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京城中仍是繁华懿丽,豪门中依旧风起云涌,街道上还是各归其位,不同的是,屏东军府的大门是打开的,“走吧。”左旭阳跨上马,对身后年纪较长亲兵模样的男子道,“对了,无难安置好了么?”她转身问,“那孩子已经被打发走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男子道,“好,走吧不祸。”左旭阳一拉马缰,马儿缓步向前走去。
候门高大,玄铁色的大门映得整座军府格外庄严,门口两座比人高的石狮和那块古铜色的匾牌召示着这是全京城最为庄严的地方,从外面看进去,正堂上两边站满了军官将士,职位较高的少将以及部分老将站在前排,等着什么人的到来,堂内人虽多,但静谧异常,蚊蝇之声都能入耳,路过者无不被这样庄严的气息所震慑,低头走过,面有惧色。
左旭阳只带了十人左右的随兵,一行人慢慢走过街道,停在了候府前,不祸微微一怔,听左旭阳微声说“下马”,便不假思索地纵身下来,后面跟着的亲兵也都纷纷下马,执缰而行,唯有左旭阳一人骑在马上,面无惧色地进了屏东的大门,在中庭停了下来,两厢人马相视,众人皆一惊,少将们见少天监竟是个面容秀气的年轻公子,或许还不只是秀气而已,甚至是有几分女子的清丽秀美,加上一对肃杀的杏眼略显威严,但除了那一副摄人的气魄外只觉得他未免太过文弱,左旭阳的亲随们也感受到了候府震人的气势,都紧迫了起来,而站在左侧第三位的宗威,看到马上俾睨群雄的公子不禁更为吃惊,只觉得此人跟昨天与自己谈天说地的温润公子判若两人,要不是看到他腰间自己所赠的碧血,实在难以相信。
方文远首先站了出来,因为左旭阳在马上,只得微微抬了头擎手道:“少天监大人有礼了。”左旭阳微微点头,“方少将有礼。”“不知大人近日要到,有失远迎。”方文远道,左旭阳点点头,环视了众人一圈,站在下面的西宁见他的傲慢姿态,不禁大怒,跳出来大声道:“不愧是少天监大人啊,我们少将跟你讲话,您也不下马来,看来是旅途劳累,下不来了。”左旭阳也不恼,静静看着西宁,眼神里是摄人的威严,看得西宁心里发毛,“西少将果然少年血性。”西宁见她不软不硬地回一句,又道:“既然大人不好下马,那末将便来请您下来了。”
说罢西宁身形微动,纵身一跃到了左旭阳身侧,两指一出便指向她的后背,显然是想点了穴叫左旭阳掉下来,宗威知道西宁身手之快迅雷不及掩耳,还未出声阻止,忽然便见西宁由马背上侃地向后退去,足足飞开了好几米才停下,虽像是他自己在后跃,但见他刹不住脚的样子便知在躲避左旭阳的招式。
众人皆惊,西宁乃学武的高手,身法之快无人能及,因此才能十八岁便位列少将,见他被这位少天监莫名其妙地化了招数退开老远,不禁大惊这文弱少年的武功,站得最近的方文远眼见左旭阳不化西宁的两指之利而直接更快地点向西宁三庭,惊于她的决断和那一指之快,怕她发难,赶紧上前一擎手,道:“西宁年少不更事,还望大人莫怪。”左旭阳也不纠缠,淡淡地点头问:“我等一行人的处所在何处。”方文远手一指,带左旭阳走进府去。
堂上众将见西宁怔怔地站在一侧,方文远一走,便七嘴八舌地上来问,“西宁,你看你莽撞的,昨天不就说了不要乱来么?”过秦道,“那家伙,还真真有两下子。”西宁叹道,“不过没事,来日方长嘛。”他又笑起来,狡滑地眨了眨眼睛,而宗威站在一边望着左旭阳离开的方向,叹道:“真乃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