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翀一连几天都没看到苏碗儿,食堂吃饭早到晚走也没有碗儿的影子,有些百爪挠心寝食不安。去碗儿的教室找,同学说她生病回家了。
转眼寒假到了,原野和约翰一个回黑龙江一个回美国了,大冷天一个人没什么地方去,这个时候才感到朋友的重要性,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什么也做不下去,以前的假期自己都会搞点创作留着参加个画展什么的,今年的假期太无聊了,脑子里整天乱糟糟的,一闭上眼睛就是苏婉儿,这丫头究竟好在哪?模样还算过得去,身材也凑合,只是太不会讨男人喜欢,哪像总在一起玩的那几个女生,一个个嘴儿甜的像抹了蜜,亲一口摸一下那个也不会生气,还会饶有兴致地陪自己唱唱歌跳跳舞。这个倒好还没怎么招那先病了。
百无聊赖中陈翀决定去看苏碗儿。
打电话到陈曦办公室,刘丽娟说每天下午碗儿都会去二院挂点滴,陈翀穿好外衣戴好皮手套下楼去了。
来到二院找到输液区,玻璃窗外看到的是一屋子的病号,怎么这么多人生病啊,陈翀的目光一排一排地查看,看到了,耀眼的红色羽绒服,碗儿上身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挂着输液管手里还拿着小食品袋,另一只手往嘴里送着吃,还知道吃不严重吗,晨曦紧挨着坐在旁边捧着一本书在看。
一个多小时,看到护士给碗儿起了针,陈翀回到车里。
晨曦的车从陈翀车子不远处驶过,陈翀跟着驶了出去,一路驾驶来到碗儿的家,碗儿好的差不多了,跟晨曦说不去厂子要回家,还是家里舒服,告诉陈曦晚上早点回家碗儿要做饭给他吃,晨曦答应并嘱咐她别累着开车去单位了。
天空又开始飘雪了,今年的雪真多,整个城市笼罩在银装素裹一派妖娆的景象之中。
看见碗儿进入联排别墅中的一门,陈翀选了个差不多的位子停了车,确定碗儿从屋子里能看到自己,走出车子站在雪地里面向碗儿的房屋。
陈翀放眼望去,院子里堆着硕大的一个雪人,两只眼睛好像是啤酒瓶子底部做的,胡萝卜做鼻子脖子上围着通红的红绸子做的围巾,一看就是苏碗儿小儿科的杰作。
碗儿进了屋换下外衣准备做饭,无意中瞥见对面有个人正朝屋里的方向观看,定睛看去,四目相对,瞬间脸上涌出潮红,天哪他怎么找到家里来了,心里一阵慌乱,赶紧拉上窗帘。
看到碗儿狼狈的样子陈翀觉得好有意思,真是个雏儿,难道你一辈子都不见我了吗?看你什么时候出来。
屋外的雪还在不停地飘着,碗儿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不能再见这个人了,赶紧掐断这个念头吧,这几天病好了这个人的脸出现的也越来越少了,索性去做饭。进了厨房,淘米焖饭,切酸菜。
饭闷好了,一颗酸菜切的细细的洗干净放进盆中。肉在院子里怎么忘记拿进来了,没肉没法炖酸菜。
看看他走没。
碗儿撩开窗帘,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陈翀原地站着一点没挪地方,灰色雪花呢猎装已经看不清颜色,肩头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头发眉毛都是白的,脸被冻的发紫,碗儿心里一紧感觉呼吸都困难了,幼年的经历历历在目,白雪皑皑被冻僵在野外,九死一生终生难忘。
看了一眼钟,一个小时了。她不在顾忌什么,拿了条毛巾打着伞走出大门。
苏碗儿终于出现在门口,红色半大羽绒服黑长裙,手里撑着一把白底水墨丹青的油纸伞,伞上面点缀着几朵胭脂色的红牡丹,看着碗儿惊恐的神情陈翀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走到陈翀面前,将伞遮住陈翀的头顶,把手里的毛巾递给陈翀:“弹弹身上的雪。”
“你给我弹。”
冻成这样还能说出带有调戏的言语,碗儿心里想不愧对陈三公子的称号。没在说什么把伞递给陈翀,迅速弹掉他身上的雪。
“转过身。”
迅速弹掉身后的雪,看了看陈翀的头发,心有顾忌没有伸手,一把将陈翀拽过身来。
“慢点,冻僵了站不稳。”
“自己擦头发。”
“手冻僵了拿不住。”
“伞怎么能拿住?”
碗儿说完转身就走。
看到碗儿面露愠色,陈翀憋不住地坏笑。
“擦就擦。”接过毛巾只几下就擦掉了眉毛头发上的雪。
“平时的温柔都哪去了,我都冻成这样了还跟我喊。”
“你也看到我了,我病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请我进你家暖和暖和吗?”
“我哥马上就回来了,他见到你会不高兴。”
“那我们哪天在见面?”
“陈三公子,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整天游手好闲去找你那些姐姐妹妹的到挺合适,我从明天起就去工厂上班了,没有时间陪你玩。”
是哪个天杀的告诉这个傻丫头我这点光荣历史,等我找到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心里想着却和颜悦色。
“那好,我们开学见。”
“再见。”
看着陈翀进了车里,打着火,车子缓缓启动了,陈翀侧过脸冲碗儿微微一笑离去了。
车子越来越远,带走了陈三公子动人的音容笑貌也带走了苏碗儿的思念。
这个寒假太漫长了,在冰天雪地大雪纷飞中教会了陈翀和苏碗儿什么叫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