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悲伤,就像是妻子的**一样,不是让别人看的。
痛苦越大,越应该好好地收藏。
**岂非也一样?——古龙*霸王枪。
落日,犹如老太婆的缠脚布一样,又臭又长,还迟迟舍不得落下。
可陈晟希望这老太婆的缠脚布还要长一点,臭已经无所谓了。
陈晟半倚在车厢的门边,端着酒杯,轻轻地饮着,看着那落日,眼皮都不眨一下,他害怕眨眼间,眼前最美的落日就会消失不见。
大牛也和陈晟对坐在车厢之上,喝着酒,吃着肉。大口,大口的,似乎要一下子填饱般。
拉车的马,大牛也没有再赶它,任由它走走停停的。进谷的路仅有一条,不用害怕它乱走着。最多它吃得上瘾忘记上路的时候,大牛会呼喝一声。
但仅仅是呼喝,因为大牛感觉给他吃东西的时间不多了,他半刻不停地享受着,随车带来的好酒,好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陈晟望着落日,把手中的酒杯往外一丢,接着提起桌子上温好的酒,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接着陈晟又沉浸于回忆之中,慢慢地念起这首诗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陈晟念完后,大牛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怔了几分秒,接着搔头笑道:“老大,好诗。”
这,的确是好诗。
陈晟把酒壶往上一跨,张大嘴巴,把酒当水一样,往嘴里倒着。
酒装满嘴后,陈晟也不往外吞,而是任由它往外流着,直到酒壶的最后一滴酒落到他嘴的时候,他才咕噜地一下,把嘴里的酒吞了下去。
大牛舔舔嘴唇,格林城最好的酒,又浪费一壶了。不过也只有老大能浪费得起。
不服气的大牛,也提起没有温的酒,抬头仰天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今天,老大说了,肉往死里吃,酒往死里喝。
人生,何偿不是每天都在醉生梦死之间徘徊呢?
喝完后,大牛对着陈晟笑笑,笑容如二月尾准备绽放的雏菊一样。
“好,大牛,你知道人的人生是怎么样的吗?”陈晟连声叫好。
虽不是煮酒论英雄,但是可以饮酒谈人生的。
大牛擦擦嘴,裂嘴笑着答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