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外有座通天峰四面被渭水围绕,奇高无比,常年笼罩在云雾之中,它绝壁千仞,飞鸟不度,常年有野兽出没,端的人迹罕至,曾有人曰:“鸟度其难,况乎人焉?通天通天天柱焉,乎为不见越其难,试问天下谁来度,只有梦中一神仙“。
风吹过云雾的迷障,掀开了通天峰的一角,皑皑的白雪好似千年的寒玉,一座辉煌壮丽的大殿高耸其上,好似琼楼玉宇。
大殿里阳光普照,宛若仙境,此时殿门洞开,大步走进一个人来。
“黑白双剑可曾来了?“一个声音尖细,嗓子却是粗大,似男似女不可分辨,一听之下毛骨悚然。
“启禀大人,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下“一个身披黑袍,头戴面罩的男子人十分恭敬的说道。
“狂沙,你说他们上的来么? “那个声音冷笑道。
“他们是早就成名的剑客,想必没有什么困难“狂沙垂首答道。
“可别让我失望哦,阴阳教的丁丑和颜良这两个家伙到了何处?”那个声音问道。
“根据情报他们去了农家的势力范围,我们的人得到消息,那人被占星师带走了”狂沙依旧恭敬说道。
“哼,会不会是农家放出的烟雾,可曾查实?”那个声音突然变得阴寒。
狂沙身体突然抖了一下继续说道:“属下已经查实,根据可靠情报,占星师左思良曾带着此人在朝阳城公开露面,确实是他!”。
“越来越有趣了,一向不问世事的占星派居然也搀合进来了,左思良你查过吗”阴测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
“属下查过了,此人神秘莫测,从不与任何世家打交道,突然掺和进来有些摸不着头脑!”狂沙道。
过了一会,有人走了进来道:“启禀大人,飞羽来了”。
狂沙听到“飞羽”二字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面罩下面的眼睛好似毒蛇一般陡然收缩了一下。
“哦,快让他进来”那个阴沉嘶哑的声音里却夹杂着一丝暖意。
一个身披青袍的青年缓缓的走了进来,他抬头看向大殿后面的纱帘,那里坐着一个人影,他静静的倾了一下身体。
“大胆!大人面前竟然如此无礼!飞羽你好大的胆子!”狂沙冷冷的呵斥道:“速速行跪拜礼!“。
飞羽平静的好似一汪死水,寂静无声。
“算了,狂沙你且下去吧,黑白双剑若是来了,告诉他们想在我手底下讨生活,先晾一下本事”那个嘶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狂沙道:“属下明白了”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经过飞羽身边的时候重重的哼了一声。
大殿里安静下来,和煦的阳光似乎赶走了大殿里的阴寒,高台后面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身形佝偻的中年人走了下来。
飞羽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的中年人身披红氅,背对着飞羽。
“你随我来吧“中年人细声细气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伸手在高台前的青铜仙鹤的身上轻轻一按,左侧墙壁转动,出现了一个门。
中年人当先走了进去,飞羽沉默不语迈步跟了上去。
通天峰顶,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男子身背黑剑,女子身背白剑。男的好似一块铁块闷不做声倒是那个女人身材高挑长的异常漂亮,蜂腰猿背,一身胡人的打扮,英姿飒爽,更显娇媚。
狂沙贪婪的在那个女人身上扫了一遍,笑道:“石染,花无枝两位,大人现在有些急事,还请二位随我去茶室饮茶“。
女子柳眉轻挑:“难不成赵大人轻视我等?“
“花姑娘何出此言,大人日理万机,总有抹不开身的时候,二位切莫生疑,且随我来“狂沙眼睛迷成一条缝走到花无枝的跟前舔了舔舌头道:“花姑娘真是国色天香,果然是一等一的美人,我从所未见”。
花无枝朝着石然道:“师兄,你先去饮茶,我和狂沙大人好好聊聊”。石染恩了一声径自离开。
狂沙笑道:“花姑娘居然有如此的雅兴,实在难得”说着伸手放在了花无枝的臀上轻轻拂了一下,只感觉又软又弹,心神一阵荡漾。
花无枝眼睛里的憎恶一闪而过,轻轻用手挡住狂沙道:“石染可在这呢,等赵大人信任了我,你想怎么样都行”。心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竟想占老娘的便宜,若不是有事求你,岂能让你这般放肆!”
狂沙看着她的雪白的脖颈,目光扫过她的高耸的前胸,目光再也离不开了笑道:“真是不错”,花无枝哼了一声道:“大人可要自重,我们胡人女子虽然不比中原人,可是也知道礼义廉耻,如果有人肯为我去死,哪怕是个乞丐我也跟了他”。
狂沙闻言眼睛一亮,却听花无枝继续说道:“有三十个人说肯为我死,嘴上说的漂亮,事到临头没有一个不反悔的”。
狂沙笑道:“我可能是个例外!”,花无枝冷笑道:“那大人现在就抹了脖子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例外!”。
狂沙闻言脸色一变:“你。。你。。”,花无枝哼了一声:“既然做不出就休要放此狼言!”说着走了几步道:“天下男儿多薄情。。”。
狂沙看着花无枝摇曳的身姿心道:“真是个疯女人,谁会没来由的抹脖子?”
飞羽随着赵高走出地道,竟置身于一个极为精致典雅的小花园中,红花绿叶,苍柏翠竹,布置的竟然十分用心。通天峰寒冷无比居然存在如此的妙处,即使寒如飞羽都出现了一丝惊容。
花园的边上是一座 朱红色房子,周围镶嵌着暖玉,中年男子走到房子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飞羽看到房子的瞬间,双目突然饱含热泪,七尺男儿竟然泣不成声。
“进来看看吧,这都是你娘生前住过的地方,我赵高能做到也只有这些了”赵高双目垂泪,目光扫过室内的陈设道:“是我对不起她,成婚没多久,赵家男人要么流放要么为奴,女人成了官役,而我…。。嘿嘿…。竟然成了太监”。
赵高抬头看着墙上的一副画,叹息道:“我当初不知你娘已有身孕,她流落苦窑十几年,受尽了苦楚,好不容易盼着嬴政登基当了王,我才有了出头之日。我寻她三年,终于找到了你们,哎,唯一庆幸的是你不仅长大了居然还练得一身的好本事,飞羽你还不认我么?”
飞羽虎目含泪摇头道:“这二十多岂是你能弥补得了的?你现在是嬴政跟前的大红人,而我是赵国贵族的养子,家仇国恨我岂能忘得了?”
“你说的是赵奢,此人倒是善良,可惜死得太早,他这辈子最大的正确就是收了一个好养子,活着时候为他打仗,死了还有人为他送终,嘿嘿,我都有点羡慕他了!”赵高尖厉的笑声远远传了出去,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