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旻和沐清铉对看一眼,看着牧歌。
牧歌闭上眼。
在凉城警校里,牧歌曾选修过一门课程,名为痕迹学。里面包含各种痕迹的采集和判断。其中就包括气味的辨别和定性。
牧歌使劲回忆这种香味到底源自何处,却总差那么一点点。
沐清铉看着地上的血迹,皱了皱眉,从这大量血迹看来,凶手是极其残忍的将死者给杀害了。
牧歌推门而入。
苍白的女人,闭不上的眼睛,满室的红色,摇曳的刺绣。
牧歌心尖颤了颤,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死者的嘴角貌似微微上扬,眼睛却不曾闭上,一双曾经可能水灵的大眼此刻空洞骇人。
秦一旻拿出羊肠手套,也递给牧歌一副。牧歌点头谢过,她知道在这个年代,能得到一副这样的手套绝非易事。
两人默契的检查起来。
沐清铉在房间里踱步,走到桌边,看着那本记事簿,娟秀的字迹,仔细的记录,无不说明这绣娘的心细如发,这样的人,怎么就主动把凶手放进门了?
牧歌看了看四周,除了那满架子的双面绣以外,并无异相。
她走到沐清铉身边“四爷可有发现?”
沐清铉看了她一眼“你个女儿家的,怎么见到尸体跟吃饭似的淡定?成何体统!”
牧歌心里翻了个大大白眼,这厮教训人的毛病又开始发作了,要是告诉他自己不仅经常见,还解剖过,他不得吓死!
她果断选择飘过。来到那两夫妻身边“王婶,尸体是何时发现?”
“昨儿三更。”王婶答道,心里也对这么个娇俏女娃对尸体毫无畏惧觉得惊讶。
牧歌皱了皱眉,这尸体已经差不多变成干了,血都流干,凶手极其残忍。在看这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她认识的人。
“王婶,这婧娘可曾与人结怨?”
王婶连忙摆手“婧娘是三年前来到沐城。她人老实不多话,对邻里又帮衬的紧,加上绣花手艺又好,这脱骨街里里外外都喜她。平日里也有些登徒浪子有点想法,偶尔骚扰什么的,也被我们给帮忙哄散了。婧娘一直独居,没有成家。”
牧歌点了点头,看了沐清铉一眼,沐清铉也看着她。牧歌心里没来由地一跳,别过头去。
秦一旻了过来“今儿时辰不早,这里我会派人把守保护现场。牧歌,我们回府吧,明日再来。”
牧歌看了看那女尸,点了点头。往外走时,一副双面绣随风吹落。
牧歌捡起,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她心里一震。这和她刚才闻见的异香居然一模一样!
她将那刺绣小心包好,与其他一些证物一并带走。
三人走出脱骨街,方才的场景却一直挥散不去。
“今日辛苦铉王了,这本不是你这等身份之人所来之地。”秦一旻道。
沐清铉淡淡道“何为我这等身份之人,在我看来,这市井之辈,活得真实坦然,远比那粉饰的龌蹉好上千倍万倍。”
牧歌看着他,眉眼依旧帅的不像话,不是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么,沐清铉,你何以说得出这番话?
“晚膳时间了,牧歌,你想吃什么?”秦一旻问。
牧歌脑海里立刻浮现那竹叶鸡的模样。。。
可想到沐清铉也可能去,顿时觉得这顿饭压力好大。。。
“本王就先回府了,你们第一府衙新老案子一起办,定期向我禀告马场一案的进度。在皇族眼皮底下发生,父皇很重视此案。”说完撇了眼牧歌,转身离开。
牧歌心里暗喜,总算可以愉快的吃饭了!
二人来到那又一村。刚坐下点好菜,隔壁桌的声音便断续传过来。
“听说了么,脱骨绣庄的沈婧死了!还死的很惨!”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啊!这女人生的如此貌美,一直给爷装清高,还不是死在了自家床上,哈哈哈!”另外一个男人道,声音充满了淫意。
“是啊,这娘们啊,不识趣的紧,结果不知道得罪了哪个相好的。。。”
牧歌难压心火,蹭得站起身,走到那桌旁“你们嘴巴放干净点!是男人就不要在这妄自评论一个冤死之人!”
那两个男人莫名其妙被人呵斥心里正窝火,抬头一看,却是个惊为天人的女子,皆被牧歌美貌惊到,其中一人轻佻一笑“哟,小姑娘,不服气就来爷这,爷好好疼你。。。”
牧歌气急,抬起手就扇过去。
那男人伸手一架,面色一沉“你个贱人,居然敢跟爷动手!”说着就想向牧歌脸上招呼。
“你们谁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