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熏很快就迅速归来,她也不多说,对几人点点头,道:“掌教仙尊有请,请跟我来吧”。
“好嘞”,萧弈速速放下对萧灵柔若无骨的手,折身追上紫熏,一路扯着紫熏的小手,只把紫熏少女羞得一路埋首。
“快放开我”,紫熏第七十八次挣开萧弈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无奈道:“前面就是清微仙尊所在的太玄殿,你且郑重些”。
萧弈精神一振,凝目望去,远处一方巨大白玉石碑,上书‘太玄殿’三字。此字如有魔力刹时便令萧弈的面色肃穆至极,也令紫熏惊讶至极,此间少年变脸速度真令她望尘莫及。
萧弈此刻神色肃穆,凌眉挺胸,微微低首,施施然跟在紫熏身后,领着肃穆无比的几人缓缓步入前方广阔雄伟的太玄殿中。
大殿之中肃穆无比,仅供奉一尊威严无比的人皇轩政神像,神像下站立数十个人,有男有女,仙气弥漫。众人之前,摆放五张金木大椅,上坐气度不凡、鹤骨仙风的五人,正中一方玉石巨座,座上便是传说中的太玄仙尊。此间氛围极为肃穆,是故萧弈不敢抬头细观。
“你且近上前来”,此声温润柔和,萧弈抬头却是太玄仙尊。
太玄仙尊身着月白长袍,头戴紫金冠,面色温雅如玉,颔下一缕长须。若非其如夜空一般深邃双目,几乎不能令萧弈相信此人就是古籍中记载的人皇轩政后代太玄仙尊。此人太过温润了些,简直毫无一丝压迫力。
尽管太玄仙尊面若温玉,萧弈也不敢放肆,规规矩矩上前三拜九叩,道:“弟子萧弈,拜见仙尊”,他本欲曰拜见师尊的,好在脸皮不曾厚的如此精深,是故改曰‘仙尊’。
“你且起身”,太玄仙尊微微颔首,道:“吾闻你有万劫不覆之躯,可有此事?”。
“弟子不曾有”,萧弈面皮微红,拔剑在手臂上划上一条深壑,待伤口愈合,道:“无非有些自愈能力罢了”。
大殿之内见萧弈割开的伤口迅速愈合,再无法保持肃穆,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询问。
“肃静”,太玄仙尊低吟一声,随意抬手,萧弈便身不由己的滑到太玄仙尊身前。仙尊捏住萧弈手腕,查探一番,道:“此躯非妖非仙,怪哉,怪哉”。仙尊沉思一番又道:“紫熏你等先出门静候,吾等需商议一番”。
“喏”,紫熏低头拉着萧弈,将面色忐忑不安的几人带至殿外恭候结果。
萧弈莫名其妙的被拉出大殿,他倒无所谓仙尊如何商议,折身握住紫熏的手,道:“紫熏,殿中座上几人是何身份?”。
“你放开我”,紫熏将萧弈手推开,沉声道:“此处为肃穆之地,你且严肃些”。她说完见萧弈神色委屈,只好柔声道:“座上数人便是太玄仙境几尊仙主。太玄仙境分为五门,曰惊涛、曰梵天、曰震天、曰水月、曰天罚”。
“何解?”,萧弈肃穆的握着紫熏的手,严肃道:“此五门有何特征?”。
紫熏挣脱不开萧弈的手,只好将头偏到一旁,道:“惊涛,此门初时可呼风唤雨、化云为冰,修行精深时可排山倒海,此为御水之门;梵天,此门初时可凭剑御火,修行精深时可焚天灼地,此为御火之门;
震天,此门初时可凭剑裂地,修行精深时有撼天动地之能,此为御土之门;水月,此门多为风雅之士,善音律剑舞,修花养草,只愿洒脱于天地之间,算是修木之门;天罚,此门初时凭剑引雷,修行精深时便可无物不破天下莫敌,此为御雷之门,不过此门修行对资质要求太高,是故人丁稀少”。
萧弈此刻真是目瞪口呆,原来仙也分属不同特性的。他沉吟一番道:“为何天罚对资质要求更高?”。
紫熏白了他一眼,道:“如火、如水皆可绕于身外,但天雷不同,只要稍加引导,刹时便导入全身,你当天雷是那么好消受的么?”。
“那不就是所谓欲伤人先伤己”,萧弈本急切想入天罚之门,此刻早已放弃此等可怕的想法,他可不想尝试被天雷劈的感觉。
“正是”,紫熏瞥了他一眼,道:“修行愈加精深,承受的雷霆愈加恐怖,是故整门天罚门人也不过寥寥数人罢了”。
萧弈此刻脑补一番万雷加身的场景,全身立刻一片恶寒,他甩甩头道:“太恐怖了,天下还有多少修行天雷门派?”。
“没有”,紫熏难得得意一番,道:“你当天雷是那么容易引来的吗?除开太玄仙境,天下再无可修雷门派”。
萧弈还待再问,太玄殿大门已大开,他不敢耽搁,立刻肃穆的丢开紫熏的手,规规矩矩的随着紫熏入了太玄殿。
此番入殿氛围已大有不同,端坐于大椅之上的众仙尊,虽一派仙风道骨,却时时轻瞥一番立于殿中的求仙者。
太玄仙尊似已经萧弈非妖非仙之躯放下,神色肃穆道:“你等来意,吾已知晓”,他目视一番殿下端坐的五尊,道:“此辈弟子,你等自行决定收下”。
“吾观此女与我门颇有缘法”,身负巨剑,一眼便知其身份的震天门仙尊玉玄仙尊,道:“此女便入我门下”。
曼凝丝毫不敢大意,规规矩矩的磕头唱喏,垂首站于玉玄仙尊身后。
端坐于大椅之上数位仙尊见玉玄仙尊如此急切间便收下一人,哪还能坐的下去,几人起身行至剩余三人身前。
“吾观此子水灵根基甚好”,惊涛门上玄仙尊颔首,道:“此子便入我门墙”。
青歌赶紧磕头唱喏,俯首随上玄仙尊归于其下。
剩余三尊刹时便将目光死死投在萧弈身上。
天罚门天玄仙尊见其根骨乃上上之选,挡住其他仙尊,道:“吾门下弟子寥寥,不若此子归于吾门下,如何?”。
“你门下尽是不成之辈,如此良才岂可堕于天罚门中”,水月门月玄仙尊是一风雅绝伦的盛年仙姑,此刻仙姑横眉怒道:“此等风雅少年正当入我门墙才是”。
“你门下尽是些附庸风雅之辈,怎可浪费此等良才”,梵天门火玄仙尊横眉道:“吾观此子与吾门颇有缘法,此子合该入我门下”。
天玄仙尊大急,虽与列仙尊同属太玄仙境,但门下竞争却无时不在,此刻天玄见萧弈似有意拜在梵天门下,仙尊立刻大声叹道:“可怜吾太玄仙境的神霄天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振其光,可悲可叹!忆当年吾太玄仙境天罚门是何等风光,可惜、可惜。。。”,这仙风道骨的太玄仙尊干脆坐于地面呜呼哀哉,令满堂仙人悲痛不已。
“好了”,太玄仙尊面皮不自觉的抖动一下,叹道:“此子便归于天罚门下”。
月玄仙尊、火玄仙尊见太玄仙尊已定下萧弈归属,二尊不能抗命,只好沉默立于一旁,眼观鼻、鼻观眼,对于剩下的萧灵看都不看。
萧弈万分不情愿归于天罚门下,奈何太玄仙尊已然令下,他无力抗争,只好接受这个悲痛的事实。待他查知剩余仙尊不欲收下萧灵时,他出列跪伏,道:“恳请太玄仙尊慈悲,收下舍妹萧灵”。
萧灵此女资质倒也算上乘,只是与之前数人相去甚远。太玄仙尊不好强行将萧灵塞给其他人,只好叹道:“白黎轩,此女便交由你代为师教导”。
“是”,殿下出列一人,此人温雅如玉,活似翻版太玄仙尊。只是年华正少,风姿更胜于太玄仙尊。
白黎轩其人风姿太盛,萧灵无法直视其风姿,规规矩矩对太玄仙尊跪地唱诺,期期艾艾随白黎轩退下一旁。
太玄仙尊见归属已定,便启齿道:“此间事了,诸位便自行散去罢”。
“喏”,殿中众人依言退下,萧弈还待与萧灵招呼,不想却被天玄仙尊扯上,身不由己的离了众人。
天玄仙尊扯着强留来的弟子,直到屹立于天罚界碑下,才沉声道:“好徒儿,还不拜师”。
“师尊在上”,萧弈却不跪伏,他皱眉叹道:“可否入了天罚大殿再拜?”
“也罢”,天玄仙尊老脸微红,道:“那随我速速入门”。
“师尊,白黎轩是何人?”,萧弈挣脱天玄仙尊的手,揉揉被他捏的生疼的手腕,道:“他能教导萧灵吗?”。
“白黎轩乃太玄仙尊之子”,天玄仙尊肃穆道:“他乃千年难遇的天才,虽年岁不长,却是远胜同辈,修为极其精深”。
“白黎轩已有多少年岁?”,萧弈皱眉道:“尊师仙寿几何?”。
天玄仙尊叹道:“白黎轩已诞世俞一甲子,而为师已有二百八十年历程”。
“那为何白黎轩如此年轻”,萧弈疑道:“不是都已年过花甲了吗?”。
“何谓仙,若不能超脱于凡人,又有何资格为仙?”,天玄仙尊无奈的将萧弈推入天玄殿,严肃道:“还不速速拜师”。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萧弈无奈跪地俯首,道:“不用九跪九叩吧?”。
“起来罢”,天玄仙尊无奈,道:“剩余八拜便免了罢,即日。。。”。仙尊话还未讲完,他的好徒儿已经起身,他忍住召唤神雷的欲望,沉声道:“你既已入吾门墙,那便要遵守吾门门规。你且谨记吾门除不可自相残杀外,其他一切随意”。
“喏”,萧弈隐隐察觉空中有股雷电的味道,于是赶紧规规矩矩道:“徒儿谨遵师命”。
“甚好”,天玄仙尊将手上雷光消散,和煦道:“今日你且下去休息,明日便随我修炼玉玄经”。
“是”,萧弈肃穆的看着天玄仙尊,小声道:“师尊可否告知徒儿该去何处休息”。
“出了大殿,外院你自去挑选”,天玄仙尊老脸微红,道:“吾门下弟子寥寥,是故空置院子还算多,你自选去罢”。
“遵令”,萧弈不敢凝视师尊微红的老脸,低眉顺眼退下。
萧弈出了大殿,便径自去寻他的独院。天罚门独院虽多,可惜大部藏于灵树林间,萧弈只好悠悠的采摘着果子,慢悠悠的寻找一件适宜居住的院子。他的要求也不高,不过是想找个果子最多、房间最漂亮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