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大师道:“今日召集诸位而来,其因在于大雪山大轮明王之约,转眼就到。诸位都来参详参详。”
听到枯荣大师的话,苏墨也知道鸠摩智要来了,原著中鸠摩智在天龙寺里无人能敌,逼的枯荣大师他们烧掉了六脉神剑的剑谱,但是现在有了苏墨在此,还会让鸠摩智放肆吗?
本因方丈从怀中取出一封金光灿烂的住来,递在保定帝手中。保定帝接了过来,着手重甸甸地,但见这信奇异之极,交是用黄金打成极薄的封皮,上用白金嵌出文字,乃是梵文。保定帝识得,念道:“书呈崇圣寺住侍”。
他从金套中抽出信笺,也是一张极薄的金笺,上用梵文书写,大意说:“当年与姑苏慕容博先生相会,订交结友,谈论当世武功。慕容先生言下对贵寺‘六脉神剑’推崇备至,深以未得拜观为憾。近闻慕容先生仙逝,哀痛无已,为报知己,拟向贵寺讨求该经,焚化于慕容先生墓前,日内来取,勿却为幸。贫僧自当以贵重礼物还报,未敢空手妄取也。”
信末署名‘大雪山大轮寺释子鸠摩智合十百拜’。笺上梵文也以白金镶嵌而成,镶工极尽精细,显是高手匠人花费了无数心血方始制成。单是一个信封、一张信笺,便是两件弥足珍贵的宝物,这大轮明王的豪奢,可想而知。
“你们可知这大雪山鸠摩智是何样之人么?”枯荣大师问道。
苏墨当然知晓,不过是个凶狠的恶徒,只是表面装得气度雍容,如得道高僧一般。而且鸠摩智以小无相功催动施展少林七十二绝技,实乃欺世盗名。但现在苏墨就算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保定帝道:“素知大轮明王鸠摩智是吐蕃国的护国法王,听说他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赞叹而去。”
本因方丈道:“‘六脉神剑经’乃本寺镇寺之宝,大理段氏武学的至高法要,就连段氏一脉知道此事的人也知之甚少,却不知那姑苏慕容氏如何得知。”
本参气愤愤的道:“这大轮明王也算是举世闻名的高僧了,怎能恁地不通情理,胆敢向本寺强要此经?正明,方丈师兄知道来者不善,此事后果非小,自己作不得主,请枯荣师叔主持大局。”
本因道:“本寺虽藏有此经,但说也惭愧,我们无一人能练成经上所载神功,连稍微登堂入室也说不上。枯荣师波所参枯禅,是本寺的另一路神功,也当再假时日,方能大成。我们未练成神功,外人自不得而知,难道大轮明王竟有恃无恐,不怕这六脉神剑的绝学吗?”
枯荣大师听到本因的话,看了苏墨一眼,只见苏墨一脸的从容,枯荣大师就知道苏墨已经学会六脉神剑了,就是不知道苏墨的六脉神剑练到什么境界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估计苏墨的六脉神剑也就刚入门,所以就算苏墨学会了六脉神剑,枯荣也不会把全部的希望放到苏墨身上。
枯荣冷冷的道:“谅来他对六脉神剑是不敢轻视的。他信中对那慕容先生何等钦敬,而这慕容先生又心仪此经,大轮明王自知轻重。只是他料到本寺并无出类拔萃的高人,宝经虽珍,但无人能够练成,那也枉然。”
本参大声道:“他如自己仰慕,相求借阅一观,咱们敬他是佛门高僧,最多不过婉言谢绝,也没什么大不了。最气人的,他竟要拿去烧化给死人,岂不太也小觑了天龙寺么?”
本相喟然叹道:“师弟倒不必因此生嗔着恼,我瞧那大明轮王并非妄人,他是想效法吴季扎墓上挂剑的遗意,看来他对那位慕容易先生钦仰之极,唉,良友已逝,不见故人……”说着缓缓摇头。
保定帝道:“本相大师知道那慕容先生的为人么?”
本相道:“我不知道。但想大轮明王是何等样人,能得他如此钦佩,慕容先生真非常人也。”说时悠然神往。
本因方丈道:“师叔估量敌势,咱们若非赶紧练成六脉神剑,只怕宝经难免为人所夺,天龙寺一败涂地。只是这神剑功夫以内力为主,实非急切间一蹴可成。”
枯荣大师忽道:“咱们倘若分别练那六脉神剑,不论是谁,终究内力不足,都是练不成的。我也曾想到一个取奇的法子,各人修习一脉,六人一齐出手。虽然以六敌一,胜之不武,但我们并非和他单独比武争雄,而是保经护寺,就算一百人斗他一人,却也说不得了。只是算来算去,天龙寺中再也寻不出第六个指力相当的好手来,自以为此踌躇难决。正明,你就来凑凑数罢。只不过你须得剃个光头,改穿僧装才成。”他越说越快,似乎颇为兴奋,但语气仍是冷冰冰地。
枯荣大师知道苏墨修炼了六脉神剑,之所以还会提出这个办法,是因为他不能够把希望全部放到苏墨身上,说到底还是因为苏墨太年轻了。
在枯荣大师看来,苏墨虽然三天就将一阳指修炼到了二品的境界,但是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段正淳修炼的一阳指,苏墨耳濡目染,之后凭借着深厚的内力才能一举突破到二品的境界。还有一点就是如果天龙寺把希望全都放到一个孩子身上,那么他们这些高僧的老脸往哪放。
保定帝道:“皈依我佛,原是正明的素志,只是神剑奥妙,正明从未听闻,仓促之际,只怕……”
本参道:“这路剑法的基本功夫,你早就已经会了,只须记一记剑法便成。”
保定帝不解,道:“请方丈指点。”
本因方丈道:“你且坐下。”
保定帝在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下。
本因道:“六脉神剑,并非真剑,乃是以一阳指的指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可称无形气剑。所谓六脉,即手之六脉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胃经、少阳三焦经。”说着从本观的蒲团后面取出一个卷轴。
他让其他普通僧人都退出大殿,而苏墨由于是枯荣大师请来,而且苏墨已经开始学习六脉神剑了,也就让他留下了。
本参接过,悬在壁上,卷轴舒开,帛面年深日久,已成焦黄之色,帛上绘着个男子,身上注明穴位,以红线黑线绘着六脉的运走径道。保定帝是一阳指的大行家,这‘六脉神剑经’以一阳指指力为根基,自是一看即明。
本因道:“正明,你是大理国一国之主,改装易服,虽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若给对方瞧出了破绽,颇损大理国威名。”
保定帝双手合什,说道:“守护天龙寺,义无反顾。”
本因道:“很好,等退了强敌,你再还俗。”
保定帝并无异议。
枯荣大师道:“你过来,我给你剃度。”
保定帝直上前去,跪在他身后。只见枯荣大师伸出右手,反过来按在保定帝头上,手掌干瘦如柴。枯荣大师说偈道:“一微尘中入三昧,成就一切微尘定,而彼微清亦不增,于一普现难思刹。”手掌提起,保定帝满头乌发尽数落下,头顶光秃秃地更无一根头发,便是用剃刀来剃亦无这等干净。
保定帝、本观、本因等也无不钦佩:“枯荣大师参修枯禅,功力竟已到如此高深境界。”
只听枯荣大师说道:“入我佛门,法名本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