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春娘被绑扎木桩上,木桩下是一汪清水,三五个大汉围着她,领头的大汉怒道:“你到底说不说?”
春娘嘿嘿一笑:“大哥,你舍得这么对我吗?奴家难道引不起你的怜爱?”媚眼如丝瞧着领头的大汉,那大汉见她杏脸桃腮,娇柔腰柳,被她的眉眼一看,登时有些魂不守舍,却听春娘痴痴的笑道:“不如你解开绳索,勒的奴家心都痛了…。你来呀。。”。
领头大汉吞咽口水忍不住走上前去,春娘朝着他轻轻吐气,那大汉身体颤抖,眼睛里出现迷离之色伸手就要解开绳索,正待此时,一声冷哼,如同雷霆,刷的一声,一道光波飞了进来将那领头的大汉劈成了两半!
春娘吃了一惊,只见铜门外走进来一个少年,他朗目剑眉,面如冠玉,身材高大,穿着团花衣裳,腰间挂着一把古朴的长剑。
“你别费心机了,还是老老实实交代,谁是你们的奸细?“少年冷声道:”你最好快说!免的吃苦!“。
春娘咯咯的娇笑,身体轻轻颤抖做出妖媚的神情道:“我好怕啊,你这俊俏少年却不知是谁?“
少年冷冷道:“石崇虎!“。
“小弟弟看你年纪轻轻就要做辣手摧花的事情吗?“春娘探出玉足朝着石崇虎勾动,石崇虎脸色清冷视而不见道:”我在说最后一遍,你告诉我奸细是谁?“说着将长剑抽了出来,室内顿生一股寒气。
“元屠剑!“春娘登时吃了一惊随即笑道:”想不到这把剑居然在你的手里,看来你的地位不一般呐,想要我开口凭一把剑是不够的“。
石崇虎哼了一声,长剑一抖贴在了春娘的脸颊上道:“你若不说,我便从你的脸上划一道,我数到三“。
“一”
“二“
石崇虎的脸上出现狠色,春娘神色大变想不到这个少年居然如此的狠辣,丝毫不给自己考虑的时间,待他刚要喊出“三“来,急忙道:”我也不知是谁,这件事也是我从白眉那里听来的,只知道那人潜伏多年,幻化无形,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石崇虎的脸上露出微笑,收起长剑嘿嘿笑道:“告诉我通天峰的密道在哪里?“
春娘脸色一变摇摇头道:“你杀了我吧“。
石崇虎见春娘的脚距离水面不足一尺,朝着旁边的人说道:“把她的脚浸在水里!“,几名大汉答应着转动机关,木桩嘎吱嘎吱的下沉,春娘顿时感觉自己的脚被极寒的水给包围了,一股寒气沿着脚心不停的上窜,好似一把把利刃不停的割裂她的身体奇痛无比,”啊……。。春娘连连惨叫,不一会冻的她全身发颤,瑟瑟发抖,嘴巴都张不来了。
石崇虎冷笑道:“这是碧水寒潭,奇寒无比,瞧你芊芊玉足如此美丽,不知道泡在里面是何等滋味?没人能够受得了这寒潭水,一时三刻便会冻成冰柱!你若想说,还是赶紧开口,免遭折磨“。
春娘不停的打着冷颤,头发和眉毛上开始出现了冰晶,娇媚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身体剧烈的抖动,显得十分的痛苦。
石崇虎朝着狱卒点点头,狱卒急忙将木桩升了起来,春娘的脚离开水面,此时已经冻成了一团,良久,她发出呼吸之声,看着眼前的少年道:“区区寒潭,奈何不了我,你也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哈哈哈“。
春娘忽然大笑丝毫不惧寒水,石崇虎冷眼旁观,此时大门外又走进来一人正是左思良,左思良道:“春姑娘的忠勇令人佩服,只不过看到你如此遭罪,真是惨不忍睹,还是说出来吧,有我阴阳教的庇护,赵高不敢拿你怎么样“。
“你的鬼话还是说给别人听罢“春娘冷冷道。
石崇虎道:“别让她歇着,给我全部放入水中!“,春娘忽然唱歌道:”莫负郎心是我意,独站桥头盼郎归,情花又开年又年,与君携手弄疏影,不知江郎知我意,我意如石头无转移,他年盼着花又开…。。”,歌声悲惨凄绝,春娘忽然泪如雨下,身体随着木桩一点点的没入水中,直到淹到了她的嘴巴,仍旧不停的吟唱,到了最后她突然嘶声力竭的喊道:“白眉负我!”接着声音戛然而止。
石崇虎看的呆了,想要将她拉出来,却见左思良摆摆手道:“真是个痴情女子,她死意已决,就随她去吧…”。
“师叔,她刚刚说出了奸细的消息,说不定熬不住会说出通天峰的密道所在…。”石崇虎急道。
左思良看着消失在水面的春娘摇摇头道:“这是她的阴谋,说的如此模糊,无非想要我们心生疑虑,如果大肆排查恐怕导致人人自危,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白眉真是不简单,竟然一个女子为了他的安危连命都不顾了,真是一个烈女!好好安葬吧“。
左思良说完走了出去,石崇虎看看水里的春娘然后道:“把她拉出来,好好葬了“。
却说刘炽改头换面小心翼翼的走出咸阳,骑着马一路出了武关,这才松了一口气,辨明方向朝着邯郸而来。
“过了邯郸,再转向北就是济川了,花无枝你一定要在那里“刘炽心道,经过十几天的风餐露宿,终于看到了邯郸城。
“想必我假死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刘炽暗道:”还是谨慎些“,走到城下经过守城士兵的查验走进了邯郸。
邯郸城十分的繁华,刘炽一扫心中的阴霾,牵着马儿往前走,忽然听到女子的声音。
“你莫要跟着我了,如此纠缠就不怕铁琴先生责罚你?“秀姑一脸愠色朝着身边的盗拔说道。
盗拔笑嘻嘻的丝毫不在意道:“头领要罚,随他去好了,我却不能任你这么闲逛,万一碰到奸恶之徒,可就危险了“。
刘炽看的真切正是秀姑,想不到在这邯郸城里居然遇到了故人,忽然想到这秀姑乃是墨家的人,上次她的一番好意反而害得她师傅丢了性命,此番再见却不敢招呼她了,掩着脸靠着马儿急忙走了过去,待距离秀姑远了,刘炽方才寻了客栈住了进去。
夜晚刘炽正在修炼试图恢复自己的功力,正闭目调息,忽然听到隔壁男女嬉闹的声音,接着传来女子靡靡的叫声,刘炽听的心烦暗道:“不知是谁竟在客栈之中,当真豪迈“。
他有心将隔壁的人赶走,却又不想节外生枝,只好按捺心中的烦闷,女子放荡的笑声愈发放肆,扰 的刘炽暗自面红耳赤。
渐渐的隔壁停歇了,他才继续修炼,正渐入佳境,似有通幽之试,耳边传来了悠扬的笛声,笛声婉转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似有杀伐之意。
刘炽一惊心道:“难道是管羽?“打开窗户向外看去,皎洁的月光下,千家万户已经沉睡,寂静的夜空下有几个人正在街道上追逐,他们速度极快,看不真切,只听到低沉的呼喊打斗之声。
“这又是谁?“刘炽纳罕,忽然哐当一声从隔壁传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接着一个男子靠着她也探出了头。
“什么玩意,夜如此深,竟然还有笛声,莫不是鬼吹笛?“男子笑道,那女子回头骂道:”休要胡说,这笛声甚是好听“。
“你的叫声也好听“男子淫笑着忽然看到了刘炽急忙呵斥道:”混账东西,没看大爷正在赏月吗?“
刘炽不想理会这种人,轻轻的关上了窗户继续修炼,耳边却传来了那人的叫骂声,还有女子痴痴的笑声。
良久,没了动静,刘炽起身想看看是不是管羽,管羽此人曾对他有恩,听刚才急促的笛声似乎遇到了对手,万一遇险说不定自己还能帮上一些忙。客栈外,刘炽只听到笛声却不见人影,寻了半天只看到巡逻的兵士。沿着街道走了许久,终于在一个偏僻的树林里听到了呼喝之声。
林中,一个少年一个妇人被五个黑衣人围在中央正在剧烈厮杀,刘炽悄悄走了过去,果然是管羽,他手持玉笛,身形急转,不停的吹奏,道道音波扫向黑衣人,旁边是一个妇人,头发散乱遮住了脸庞,她步履蹒跚,身上血迹斑斑,似乎受了重伤,挥舞的长剑抵抗,五个黑衣人武功极高,手持刀剑,凶狠异常,时而分散时而聚在一起,配合默契。
管羽脸色难看,他武功虽高却要护着那妇人,被五个黑衣人联手一击逼的连连倒退,那妇人寒着俏脸一声不吭连连还击。
“管羽危险!“刘炽暗道:”若没那妇人,这五名黑衣人拦不住他,可惜他护着那妇人,却难脱身了“。
他正思考对策,忽然一声大笑:“何人在此打斗,盗拔来也“,一个青年还有一名少女走了过来,五名黑衣人顿时聚在一起,看着盗拔和那少女。
“秀姑!“刘炽吃了一惊:”他们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管羽看到盗拔顿时大喜:“盗拔胸,秀姑师妹,你们总算来了,再晚来一步,我们就危险了,这些秦狗当真厉害!都是高手“。
盗拔哈哈一笑道:“看到你的传讯,我跟秀姑寻了你一天,想不到你在这里“然后看了看那妇人道:“不知道她是谁?”
管羽嘿嘿一笑:“这是我路上遇到的朋友”。
盗拔点头看着眼前的五名黑衣人笑道:“你们是走还是继续厮杀?”
领头的黑衣人冷哼一声:“盗拔,我听过你的名号,但是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的给你墨家招惹祸患!”。
“呸,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名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秀姑持着长剑怒道:“师兄,莫要跟他们废话,杀了便是!”。
“那是你们找死!”领头的黑衣人呼啸了一声,只听树林里风声大作,人影晃动,竟然还有人!
刘炽吃了一惊,抬眼看去只见树林中款款走出几名身穿粉衣的女人,她们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是刘炽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秦宫里的人!”。
“龙先生,这些都是叛逆的分子,一个不留!”领头的女人淡淡道,那黑衣人闻言立刻动手,粉衣女子除了那领头的全部冲了过去。
双方立刻混战起来,一时间喊杀声不断,兵器撞击,剑气四射,管羽等人立刻陷入了危局,那些女人武功高的离谱,手中的长剑好似夺命的幽魂,秀姑一个不小心被黑衣人一脚踢飞了,盗拔大惊急忙救援,两个女子拦住他唰唰几剑,将他逼的手脚无措。
“管羽兄,他们是什么人?”盗拔边搭边问,管羽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战斗异常激烈,秀姑从地上爬起来,一名黑衣人长剑急刺,秀姑脸色大变,忽然那名黑衣人身体停住了,啪的一声倒在地上,竟然死了。
旁观的妇人咦了一声,双方看到一人无声无息的死了,顿时后退,树林里走出一个男子,正是铁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