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看时,居然是那位藏书阁老者,又是哄笑一声四散而去。
黄添则恭恭敬敬地向这老者躬身行礼才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了老者的声音。“变了变了,这世道真是变了。还有一点尊卑礼仪吗?偌大一个洞虚派都快成了家族门派了。悲哀啊!”
黄添回到屋中放了一个简易的阵法,才将那储物袋中那具半化形妖兽尸体拿出,思量了起来。
这玩意还是自己留着吧,炼制个飞行法器。到时候跑的也快一些,多一条保命的途径。至于这皮也不能拿出去炼制敛气斗篷,还有这肉是怎么吃灵气吸收最好了?
随手又将石头放入盆中,将河蚌放在石头上,低头看着河蚌。
不多时一滴水珠掉到石头上,如粘到石头上一样微微有些晃动。黄添心中甚是欢喜,伸手将一边的木块拿去就要将这水滴一样的液体剐入玻璃瓶中。
这时黄添心中一动,心道:“每次自己将这几滴液体刮完后都会残留少许灵气在这石头上。这样是不是留下什么隐患了?既然有灵气散出那这液体多少也属于灵范围之内的何不用控灵术移植一番呢?”
想到这样黄添手指上下翻腾,一个个结界飞出。尽然将这液体包裹起来,心中一喜将液体移入玉瓶中。
望着手中的玉瓶忽地响起了老爹和母亲,每次试验这液体时都是将母亲之的远远的,老爹带着自己偷偷的试验。可母亲总是微笑着毫无怨言,心中有些苦涩。
最近这几天,黄添不断用灵液浇灌这从那玄武龟背上移植的寄生花。也曾经详细研究过这寄生花下那黑色的一坨是什么物质。可是不管怎么试都是很普通之物,有怕自己乱动之下将寄生花给弄死,只能作罢。
不曾在意时间的流失,习惯性把所有人都确定为善良的前辈,全部视为知己。何时?在重重讥讽与压力之下封闭了自己,黄添内心世界时时有些颓废,振作的时候很少,哪怕只是一忽。
坎坷之时,时常希望有人相伴,帮着自己摆脱逆境;但除了二符这一个交心挚友在黄添失意之时,成为不多的精神依托,一腔的想法和秘密都没有一个知己述说。深夜中默默在角落里舔伤流泪,依靠自己站起来。
压抑中也想到老爹当年除了自己,谁都防着。就连自己天天喊的母亲都防着。而母亲也不会或者拒绝听孩子和丈夫的秘密。
黄添再次将一滴河蚌的液体滴入那花枝中,液体随着花枝干向下滑去。这已经是第三十天了。
灵药每日只能滴一次,一次只能滴一滴,而一滴也只能缩短灵药生长周期十年,这些都是老爹当年试验出来的。
三十多天不间断的液体培养,这寄生花十日时已经开花,纯绿色的花枝到花瓣基本是一水绿色。又过了十日花色已经从绿色渐渐转变为紫色,最后十日则由紫色渐渐变深,最后变成紫黑色,估摸时间大约已经过了千年后这寄生花已经全部变成了纯黑色。就像烧过的木炭雕琢出的一样。
这三十日,黄添都时刻在花的旁边观察。在花开时不得已将那包裹河蚌的布子盖在了花上,以防止可能出现的吸引妖兽,担惊受怕几天后发现无碍,不经对这布子甚是喜欢起来。
将寄生花采摘后封入封灵盒中,又将自己全身清洗了一番才推门而出。
门外漂浮着几个传音符,伸手捏了一个却是门派任务,被通知往门派种植处视察,同时鼓励同门弟子。另外几个都是由灵植夫联盟发来的灵植夫境况回执,想来是为了保护灵植夫的一种专门的规定。
将后面二个传音符一一回应后,才向着门派种植处而去。
路上不时碰见中品的灵植夫,大家都轻轻点头示意。在黄添看来,自己曾经就是一块质朴的石块,有棱有角,生气勃勃。但是,在门派无情的打磨中,人慢慢被磨去棱角,渐渐适应着圆滑而世故。
人生如梦,得失从容。有时自己拼命努力下,却疲惫的发现目标遥不可及。比如门派的药园。自己还在患得患失时候时间已经悄悄的流失中。
站在洞虚派的内门向下的台阶中,黄添回身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门派,快一年了还是只能在门派最底层晃悠,从来也没有去过门派的内门区域。有时真的很可笑,以为入阶中品灵植夫就是通天大道,可是真进来了才知道那只是谋生的手段而已。
回到曾经住过的下品灵植夫屋舍,屋舍已经有人了。黄添的出现很快被大家发现。有熟悉的脸孔也有新入的脸孔,大家都殷切地将黄添围在中间。
黄添笑吟吟地回答着在他看来及其简单的问题,和自己进入内门的所见所闻。心中不时有些哭笑,忽然可怜起了那曾经说自己偷师的灵植夫。
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下,他的怒火和压力在胸中不知翻腾多少日子了,可是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又要显得如此高深莫测。不然他的温柔哪里去了?他的优越哪里去了?
黄添望着众人,这些人曾经是自己的朋友,可是眼中没有多少嫉妒的神色却多了几分期盼和畏惧。
黄添懂的,在他们眼中自己就是大人物,在自己眼中那些筑基期弟子就是大人物,而那些筑基的则望着金丹期的大人物,金丹期后面还有各种老祖,鬼知道老祖后面还有谁。
谁也无法改变什么,至少黄添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再接下去的几天中,黄添一直不断地将手中幻化的结界飞入灵田中。众人都在兴高采烈地望着,照这样下去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家的灵田基本都会产出中品以上的灵谷。在众人心中黄添已然是神,是唯一一个已经凌驾于任何中品灵植夫的存在。
万宗之地。
在最繁华的大街上走来一位修士。头戴斗笠清秀的身材穿着及其普通的衣衫。在繁华的街道上大家都川流不息谁不不会在意这个有些木讷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走到了一个九层高楼前,望着那匾额上的修阁之万宗无上商铺,心中说道:“就这吧,修阁和万全商铺都是中立的,这修阁属于正派,希望我那千年寄生花能卖个好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