喝了水,木离又端起碗,喝了两碗,索性抱起酒坛子喝,不一会就喝完了。舔舔嘴巴,又抱起一坛,正要喝却被木离子夺下。

“不是要打包么。”

“可是师父,这酒真的好好喝啊,,让我再喝一坛好不好?就一坛。”

“不行。”扔了锭银子拉住木离就走。自己的徒弟竟然是个酒鬼,看样子比路云还要厉害。

本来木离对酒并没有瘾,自从被白玉罚了之后,便喜欢上了酒的味道。有的酒是甜的,有的酒是辣的,木离喜欢的是甜的那种酒。酒入口,然后一直甜到心里。

来到大街上,木离子一直板着个脸,走在前面,木离知道师父这是生气了,但却不明白他是为钱还是为自己还是又为钱又为自己而生气。

“好喝是好喝,不过比起白玉长老亲自酿的忘忧酒还是差了点。师父,你别生气啊,我真的一点没醉,这酒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我就是觉得好喝才多喝了几小坛。”

几小坛?木离子转身,见木离的外套不知何时不在了,手里拿着把扇子使劲扇,脸红红的,可怜巴巴望着自己。

“你衣服呢?”

“师父,我觉得好热啊。”

“再怎么热也不能脱衣服,快穿上。”

“哦。”木离穿上衣服,见师父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又凑上去,“师父,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哦?说说错哪啦。”

“我不该点这么贵的酒,还点这么多。”

木离子黑着个脸:“哦?认识还挺深刻嘛,可这不是钱的问题。”

“还有我不该喝这么多酒,让师父担心。”

“然后呢?”

“我……我再也不乱喝酒啦。”话一出口,木离就后悔了。

都说酒大伤身,木离喝了十坛酒,感觉身体热得难受,一直冰凉的身体因为酒精变得滚烫,都不像自己的啦。

“真的?”低头看身边的小酒鬼,木离子不相信她的话,就她刚才的样子,就不像见酒不喝能活下来的人。

“真的,只是白玉长老叫我为他挡酒,我已经答应他了。”

“从今以后没有为师的允许不准喝酒。”

“哦。”

木离满大街乱跑,木离子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偶尔也帮着木离看看一些小东西。转眼天色变暗,天快黑了。

此次下山这么早除了帮木离找兵器,主要是想带她来人间走走。

尽管已经告诉她想要什么知道说就行,他来付钱,但这几天下来木离都是只逛不买。

紫烟城向东南一千里有座铸机城,集万千兵器于一家。铸机城因当地最大的兵器世家楚家的铸机楼而得名。

相传楚家第一百零三代家主楚华不仅能铸得一把绝世宝剑龙吟,还收集了许多天下宝贝。铸机楼里的兵器应有尽有,每年英雄会都会吸引大批武林豪杰前往求取兵器。

现在的第一百二十代家主楚不遇更是铸出了许多当代名器,是楚家集大成者,天下英雄无不敬佩于他。他每年会为大会魁首准备一把最好的兵器作为赠品,其他的兵器将高价卖出。

离英雄会还有一个月,师徒两人在紫烟城内逗留了几天,便向东南方向走去。

夜幕降临,四下无人,师徒两人再没有顾忌,打算飞去铸机城。

之前之所以慢慢走是因为人太多,怕引起恐慌。试想一下,如果有人在你面前突然飞起来,会不会把你吓到?

正是出于这种顾虑,两人才不得已走了几天路,现在身处荒山野岭,没有人看见,又是晚上。

看师父就要飞去,木离慌了,一把扯住木离子的衣角,不让他飞走。

“师父,我可不可以和你同乘一朵云啊?”

“同乘一朵云?”木离子看她眼里乞求的目光,突然明白她虽然能驭物,却还不会御剑,自己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若是还不会御剑,到了昆仑让别派如何看待天周门。

天羽出鞘,木离子飞身稳稳立于剑上,示意木离上去,木离拉住他的手慢慢站上去。剑身虽然已经被放大,还是没有两只脚宽,身体摇摇晃晃,好在身后有人扶着,不然木离要掉下去了。

“能站稳么?”

“能。”木离身体尽量保持平衡。

“身体重心在前,不要看下面,目光平视前方,心法默念于心,做到人剑合一,方能随心所欲,飞到任何地方。”

木离照做。

“咻——”

几乎是一瞬间,剑已飞出,在空中横冲直撞,木离身体往后仰,直接倒在木离子身上。

“站稳,调整重心,控制好速度。”

“哦。”

在空中飞了几大圈,木离基本能控制住剑,保持不掉下去。

“下来。”

木离低头,师父什么时候下去的?

“你用自己的剑,为师乘云,你刚开始御剑,速度慢点是正常的。”

“哦。”木离明白师父是怕他御剑自己跟不上,乘云速度要比御剑慢点。木剑乖乖飞到脚边,一踩上去,剑身便不停摇晃,不得已将它放大了些,还是摇摇晃晃的。

“木剑要轻些,你不能像刚才那样,需慢慢与它磨合。”

“徒儿知道了。”

“为师先行一步,你快些跟上。”木离子脚踏洁白云朵慢慢飞走了,留木离一人在原地努力着。怎么飞不稳呢,快点快点,再慢点就追不上师父了。

“嗷呜——,嗷呜嗷呜——”

“狼?啊师父,救命啊——”

听到木离的呼叫声,木离子转身,怎么会有狼?正要飞过去耳边一阵大风吹过,竟是木离已经御剑跑到前面去了。

摇摇头,嘴上不说,心里满是赞色,果然是仙资极佳,一学就会。以前听金弋说老三学东西有人亲自教会学得很快,他还不信。

天羽出鞘,木离子一个飞身,御剑飞去,木离已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老大老大,他们会飞耶。”树林里传来一男子的惊呼声,一衣衫褴褛的男孩从树林里转出来,看样子有十一二岁,脸上满是不屑。

几百号乞丐纷纷攘攘现在男孩身后,有老有少,却都以男孩为首。

男子一口吐掉狗尾巴草瞪了说话的男子一眼:“王叔,你没见过人飞么?”

被叫王叔的男子面露尴尬,笑笑:“呵呵,看我这记性,咱们老帮主不就会飞嘛。”

“对,而且飞得比他们潇洒多了。”一旁一个小乞丐插道,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男孩一抬手,众人都安静下来。

“别忘了咱们此次的目的,时间不多了,赶路要紧。”男孩正声道。

“是。”

几百号人披星戴月朝东南方向走去。

太阳慢慢升起,身后的枫叶红得耀眼,望日涯上一竖白色孤影,面朝正东,却无心看风景。身后是独自练剑的金弋,他练了一早上的剑,楚云落看了一早上的太阳,他对这个师弟还真是无语。

一个月来,这个师弟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啊。

“师弟,又偷懒了,还不快修炼。”

“哦。”楚云落把飞到远处的心收回,乖乖修炼。

这一个月来,楚云落除了每天早上会发一小会呆,修炼还算努力的,修行也是蒸蒸日上。

这晚楚云落早早就躺到床上,大半夜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响身惊醒,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清楚楚。随着修为逐渐上升,听力越来越好,方圆几里的任何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只限于把屋里的声音隔绝在内,由外传入屋里则不具有隔绝作用。所以在屋外是听不见任何屋内动静的。

只有木离在的时候,偶尔会在院子里练练剑。木离现在不在,而且这个声音并不像是在练剑,像在走路。方向也不对,木离的房间在他房间隔壁,到这个声音明显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金弋这个时候已经睡了,那到底会是谁呢?

楚云落起床穿好衣服,带上剑朝声音走去,远远看见一披头散发的女子慢慢走在前面。一身火红衣衫拖在地上,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自有股魅惑感。发丝在风中凌乱着,踉踉跄跄,一手扶树,一手拖着长长的剑。腰间吊着个小巧玲珑的白瓷药瓶,与剑柄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不会是遇到午夜幽灵了吧?楚云落躲在树后,不敢跟得太近,免得被发现。

剑在地上不断与沙石撞击出火花,把玉石铺的地面划出深深的剑痕。

果然是把好剑。

不过,她是人是鬼是妖还是魔,要去哪里。

还是看看情况吧。

女子走走停停,终于来到涯边,呆呆看向前方,背影显得落寞又悲伤。

然后女子细声说了什么,不停抽笑,看样子痴痴癫癫的。楚云落躲在她身后的某棵树后,看不到女子的容貌,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感觉有点像是在唱歌。

光听曲调,依稀能分辨出这是首情歌,这一定是个痴情女子,且被情所困。

突然,女子横剑一扫,一排排粗大的树齐刷刷倒下,地面一阵抖动,吓得楚云落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会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处。

刚才这一剑绝非他能抵挡得了的,还好他藏得够远,不然说不定当场身亡。好厉害的女子,她如果是妖魔,他有心降妖除魔却没有这个能力啊。

要不要去把师兄找来?

楚云落现在是进退两难,上前吧,自己跟本不是她对手。退后吧,万一被她发现还是会死翘翘。

正在犹豫到底是进还是退是,只见女子一个飞身,在空中像一只火凤凰。完全不用借助任何东西就出现在东边的石头上,独自跳起舞来。

舞资凄美动人,勾人心魄,眼底是数不尽的烈火,嘴角是美丽却冰冷的笑容。体态丰腴,婀娜多姿,素手纤纤,白如玉,瘦如杆。

好一个美艳绝伦,超凡脱俗的女子,只是,一看就不是个温柔的人。

虽然舞姿优美,可那头散乱的长发使她看起来像一头狮子。趁这个时间,楚云落慢慢退身而出,轻手轻脚,尽量不弄出一点响声,可是……

“咔嚓”踩断了根树枝,楚云落吓得不敢动,见许久女子都没反应,还在跳舞,才松了一口气。

背对着楚云落,女子嘴角逐渐浮起一抹冷笑,飞下天周山。

“师兄师兄,你快出来,出事啦。”楚云落猛敲金弋房门,片刻,金弋持剑出来。

“出什么事啦?”

“有妖怪上山了,就在那边。”

“什么?”

师父信任他,才叫他暂时管理东殿,着重强调不让任何人上来。现在有人上来了,自己却不知道,让师父知道下场肯定很惨。

来到涯边,哪里有什么红衣女子,但身后一排排整齐的树告诉他师弟说的都是真的。整齐的剑口,干净利落,树倒的方向也都是一致的。

“回去吧,她走啦,明日我将此事禀报掌门。”金弋转身离去,剩楚云落在那摸不着头脑。

脑袋里全是女子的样子。

看女子身手了得,是个厉害角色。可根据书上所写,妖魔两届的厉害人物没一个符合刚才女子的外貌特征。

难不成真的是午夜幽灵?可书上只记载了仙魔神三界的人物,并没有记载冥界。

突然觉得书上的内容实在太少。

回到房间是再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修炼法术。

金弋同样也是睡不着,到底该怎么办啊,师父并没有把这种事交给他管,而且他也管不了啊。所以,他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掌门?

不行,师父知道了会杀了他的。

只要师弟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得想个办法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再没有红衣女子的身影出现,金弋松了口气,只要她不出现,应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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