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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宝塔村之宝塔菜

待收拾好出来,柳棋已经提着篮子回来了,篮子里放着新鲜的苋菜和豆角,一旁是白嫩嫩的似虫子一般的植物块茎。林小兮随柳棋来到厨房,稀罕的看着他熟练的理苋菜,“柳棋,没看出来哦,看你文质彬彬还会理菜。”

“纵然文质彬彬也是要吃饭的不是,身为男儿,自食其力是应当的。父亲不在家,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为母亲分担是我的份内之事。”待稍熟悉之后,柳棋也不似初见那般多礼了。

“那你不上学吗?”林小兮拿起菜帮忙折成一节一节的。

“上学,那是什么?是进学的意思吧!我们村里面没有私塾,进学需要去到皇城,所以村里要进学的人家都迁进皇城里去了。而我,母亲不喜嘈杂,我的学业也都是母亲教导,父亲心疼母亲,所以不考虑迁进皇城。”柳棋沉思片刻,“其实我虽喜那诗书经义,但是我更想学武,不是说白无一用是书生吗?”

“嗯,文武双全也是好的,其实我也好想学武,可惜太晚了。待棋弟学成归来,可得保护姐姐我哦。”林小兮一脸向往,武术唉,传说中能飞来飞去的功夫!

柳棋郑重的点头,“好,若我学有所成,一定保护你!”此时,他还未意识到自己话里的坚定意味着什么。

这厢,柳棋熟练的淘米,生火,煮粥。一粒粒晶莹的大米随着水温的升高开出了朵朵洁白的花儿,趁着快熟之时,猛添上少量柴禾,让米粒与水更加交汇融合,再炒上一盘嫩绿鲜香的苋菜,哇,早餐就好了,简单却美味,“柳棋,你们这里没有调料吗?只有大蒜啊?”林小兮只看到柳棋放了油,盐与蒜,案台上也不见别的佐料。不由问出心中的疑惑,虽然人家也喜欢清淡的,但是没有了调料的世界会少了好多的美味的。

“有,还有姜,葱,各种香料,香料好贵,寻常人家是买不起的。”柳棋边说边把菜和粥端到厨房外边的桌子,然后进屋去叫柳氏。

柳氏与月牙过来时,林小兮站在边上,待柳氏落坐以后方坐在柳氏的旁边,而月牙也坐在了一旁,一家子确实不曾当她是奴婢,奴婢哪有和主子一桌用饭的资格不是。静静的用过早饭,林小兮还在体会米粥的棉软柔糯,香甜可口,就听得柳氏问道:“棋儿采挖了多少宝塔菜?午时就做宝塔菜炖猪肺可好。”

柳棋提过篮子,给柳氏过目。林小兮帮着月牙收拾桌子,洗碗。支着耳朵听柳氏说菜。“棋儿,你去村尾王叔家把猪肺买回来,这是王叔特意给我们留的。转头见林小兮一脸不解,故又给她讲了讲“这个村子里现在一共有七户人家,村尾王叔是屠夫,宰猪卖肉的,常年在外收购活猪,家里媳妇照顾着老母亲,还带着个小闺女,辛苦自不必说,王屠夫却嫌弃她没能生个儿子,回来一次也是冷鼻子冷眼的,若不是指着她照顾家中老母,肯定早打那休妻的主意了。村头外那一家,是前不久搬来的两夫妻,其他的嘛,你住一段时间就会熟悉的”

柳氏手上不停,把那白胖胖的宝塔菜一端老掉的掐去不要,余下一溜水嫩嫩的块茎,色泽如玉。林小兮想象了一下味道,趁柳氏不注意,悄悄掐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唔,甘甜味美,生的也好吃。就是外形似虫,有那么点心理压力。

“夫人,这个菜除了炖汤,还有其他作法吗?”林小兮问道。

柳氏装作没看到林小兮嘴角残留的汁液,心中暗笑,这小姑娘倒是纯真可爱。“宝塔菜,又名地蚕、草石蚕、土人参、地轱辘、螺丝菜,采一年以上植株底下肥大块茎食用,块茎形状珍奇,脆嫩无纤维,可作酱菜或泡菜。亦可炒食,炖食。全草还可入药,祛风热,利湿,活血散瘀。用于肺痨,虚劳咳嗽,小儿疳积,疮毒肿痛,蛇虫咬伤。据说,宝塔村就是以此菜闻名,你且看家家户户院子里,山坡上种的都是此菜。

“那岂不是好吃还治病啊,比起那些黑乎乎的药汁更能让人接受嘛,有没有人想过用食物来治病呢?”林小兮好奇满脸。

“傻丫头,又不是所有的药都能够吃的。”

“母亲,王叔又打他家闺女了,小姑娘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让人好不怜惜!”柳棋拎着一挂新鲜猪肺回来了,绕过院子里的那块大石屏风就道。

“唉……”柳氏翻捡了一下提回来的食材,让柳棋拿到灶房里去用温水先泡着,自己来到井边,林小兮自然是跟在后面帮忙打水洗菜。月牙收拾好桌子后就不见人影了。

洗好菜,另把猪肺用清水洗净切成小块,大铁锅里加入适量清水,放猪肺于水中煮沸,撇去浮沫,加黄酒,盐,酱油(别问我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酱油,我也正好奇呢。)葱,姜炖至猪肺熟透,投入宝塔菜炖至入味,然后出锅。气味鲜香微甜,尝一口,猪肺绵实,宝塔菜脆嫩,两者相结合,实在是不舍得放筷子。

仿若掐着时辰般,月牙在菜上桌就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把青菜,柳氏用清水煮过即成,绿油油的好新鲜,米饭是一早就蒸在锅里的。四人围着桌子,享用美食,林小兮吃相实在不太好,略过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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