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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打柴战凶兽

爷爷突然谏言小殇随之学厨,小殇哪里会肯,只好转移话题,爷爷见状,知他不肯,也不为难,此事就此作罢。

“我并不希望你修仙。”爷爷吐了一口气,道。小殇听罢愕然,看着爷爷,问道:“为何?”

爷爷回道:“远古修仙之人并无仙阶与仙品之类,自伏羲老祖、子牙太公到伯阳道祖、南华祖师,皆以自修升仙,无族无氏,也并无修仙之高低等级。秦皇焚书坑儒,只尊法家,我道家分裂开流,到汉祖刘邦,黄老之学盛,且窦后崇仙,道家复兴,可是流派也已百支,道家原宗四分五裂。直到如今,道家修仙道各有族氏,修人道各有门派。而这等级制度则是在董公仲舒推儒术时,应帝室之旨,道家设等级阶品,仙道也便定了主辈分高低的仙品与主法力高低的仙阶两个制度……”

“此乃仙道之历程,与我说了,又不是您主张不修仙的理由。”小殇打道。

爷爷则道:“我还没说到要处,你且听我说完。话说仙道自定仙品仙阶之制,修仙者人人皆为求高级而不惜代价,便常有邪念之人,为求仙品仙阶,行凶作恶,更有嫉贤妒能者,处心积虑害人,终也害己,不得修成正果。修人道者,虽也有为功名利禄不惜损德丧义之人,但也大多可以隐逸世外。而修仙道者,总难受高位法力之诱,急功近利,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于修仙悟道之本旨背道而驰,修成仙而非圣贤。真正的圣贤是,不义而富且贵,不仁而强且尊,于其如浮云。”

“修仙道与修人道其实都一样,心无邪念,则身怀正气,于心无愧方是大义。”小殇想了想,道。

爷爷略显震惊,他未料到孙儿年纪轻轻便能深明大义,他也不禁打心底里佩服。爷爷点点头,沉思了片刻,道:“你说的,也是道理。你能辨明是非曲直,我便欣慰万分了。”小殇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大声道:“爷爷,小殇受教于您,自幼学理通礼,读圣贤书,阅大道经,我虽自恃无雄才大略、上乘仙法,却懂得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事合情合理什么事伤风败俗,做人无愧于心,做事无害于人!”爷爷满意地抚须而笑,随后抚摸了小殇的脑袋,道:“我玄书丙木的乖孙就是与众不同,非同凡响。”

两爷孙的说道不一会儿便了之了,现在,他二人就要去深林打柴。

这里是昆仑的一处偏山,有湖一潭,有林九方,有凶兽恶禽无数。小殇打小也就遇过三五头猛兽,都凭自身灵活机动之能逃过劫难。不过,这三五头猛兽不过豺狗、山熊、野猪之类,也并无太大的威胁。爷爷也教授炼气和养身之法,令小殇身强体健,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疾病。对付豺狗说来也简单,豺狗喜背后搭爪,若突然肩膀有只“手”搭了上来,不可回头,回头脑袋必被一列尖牙撕裂,需是飞速抓住那只“手”,一个猛力就将身后的不明之物甩过肩,狠狠砸到地上。若是凡人,恐怕只有身强体壮的大汉才能有此能耐,对于修仙之人,小殇运以真气,施法催力,力量足矣。遇山熊,可倒地徉死,亦可运气施法,飞快逃跑,山熊笨拙,不能追上。遇野猪,应对之策更是小菜一碟,爬上树即可。那豺狗一只爪搭来,根本逃脱不得,只能二话不说反客为主,先下手为强;那山熊力大无比,若爬上树,它便会拔树,一棵参天大树须臾拔地而起。在野外生存,对付野兽,方法各异,所谓一物克一物,选对的法子,便能轻而易举脱险。这些方法也都是爷爷一一传授的。

闲话少叙。爷孙二人行进深林之中,各带了铁斧,一是为砍伐林木,二是能做护身之用。走了些时候,突然前方一个倒地的大树挡了去路。

“那个炫光是什么东西?”小殇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那棵大树上盖了一层彩光炫目的东西。

二人一同前去观看,只见那东西是一张鳞皮。爷爷拿起鳞皮,仔细看了看,突然甩开手猛然抛掷掉那张鳞皮,脸色顿然煞白,惊愕失色。小殇见状,立即问询:“爷爷,你这是怎么了?那张皮,到底是什么东西?”爷爷神魂未定,神情呆滞,而后缓缓开口回道:“此鳞皮乃昆仑妖兽‘蟒魔’之表皮,昆仑人有句话,叫做‘蟒魔现世,仙衙必死’,其厉害可见一斑。”小殇仍不明事态利害,便问:“此魔有何可怕之处?”

“我刚刚便说了,蟒魔现世,仙衙必死。而那蟒魔都大有魔将之能,魔阶都很高,且此魔又喜好争斗,磨牙吮血,杀人如麻。若遇了此魔,我二人便是九死一生。”爷爷略显紧张,拳头紧攥,瞳孔放得老大。

小殇却不以为意,许是他从未身临险境而略显轻松,他淡然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九死一生,也尚存一生之望,看来那魔头并非好对手。”爷爷对于孙儿的天真无知很是无奈,真是哭笑不得,他只得回小殇道:“爷爷不是曾与你说过,凡事都需谨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是莽汉的匹夫之勇,而识时务者为俊杰,明了对手远远高于自己,不如贯以走为上之策,知险而避。你可莫想着知难而退是懦弱之举,要强逞能只会徒劳牺牲,更不划算。所以,人贵有自知之明,审视自我而对应敌手,做出明智之举方是处事之大道理。”

“爷爷说得是,孙儿受教了!”小殇施礼道。

爷爷却紧锁眉头,在心里默默寻思了片刻,随后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们明日再来,就此打道回府吧!”小殇不肯,道:“我们辛辛苦苦走入深林,还没看到蟒魔一个影子,却被一张鳞皮吓住了,正如张翼德立桥喝退万曹军一般,未交手却被一声大喝吓得溃不成军,真是杯弓蛇影。”爷爷神色难看,脸沉了下去,道:“此地邪气太重,早早离去才是。”小殇心一提,轻声道:“事态果真有如此严重?”

“轰”

爷孙俩前方一片林子大有动静,一阵巨响,震耳欲聋。

“不好!前方杀气腾腾,直冲我等而来!”爷爷失色大叫,飞速拽了小殇便跑。小殇被爷爷拽着,只得跟着疾步快跑。

“轰”

又是一阵巨响,只见身后那片林子一棵棵参天大树轰然倒地,排山倒海直逼二人而来。小殇回一个头,瞳孔瞬间放大,只见大树丛中一颗巨大的脑袋骤然冲天而出……

“吼!”那颗脑袋冲天大吼,震天撼地。

“苦煞我等,苦煞我等!天亡我也!”爷爷拽着小殇拼命往前飞冲,且一路大作苦叫。

“吼!”

“不好了,爷爷,那巨蟒冲我们飞来了!”小殇这才知了事态之险,见那颗巨大的蟒头瞪眼獠牙,张那血盆大口冲过来,不禁大叫大嚷。爷爷回一个头,脸色骤变,全然煞白,回头便奋力逃跑。

“完了,那张血口已冲到不过五丈开外!”小殇又回头,瞳孔骤然缩小,破口便是大叫。

“今日怎遇这般祸事,天亡我爷孙二人,此林怕就是我二人葬身之地!”爷爷叫苦连天,奋然努力却深知依旧难逃这蟒魔之恶口,如今能逃一步是一步,能活一阵是一阵。

“横竖都是一个死,不跑也罢,与那魔头拼了,是生是死任天而定,却也有一线生机!”小殇寻思已定,心一横,猛然挣脱了爷爷的手,转身便要运气施法。爷爷见了,大叫不好,当机跑去接应。

“孙儿快快逃跑,我来顶住!”爷爷纵身一跳,一把将小殇猛力推开,与此同时一团青光真气由其丹田迸出,杀气汹汹。小殇迅速跑回来,亦运出一团真气,大喝一声:“爷孙逢难,哪有孙儿独自逃命之理?让我苟且偷生,倒不如就此了断余生!”爷爷看他亢然激动,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气魄,不枉平日之教诲,他十足满意,临危却不禁大笑起来。正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爷孙威天地,齐力能断金!

巨蟒再一声大吼,威声震慑人心,好个蟒魔——巨头铁盖,铜骨钢牙。巨头铁盖大血盆,铜骨钢牙莽金身。青鳞龙腾冲霄汉,耀目虎跃撼地神。目射凶光杀意浓,三尺獠牙;腾空十里声震天,十丈龙身。三尺獠牙列成排,排排利剑削刚刃。十丈龙身架作虹,虹桥贯日遮天昏。巨长大身化拱桥,妖虹蔽日;凶猛烈吼作洪钟,撼动九天。妖虹蔽日一片黑,撼动九天万玄雷。凌霄宝殿震三震,撼颤苍穹吓万神。

“拼了!”小殇奋然大喝,蟒魔之势头太盛,小殇却也遇强则强,霸气凌人。他心无犹豫,二话不说便纵身一跃,大蟒的巨头与小殇的真气团就要相撞,爷爷见了毫不犹豫便冲出去施法助孙儿。

“吼!”蟒魔又一声震天吼。

“嘭”!

蟒魔好个血盆铁头,千斤猛力扑压而上,爷孙二人猛然便被震飞出去,足足十余丈。

“吼!”蟒魔乘胜追击,直冲而来。

“爷爷……”小殇从地上奋力爬起,环顾四周,却不见爷爷的踪影。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声喝令出,一位白发老翁手里紧握祭出的剑,其剑闪耀青光,如白雾一般的剑气缭绕其间。他眼前便是一头气势汹汹的巨蟒,那蟒魔目射凶光,杀意四起。

“爷爷!”小殇吃力地站起身朝那老翁大喊一声。

“吼!”蟒魔见有人运用了仙法,动了杀机,自然是鬼火烧心,暴怒而吼,就要厮杀。

爷爷奋然发力,猛然出击,那把剑当即劈出一道光虹,直奔蟒魔而去。蟒魔却也不躲,一张血盆吼出一环环声波,其势威猛,硬生生将爷爷的剑光震个粉碎。爷爷见状大叫不好,挥剑便要再次出击,说时迟那时快,蟒魔先发制人,一颗铁头不费吹灰之力便把爷爷顶飞出去。爷爷只感一阵强风骤然来袭,却在眨眼瞬间被震飞出去,而后狠狠地撞到一棵大树之上,当即便吐出一口鲜血,血洒黄土,顿时头脑一晃,瞬间一片空白,手脚不得动弹,浑身没了知觉……

“爷爷!”小殇看在眼里,霎时间挥泪两行,在看那蟒魔煞气十足,心头便是怒火中烧。他攥紧拳头,双目血红,瞋目怒视蟒魔,如今他便是一座火山,随时便会爆发。

蟒魔不再理会半死不活的老汉,眼前这血气方刚的少年朝气蓬勃,正和胃口。蟒魔似乎对生机勃勃之物兴头十足,它打量着小殇,眼珠一转,好像是欣喜万分,时不时就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须臾,蟒魔终于露出杀机,目射凶光,突然便一个血盆大口冲下去攻小殇。小殇仰天大吼,双瞳也射出赤光,他张开双手,岔开双脚,蟒魔直接俯冲,若大的血口俯冲之时猛地生出一团气旋,血腥味扑鼻而来,杀气压抑人心。不知小殇如何对付,究竟蟒魔怎个手段,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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