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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金堂萧昌甚嚣张

且说小殇一行来了玄书仙氏,观了这仙府壮丽奇景,小殇是一路惊叹,而爷爷是一路介绍。

爷孙二人先被领往族庙正殿,一进殿门,便可看到正中央坐立了五尊八丈大神像,神像中间立一口青铜三足大香炉鼎。神像各有排位,正中央的是玉清元始天尊混元仙祖,左一位乃太清道德天尊混元仙祖,右一位乃上清灵宝天尊混元仙祖,最左乃庄公南华祖师仙尊,最右乃玄书祖公仙尊。

爷孙二人叩首跪拜,敬香拜礼,柳枝洗尘。等等仪式完毕,二人又来大殿两侧拜祭,两侧的三丈神像都是玄书仙氏历代掌门和得道高人,合计四十九尊像。

“接着要去哪里?”小殇问道。

丙向老人回道:“拜祭了各位祖师爷,自然就要去拜当今掌门仙尊了。”小殇哦了一声,欢喜道:“当真让我好等!你们左一个掌门仙尊,右一个掌门仙尊的,说得甚是神乎,可苦了我这好奇的心。今日终于可以一睹真容,好不兴奋哩!”

众人一道走去族庙大殿背后,便见了另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大殿牌匾书写“掌门宫”三个黄金大字。宫门两个童子相守,丙向拿了牌与二人通告,二人见牌乃放众人进入。

大殿之上高高坐着一位满头白发两鬓皆霜的老者,此人正襟危坐,高高在上,仙气凌人,威严而又仙然。

“丙木掌司,你可算回来了!”老者抚须而笑道。

丙木立即便半跪下去,小殇却发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高堂上的那位大人。老者一看下方站着一位少年,便高声道:“底下的少年又是何人?”丙木一抬头见孙儿还在发呆,便一把揪住其裙角而后用力拽下,以此示意他跪下行礼。小殇这才缓过神来,只以为爷爷是提醒他回人话的,于是大声回道:“我乃玄书丙木之徒孙,名唤玄书殇。”

“好大的胆子,见了掌门仙尊也不行礼,真是没规矩!”那站在老者身旁侍从的一位中年男人厉声呵斥小殇道。

小殇懵懵懂懂的,环顾四周。那男人又一声大喝:“还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了,玄书殇小鬼!”小殇却蒙了,天真地瞪个大眼,惊讶道:“我啊?我……怎么了……”

“孙子唉,你还不跪下!”爷爷看小殇一眼,低声提醒道。

小殇这才明白自己失礼了,于是迅速跪下施礼,大声说道:“小辈失礼,还望见谅!”

那中年男人还想在说,却被老者举手示意打住,男人便无奈低下头去。老者看了看跪在底下的小殇,道:“小鬼,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你是叫做什么名字啊?”小殇想要回答,却被爷爷抢了个先,他大声回道:“启禀仙尊,我这孙儿名叫玄书殇,他在村野成长,礼数不周,有失礼之处还请仙尊多多担待!”老者摇摇手,道:“小孩子,没必要多做计较!”爷爷急忙作揖感谢:“仙尊心有陂湖禀量之度,身怀高仙大者之风 ,弟子感动之至!”

“你不必说这些虚无缥缈的大话了,本尊知道你打心底里还是恨我的。”

爷爷连忙摇手,惊慌道:“不敢,不敢!弟子哪敢有此不道之心!”老者听罢哈哈大笑,道:“你们说话都好听,各个的嘴巴就跟涂抹了蜂蜜似的,听着都是同等的甜味。”

“忠言逆耳,马屁香甜,这本就是个大道理!”小殇轻哼了一声,随口便说了这一句。

老者眼一瞪,大声道:“小鬼,你方才嘀咕什么?”小殇竟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回道:“忠言逆耳,马屁香甜!”

“呃……哈哈哈哈!”老者顿时仰天大笑,左右侍从也跟着大笑起来。

小殇白了那高堂上大笑的众人一眼,厉声质问:“我所言不差,尔等何故要笑?”那个男人当即瞋目喝道:“大胆小鬼,敢在高堂无礼,成何体统?今日非要好好教训,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说罢,老者便一招手,那男人即刻便退下了。

“本尊所笑的不是你本人,而是你的那句话!”

“岂是我所言有差?”

老者抚须而笑,道:“非也。我笑的正是你那话说得在理!”小殇哼笑一声,道:“既然言之有理,你又何必笑我?”老者道:“你小小年纪却懂得这么多,看来,丙木你的教导,可真悉心有方啊!”

“弟子何德何能敢认教导孙儿有方之才!”丙木爷爷立即便将小殇拽跪下,且向老者施礼作揖。

“好了!你二人退下吧,本尊需行晚课了!”老者打个哈欠,拂袖而去。爷孙二人拜礼,齐呼:“恭送掌门仙尊,我等告退!”

爷孙二人告辞后便由几个掌司带领着去往厢房。二人被安排住到一个院落,此院由五座楼房围绕作半个圆圈,丙向的住处便在爷孙二人隔壁。依照辈分,小殇也需唤丙向为爷爷,而他习惯上叫自家爷爷为爷爷,叫丙向为丙向爷爷。丙向爷爷也有一个年纪与小殇相仿的孙子,名唤玄书羸杨,此人温文尔雅,沉默寡言,一看就一副老实相貌。小殇见他第一眼,便在心里暗道:这兄弟一看便知是个老实人,可以做个深交的友人,在此族中也好有些照应,玄书羸杨,果然像是一头羸弱的小羊。

“羸杨,那便是你丙木爷爷!”丙向介绍道。

羸杨弱弱地向丙木行礼,道:“丙木爷爷好!”这声音有气无力的,像极了还未吃草的羊儿在嘶鸣。丙木笑道:“羸杨,我们有五年不见了,都长得这么大了,妥妥的小伙子了!”羸杨只轻轻喏了一声,便低头站到丙向身后去了。

“我这孙儿不善交际,很是内敛。”丙向微微一笑,对丙木道。丙木则道:“内敛有内敛的好处,不会惹是生非,难能受世俗纷争所害,也是一件幸事。而我这孙儿,为人太过直爽,不拘小节,放浪形骸,而且胆大包天,没有个拘泥,所以常常于人身前失礼,且口无遮拦,自然是要惹人记恨,与人结仇,恐日后因此惹来杀生之祸!”丙向拍拍丙木的肩膀,笑道:“师弟多虑了。小殇性格开朗豪爽,必有好交际,为人处世也有个方便不是!”

寒碜了一会,众都散了,各自回屋。

翌日清晨,爷爷接了掌门旨谕,去往仙膳阁接掌司职做掌门宫御膳房掌勺主厨,位掌司仙衙。小殇则百无聊赖,便出门逛去了。

玄书仙氏不愧是仙道十七门之首,富丽堂皇,四处皆有好景色。小殇信马由缰,也不知走了多久。来来往往许多人,也都没有注意到这位新来的少年,许是这族氏人丁兴盛,多一个人并无什么稀奇之处。

正走着,突然前方现了一片空地,那空地之中站着一群小孩,年纪都与小殇相仿,这可吸引了小殇,他渐渐便走将过去。

“阿六,我昨日要你攒的水石可攒齐了?”那群人之中有个穿着华丽的小公子,看他穿锦披绸,腰佩玉带,足踏云靴,便知其出身不凡。此人盛气凌人,一群人拥簇,面前站着一个少年,低头不语,全然是被压抑得大气不敢喘一口。小公子神气十足,呵斥着面前的小子,头扬起,像极了达官贵人出身的纨绔子弟在市井街头欺压贫民弱小。

“那个人……好眼熟!”小殇看着那个被欺压的少年的背影,觉着很是眼熟,于是心下回想……

只见那个少年唯唯诺诺拿出了几颗形似杨桃的碧玉般的石头,而由那小公子左右收下,点其数,报于了公子。小公子听了数,瞪那少年一眼,二话不说霹雳猛闪便是一个嘴巴。只听得清脆响亮“啪”一声,那少年骤然一个旋转,顿时天昏地暗,猛然扑倒在地。小殇大吃一惊,这一遭真是始料未及。更惊的是,那倒在地上的少年,竟然就是玄书羸杨,那个文绉绉的男孩!

小殇飞奔而上,将羸杨抱起。那些人见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也吃了一惊,又一时不明来者何人,都不由退了退步子。

“你是何人?”小公子盯住小殇,大声喝道。

小殇扶起羸杨,羸杨一见他更是惊愕,却也鼓了一股劲,吃力问道:“怎么是你?你为何在此?”小殇回道:“我倒想问你哩!你怎么就被这伙人掀翻在地了?”羸杨皱个眉,道:“此事不提,此处乃是非之地,你不知他们的手段,断不可受我牵连,快快离开,快走啊!”小殇哪里肯就此离去,搀扶羸杨也不放手。

那小公子见小殇不理他,便恼了,又低喝道:“小子,此处乃我玄书萧昌的领地,你胆敢在我地盘上多管闲事,真是自寻烦恼!”小殇却哼笑道:“你是哪根葱?玄书仙氏乃修道的名府,炼仙的宝地,岂有你在此作威作福之理?”那萧昌气红了脸,又喝道:“我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你若执意做个不速之客,我便叫你知道我萧昌少爷的厉害手段!”

“我不知什么领不领地,也不知你有什么厉害手段。我只知晓你欺凌弱小,嚣张跋扈,人人得而诛之!”小殇骂道。

这下惹得萧昌是恼羞成怒,他是红了脸,粗了脖,攥了拳,瞪了眼,狂躁厉喝:“臭小子,大岁爷上动土,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定叫你好看,要你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小殇哼笑而回:“你还别说,我玄书殇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今日还就要领教领教你那口口声声的厉害手段!”

“哦!原来是归族的老厨子的孙子呀!我道是谁呢,竟会不知我萧昌的厉害。”

左右开始附和了。一个人便说了:“我知道!我还听说那老厨子本没有子嗣的,怎么就多了一个孙子呢?”另一个人立即便迎合道:“可不是嘛!我听了长辈们说,那老厨子是被掌门仙尊贬谪出门的,如今仙尊颁布大赦诏,许多犯了事的罪囚都被特赦了,那老厨子这才得幸归来吧!”又一个人再来添把火,道:“我看呐,玄书丙木这个老骨头是见自己没个后,就不知哪里捡了个人做徒孙,那么这个人会是什么人?”一个人即刻附和道:“那还用说吗,肯定是不明不白,没爹没娘,没人要的小废物喽!”

“住口!休要惹恼了我!”小殇大吼一声。

萧昌傲然一笑,道:“你能奈我何?”其左右更是叫嚣道:“有胆便来打斗,光说不练是孬种!”更有人附和道:“就是说啊,有种打上一架,你个没人要的小废物!”

“欺人太甚,定要尔等好看!”小殇攥拳怒吼,火冲天际。

羸杨则拉住小殇,道:“莫与他们争斗,你是打不赢的!”小殇厉声回道:“人都踩到自家脸上了,哪有不还脚踩回的道理!”羸杨摇头苦笑道:“斗不过他们的!那萧昌可是我玄书仙氏金堂左护法的孙子,惹不起的!”小殇哼了一声,呵呵笑道:“我当他是什么大罗神仙呢,原来不过一个护法的孙子!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若受辱,纵是天王老子降临,亦要诛之!”羸杨脸当即便一片煞白,他愕然失色,吞吞吐吐说了一句:“你可真不是凡夫俗子,怎就这般奇异?就没见过你这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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