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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征兵

陆游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家,从老校长那里知道真相之后,陆游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甚至后悔自己今天是不是作错了什么事,自己没事打探消息干什么,自己安安稳稳的的参加考试,然后离开这里不就好了吗?干什么要去趟这个浑水,自己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最后把自己的心情也搞得糟糕了。

第二天来到教室,陆游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教室里没有往日的喧闹,也没有无聊来回走动的学生,所有的人再也没有往日那样轻松的等老师来讲课,全部都默默的看着课本,即使在说话的,也是在讨论着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连每天早上,都立项公示般和自己叫好的雷横都安静的坐在哪里,低着头好像在静静的思考着什么,陆游这次没有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而是走到讨论问题的同学的身边,看看他们所讨论的问题,然后也不管他们同意不同,在他们的本子上唰唰的写下答案,才回到张衡旁边的座位上。

雷横看了看陆游,纠结了一会来到陆游的面前,把课本放到陆游面前,用手指着一道作业题,陆游看看也没说什么,唰唰的解了出来,放下笔,继续坐在那,好像等待着什么。

雷横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谢谢”,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默默的看了起来。

这一天全校的所有的八个老师都来到五年教室,这些老师有的还是陆游第一见到,周泰老师开始讲课,其实就是讲一些可能出的考试题,青石镇落后,对于课程没有一个系统的教学规划,就是千年不变讲题、讲题、再讲题,周泰下了课,自习的时候老师老师就坐学生的周围,学生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过去找他们,有什么他们不懂的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这一天,所有的人不管老师还是学生好像一下子都成熟了,他们好像都憋着一股劲,要作些什么,“有不会的问题,可以来问我”陆游有些承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于是在有些紧张、处于一个诡异安静的教室里来了一句,好像要打破这诡异的安静,又好像是发泄什么一样。

大家都都回头看看他,然后继续有秩序的轮流的到老师们哪里问问题,有一部分在老师哪里找不到答案的来到陆游这里来。

学生们的动作都很机械,陆游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青石镇的教育太落后了,学生一年一年的到县里考试,各种各样考试的时候答不上的问题,被没学生抄录了下来,回来拿给老师,老师们研究之后做成课本,县里面的教科书,镇上面也有,但是没人知道怎么教,只知道做题,然后到现在,一年一年不懂的题越来越多,这样的情况真是让陆游无从下手,而且看这些人的架势,好像要在剩下这三个月时间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陆游多么想说,重要的是方法不是题,但是陆游有心无力,自己也表述不明白,自己是一般的大学毕业,也不是师范专业,想帮忙也帮不上。

没办法,放学之后,陆游找到老师,说出他的想法,他要给老师上课,开始给老师讲题。陆游不知道怎么教,只能笨办法,问什么答什么。

于是就这样陆游白天给学生上课,晚上学生回去复习,陆游又给老师上课,这样的日子持续差不多两个月,这两个月陆游和老师吃住都在学校,除了吃喝拉撒之外,陆游连个好觉都没有睡。

除了讲课之外,陆游什么也没干,吃饭的时候,也从来没人说无关的话题,没有人问陆游为什么会这样的问题,好像就这样一句话都会耽误时间一样,就这样陆游默默感受这一切,曾试图去改变这一切,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陆游都不知道到底上学有什么用,前世的自己还知道上学为了找个体面的工作,青石镇的人上学就是为了走出去,有点为了上学而上学的意思,走出去干什么呢,县城的天空又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青石镇的天空一样蔚蓝呢?

还剩下一个月就要启程到县里赶考了,但是这一天老校长来到教室宣布放假三天,在这个紧张的时候放假,但是没有人意外,因为再过三天征兵就要开始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什么,等所有人都离开教室,陆游安静了下来,全身的精气神好像被抽干了一样。

大部分五年级学生的长辈中,都有要去当兵的,他们要珍惜这最后三天的时光,没有直系亲属去当兵,虽然不用直接面对与亲人的生离死别,但是也不会、也不能够眼睁睁看着这些看着自己长大叔叔伯伯为了自己抛头颅散热血而无动于衷,也想在这最的三天时间里为他们做些什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周泰来到陆游身边“回去休息一下吧”然后怕了拍陆游的肩膀走开了。

陆游从学校里走了出来,来到老校长的家“校长爷爷,我打算回村子去一趟,放心三天后我肯定会来”“好孩子去吧,我代表青石镇的人感谢你为青石镇所作的一切”陆游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虽然没有看到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死怎么的撕心裂肺,但是陆游可以想象的到。青石镇现在的气氛太压抑了,陆游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陆游甚至感觉自己再在这里呆上一天会疯掉,本来就打算在赶考前去风雷村看看,正好躲开这几天,也好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这些天让陆游身心疲惫。

“去吧,用不用我给你找个马车啊孩子”老校长追了出来,知道陆游这段时间吃住都在学校,关心着说道。

“谢谢你了老爷子,不用车给我马就好了。”考虑来回的路途,本来不打算麻烦人的陆游,没办法只好应了下来。

“一会和我到镇东头去拿”老校长说着走出了教室。

好好的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陆游把三年都没怎么离身的奥特曼战斗服脱了下来,骑上马出了青石镇,沿着那仅有的一条大路向风雷村赶去。

赶了一天路的陆游没找到去风雷村的那个路口,陆游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早就应该到了,怎么现在还没到呢?”天都已经黑了,陆游没有选择在夜里赶路,万一把路口错过了就得不偿失了,陆游生起火默默的想着青石镇的事,“想起来心情就压抑,还是不想了,还是考虑一下今后的打算吧”,明天再朝前跑一段,如果没有,就赶紧回头,可能是自己错过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明明有座桥,还有条小路来着,现在怎么没有了”陆游在河边洗了把脸嘴里纳闷着,要是算上第一天的那次,这已经是陆游第四次来到这里了,但是陆游明明记得自己是从这里上的大路,现在怎么找不到了,陆游百思不得其解,看看天,既然找不到就算了,没有办法,明天还要赶回镇里,等到县里考试路过的时候再找找吧。

“我要去,你非得和我抢,等你回来,下次可不许和我抢了”

“帮我照顾好庄稼,等本大爷打了胜仗回来,哈哈哈”

“爸爸,放心我会家里照顾好妈妈,你和爷爷在外面小心!”

第三天陆游赶回青石镇,正好赶上征兵队伍准备出发。到底还是没有错过离别这一幕。陆游看着,看着给亲人送行的人脸上的泪水;陆游听着,听着即将踏上战场上人好像打了胜仗的笑声;陆游感受着,感受着这一份生离死别;陆游很想问一句:“贼老天你听不到吗,看不到吗,感受不到吗,他们只是什么也不知道可怜人,只为了让自己子孙后代不像自己这么无知下去,就这么一个小到卑微的愿望,真的需要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个个破碎的家庭去换吗,换来那么小的,小到到可怜的希望,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你难道就不能开开眼吗?”

陆游这一刻,想到道德经里面的老子的一句话,“天地不人,以万物为刍狗”眼前这一切难道真的公平,上苍就是这么公平的吗?

看着那些哭红的眼睛,听着那些心碎的话,陆游呆不下去了,陆游骑着马一路奔到学校,拿出老师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问题,一道道解答着,现在陆游唯一能为他们作的只有这些了。

“陆游,好了,以后有机会回来,你在帮老师弄,再说你都教给我们这么多了,我们也找到了诀窍,你可别小看我们啊!”周泰拉起还在跟习题较劲的陆游,笑呵呵说道,多久了三个月了,自己多久没笑过了,有了陆游的帮助,周泰有把握把升学率提高到十人,一个月过去,离别的伤痛还没有过去,但是看到陆游交给自己的试题,周泰笑了。

“这俩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到了县里面好好考试,要想出人头地,到了县里要更努力,你文化课我放心,可是体育课就没有现在这么简单了,我当年刚到成熟期,就放弃了体育课,开始学习文化课,不注重体育课,结果落下太多了,跟不上县里面对体育课的进度”

“到最后没能如愿的继续深造,镇上去的学生都差不多,我回来,其他叔叔阿姨辍学了确没有回来,依然奋斗着,希望能给青石镇多带些有用的东西回来,你是个好孩子,而且你比他们成熟很多,到了哪里你要是方便尽量帮我照顾一下他们,尤其是雷横那小子太冲动了,好了不说了,你的身份是有陆家老祖宗收养的孤儿记住了吗,年龄作不了假,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休息是休息,别忘了练你嘴里的“广播体操”,快回去吧。”看着眼前瘦得皮包骨陆游,周泰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而且周泰自己也奇怪自己今天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嗯,周老师我回去了。”陆游没有矫情,转身走出了教室,到了校门口,陆游回头望望,还有些舍不得,陆游活了三十几年也没有像在像这三个月为一件事情这么努力过。

一到家,陆游倒头就睡,这些天他太累了,不只是身体,更是心里,希望明天一切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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