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旁边男男女女围了几个人,木远旁边是一位叫应美儿的姑娘,她是木远的女朋友,二人家世相当郎才女貌,是羡煞众人的一对儿。
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漂亮女子,男孩叫肖桦,有着女孩子般眉清目秀的相貌,笑起来十分可爱。他身为大隆中制药厂董事长的独子,年轻多金,相貌英俊,总是吸引了众多美女的目光。他身边紧挨着的一个女孩儿叫何佳语,是肖桦的表妹,父亲何泰山是驱魔厅的副厅长,一位大名鼎鼎的驱魔师。何佳语五岁开始就练习各种灵术,一年前亲手宰了个无恶不作的狼妖,在驱魔师界声名鹊起。
两个月前,驱魔厅曾根据灵力的高低对嵬州市年轻一辈的驱魔师排了名次,安彻之子安哲和严烈之孙严肃正并列第一,何佳语排在第二位。榜单一出,何佳语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坐在肖桦右边的叫应纯良,是应美儿的哥哥,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律师,母亲去世多年,有一个年轻美貌善良的后母,经营服装生意。应纯良也是众多美女攀龙附凤的对象,他不像肖桦那么和善,每一个意图接近他的女人总是会自讨苦吃。他和肖桦都是姚润厚的好朋友,从会走路的那一天开始就聚在一起玩耍。从上小学到大学,从未分开过。
木远一家是在五年前新搬来的住户,父亲木毅是东方音乐学院的副校长,母亲奚善真是幼儿园园长。木远和姚润厚同在东方音乐学院读书,因为都喜欢吹埙而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肖桦和应纯良因为姚润厚的关系和木远也很亲近。几个人总是如连体婴般形影不离,如亲兄弟一般友爱。
姚润厚慢悠悠地走进木家大门,一步一停地走进客厅,说:“对不起了诸位,因为我饿着肚子,真是不好意思。”
木远一手抱住他,另一只手给了他一拳,说:“小子,你什么时候改改你火烧眉毛不着急的性子,你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姚润厚伸手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干,说:“我赔罪了。”
木远知道他的酒量好,说:“一杯可不够。”
姚润厚微笑不语,又喝下了满满两杯酒,面色不改地看着木远。一只手从兜里摸出排箫放在桌子上,说:“生日礼物。”
木远喜欢三种古典乐器,长笛、排箫和埙,姚润厚送的排箫看着又旧又破,实际上是姚家祖传下来的古物,看在好兄弟的情分上,他忍痛割爱,换做一般人,摸都别想摸一下。木远得到了心爱的东西,登时喜上眉梢,一拍姚润厚的肩膀,说:“行,今天本少爷看在好礼物的份上饶了你。”说完亲亲热热地把姚润厚摁在座位上。
应美儿不知道排箫的价值,以为姚润厚随便拿了一件破烂应付了事,不满地说:“润厚哥,你也算是上流社会的青年才俊,送的礼物太小气了,怎么拿得出手。”
应纯良对古董一直很有研究,一眼看出排箫的出处和来历,说:“别胡说八道,这是紫竹排箫,有一千八百年的历史,在五百年前,曾引起几个大家族的争夺。一本古书上记载了十种最有名的乐器,紫竹排箫排在第四位,今天你有眼福能看上一看。”
应美儿乐的眉眼开花,说:“阿远哥得到了一件宝贝,我真替你高兴。”
何佳语有些看不惯应美儿的嘴脸,当即把脸沉的吓人,也不顾自己的嘴巴有多得罪人,快言快语地说:“眼睛长在头顶上可不好。”
应美儿刚要反唇相讥,木毅和奚善真手拉着手并肩从楼上走了下来,应美儿不希望在未来的公公婆婆面前有损形象,赶紧把话忍了回去。
木远和众位好友起身问了好,木毅笑着说:“看着你们这群年轻孩子真是好,有活力有朝气,我这个老人家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奚善真说:“可不是嘛,瞧瞧这两个花朵一样的女孩子,让我想起了做姑娘的时候。”看着从未见过的何佳语说:“这个小丫头是谁啊,长得倒是很特别。”
何佳语的长相的确很特别,不漂亮也不难看,眉宇间透着女驱魔师的英气,眼睛里带着三岁孩子的傻气,因为平时说话做事也傻不愣登的,在家中排行老二,有心人给她起了个“二傻”的绰号。何佳语也不以为意,并且当众承认自己总冒傻瓜泡泡。这样一来,显得她尤其平易近人,在学校里除了仗着家族势力横行霸道的安雪儿和自恃美貌出众目空一切的应美儿,几乎能和所有女生玩到一起。
何佳语礼貌地说:“阿姨好,我叫何佳语。”何佳语问了好,不由地多看了奚善真几眼,以木远的年龄推算,奚善真起码得有四十岁,可是她面容白皙娇嫩,看起来像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姑娘。和木远站在一起不像母子,更像是姐弟。再看木毅,头发花白一片,满脸的沧桑。仿佛年近古稀的人,和奚善真站在一起,格外的不和谐。
奚善真想了一想,恍然大悟,说:“哦,想起来了,你是一位驱魔师,我在电视上看过你几次,怪不得觉得眼熟。”
肖桦一直为自己有个英雄表妹倍感自豪,笑着说:“奚阿姨,我家小妹本事可大了。您来了嵬州市五年,应该听说过黑狼会吧。黑狼会里一个级别很高的头目就是被我小妹解决的,她为嵬州除了一个大祸害。”
肖桦以为奚善真会对何佳语夸奖几句,哪知奚善真突然面露哀伤,说:“女孩子做驱魔师辛苦,你得多注意,照顾好自己,别做有危险的事情。黑狼妖都穷凶极恶,自会有其他本事大的驱魔师收拾,你年纪小,应该好好地读书,认真地学习,将来找一份安全稳妥的工作。”
何佳语说:“做为驱魔师家族的一份子,抛头颅洒热血是应该的,我不怕死,不怕伤,更不怕疼,那些妖孽有本事都冲我来吧。”
姚润厚最讨厌听到关于驱魔师的事情,尽管何佳语所说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在他看来,完全是作秀,给自己脸上贴金,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心里冷哼一声。
细心的何佳语时刻注意着姚润厚的神色,发现他始终不看自己一眼,心情十分低落。她因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姚润厚,从此日思夜想。她不喜欢音乐,却努力学习吹埙考上了姚润厚所在的东方音乐学院,幸运地和他成了同班同学,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他。姚润厚因为对驱魔师的厌恶情绪,对何佳语始终不理不睬。有时候不耐烦了,甚至会恶语相向,肖桦为此好几次要和他绝交。
木毅挽起妻子的手说:“这是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这个老头子不好意思在这里碍事,你们好好地玩,我们夫妻二人去江边钓鱼。”钓鱼是他多年的习惯,只要没有发生天塌下来的大事情,一定会在周六的时候陪伴妻子享受静谧幸福的时光。
肖桦说:“木伯伯,奚阿姨,阿远哥生日,你们不在家一起庆祝吗?”
木毅边走边说:“我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跟年轻人掺合什么。任大姐在家,会给你们做很多美食,保管乐的你们晕头转向。”
木毅口中的任大姐叫任敏珺,在木家做了二十年的家政阿姨,厨艺之精世所罕见,肖桦隔三差五会拽着应纯良来一次,不为别的,只为任敏珺亲手烹调的各色美食。
木毅夫妻二人刚刚走到门口,冷不丁窜进一个女孩子,她大约一米六五的个头,穿着一件浅粉色的毛衣,一条白色的靴裤,搭配着一双白色的靴子。头上侧扎着一个马尾,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俏皮地看着木毅和奚善真,咯咯地笑了起来,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抓挠的姿势,一手抓着木毅的肩膀,一手抓着奚善真的肩膀摇晃起来。
木远见到她的那一刻,先是愣了一愣,紧接着一股欣喜之情油然而生,看到她抓住父母的双肩后,一幕恐怖的往事像过电影一样闪了过去,恐惧之情一丝丝地渗了出来。
木毅和奚善真的表现和木远截然相反,他们大喜过望,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来人是木毅的外甥女冷西罗,五年未见,个子长高了,肤色更白了,头发也更长了,唯一不变的就是银铃一般的笑声,宛如天籁般直抵心灵深处。
奚善真推了一把冷西罗说:“你这孩子,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和你舅舅去接你啊。”
冷西罗伸出双臂缠住奚善真的脖子,撒娇说:“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也想给表哥一个惊喜嘛。我的亲亲舅妈啊,你吃了什么仙丹,返老还童的本事越来越厉害。粉嫩嫩水灵灵,我真想啊呜一口把你吞下去。”望着呆若木鸡的木远说:“哥,我白吃白喝白住来了,鼓掌鼓掌,热烈欢迎。”
木远看见她孩子气的微笑,恐惧之情逐渐散去,走过去说:“都是大姑娘了,还是一点没变。”
冷西罗说:“三天前我来信告诉过你会送你一份很大的生日礼物,我把你妹妹送来了,怎么样,礼物够大吧?哈哈。”
木远说:“哈哈什么,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当心嫁不出去。”
冷西罗说:“我一辈子不嫁人陪着你咋样?”
本来是一句开玩笑的无心之言,说的木远心慌如鼓,说:“别瞎说八道的。”
冷西罗的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转,不由地被应美儿吸引过去,如获至宝般的笑起来,说:“天呢,大美妞儿,稀罕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