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白夏在和唱戏的打起来,七七一路上远远避开戏台,带白夏向西走去。
灯会的大小完全超出了七七的认知,这几乎是全城的狂欢。一路向西走出去好远,人一点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合着这才是全城最欢乐的地方,比起刚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突然间一阵锣鼓喧天,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力,七七本不想再去那些热闹的地方,她私想着越热闹的地方,白夏的突发状况也一定越多,再出现刚才的事情,伤到人就好了。正想着要拉住白夏,却听得徐江离一句:“小夏,别乱跑。”七七心里暗叫完了,这大小姐又掉队了。三人一阵狂奔,终于追上了眼睛盯着前方几乎要冒出光的白夏。
“小夏,你慢点。”徐江离拉住白夏的手臂。他嘴上抱怨着,眉目间却看不出一丝怒气。
“没事,没事!”白夏大咧咧道。
台上的锣鼓声告一段落,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走上台,她身着大红色绣粉杜鹃花封腰细纱散花裙,与今天的景色十分应景。她的旁边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其中一个手中拖着一个托盘,看起来是个护卫。后面两张太师椅上各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婷婷于立的少女。那个中年男子大腹便便,看起来生活不错的样子。他横肉丛生的脸一笑竟然还能觅得几分好人的样子也实属难得了。那位少女蹙着眉,撅着嘴,有一副病态的美,大约是那个男子的女儿。
“今日灯花会,我家小姐觅得良人归。我家老爷想与大家同庆,却又觉得一般法子太俗,所以命我在这里摆下了这个台子,各位有主家的小姐皆可以协郎君来台上表示才艺,最终获得喝彩声最高的,可以得到这支安夏城最好工匠师傅打造的玉簪花步摇。”话音刚落,男子手中托盘上的红布被轻轻扯下,一支白色的玉簪花出现在大家眼前,这个玉簪花色泽纯润,一看便是上好的玉打造而成。簪花栩栩如生,片片花叶都呈怒放之势。雕工十分细致,不愧是安夏最好的工匠师傅打制而成的。
“这簪花好漂亮啊!”白夏赞叹着。
“你喜欢?”徐江离偏这头问她,“若是喜欢我们一起去赢回来便好。”
白夏微微张开的口征了半天,又合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你看我这一身男装,怎么和你一起去,难道我们要来出断袖情深吗?”
徐江离笑笑:“断袖之情不是也挺好吗?”
“去死!”白夏骂道,刚要动手暴打徐江离,徐江离突然一个趔趄上前,把白夏推开了两丈远。
回过神的徐江离立刻将双头举至头顶,表着衷心:“师妹,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我了,你信我啊!”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白夏怒气冲冲的举起拳头,追杀着徐江离。
徐江离边跑边喊着:“我真不是故意的,师妹你信我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白夏虽然经常“暴打”徐江离,但是她手下还是有分寸的,何况徐江离一向皮厚,七七也不恨担心他,反倒在一旁笑弯了腰。
“小顾,徐师兄可真倒霉啊,你说是不是。”七七用一双“泪眼”看着顾小弟,却见他并不是特别开心,甚至还有些失落。
“你怎么了?”
“啊?没事,我只是怕师姐会记师兄的仇,师兄可喜欢师姐了,若是师姐记仇的话,师兄一定会很伤心的。”顾小师弟越说声越小,最后简直如蚊子在哼哼。
七七拍拍顾小师弟,一面佩服他细致入微的心思,一面安慰道:“放心吧,夏夏不是那么记仇的人。”
徐江离一直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迢天派恐怕除了顾小师弟以外没人会知道他喜欢白夏,毕竟对于一群统一缺一根神经的练武人士,感知这个实在是太难了。
白夏依旧“凶狠”的追杀着徐江离,徐江离很快倒在了她的魔掌之下,随之倒下的还有一个无辜的路人,那个路人被徐江离尽数压在身下,可悲的那还是个女子。
徐江离赶快起开,刚要道歉,那个女子却先啼哭起来,声音十分凄婉,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哭声引来了无数围观人群,徐江离满脸尴尬:“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姑娘不回话,却兀自哭的更大声起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还请姑娘原谅。”徐江离诚心的弯腰一拜。
这姑娘终于止住了哭声,梨花带雨的看向徐江离,声音却出奇的大:”你以为道歉就没事吗?你这个登徒子,一会我表哥来了,看我不让我表哥杀了你。“
徐江离正要解释却突然被被白夏拦住,她一向讨厌矫情做作作的女子,这个女子偏还是做作的顶级,她有错在先,本以为忍忍就是了。谁知道这姑娘居然要大开杀戒,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们就是登徒子,你奈我何啊。”白夏低下头对她灿烂一笑,柔弱无骨的手淘气的在她粉嫩的脸上掐出各种形状。
“啊!”女子大叫着,复又凄凄惨惨的哭了起来。
白夏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对徐江离说:“走吧!”
“好。”徐江离也心安理得的走了。把奔来打算帮忙的两个人惊在了原地。
“快走了,那个簪子,本小姐势在必得。”白夏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心里还惦记着那支簪子,可见她是十分的喜爱。
戏台上的表演已经进行了许久,此刻台上的一个女子正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她的如意郎君在一旁伴奏着,一副花好月圆,郎才女貌的情景,当然,要是这个男子的颜值在高一点就更完美了。
一连几个上去的女子都是唱歌跳舞,虽然不是多唯美妙曼,但是还是令白夏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怎么都是唱歌跳舞啊,这我都不会啊,还怎么赢啊。”白夏颓废道。
“你若喜欢我给你抢回来如何?”徐江离建议道。
“你打得过那两个人吗?”白夏没有底气的指着台上的两个彪形大汉。
“不要小看你师兄好吗?”徐江离摸摸她的头发,眉眼溢出的笑,宛若夜间繁星般灿烂。
七七很佩服一向温文知礼的徐师兄能为白夏一次又一次的开后门。但是她已经跟着七七跑了很久了,实在不想一会再被这几个彪形大汉追杀。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能不能跑得过啊。
“赢不了就用抢的,真是好不要脸。”旁边有个鄙夷的声音传来。七七回过头,看到了那道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她身上的衣料是几年前流行的样子,袖间的磨损也很严重。显然是家境不太好的样子。她双眼向上挑着斜倪着瞟向四人,那是一种独裁者自卑而自傲的神情。
“你说谁不要脸啊!”白夏叉着腰,问道。
那个女子轻轻一笑,狭长的眼睛看起来小小的。她继续鄙夷开口:“谁接话说的就是谁,你若真有本事,台上见真招吧!”那女子说完话,轻轻拂拂衣袖,昂着头走了。
“她太过分了。”
为防白夏再冲过去,七七直接拦在了她的面前。
“七七,你干嘛拦着我?你不是说让让我遇到不平事要打抱不平吗?现在又拦在我面前干嘛?”
“夏夏,那句话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先不管什么意思了,我要和她理论理论。”
“她已经上台了,难道你要去台上找她理论吗?”
白夏放开挣扎的双手,跺脚道:“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都是不顺心的事。”
徐江离突然开口:“没事,一会我们上台赢了她,看他还有什么气焰。”
白夏看着徐江离,埋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唱歌,跳舞的。”
四人一时陷入寂静,各自都在想着办法,白夏突然一拍手:“对了,七七,你不是唱歌挺好听的吗?干脆你代我去吧,到时候赢了,看那个人还有什么话说。”白夏恨恨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徐江离还有七七,你们一定要赢,否则我就太没面子了。咱们迢天派在外面怎么能输给一个乡村野丫头呢,你说是吧。”白夏口齿伶俐的说着。
“七七,就当为白夏出口气,你就陪我去一次吧!”徐江离也帮着腔,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白夏。
“好吧!”大家意见一致,七七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