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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问道问情

当火无咎看到玉鸣凤时,眼睛瞪得铜铃大盯着她上下打量,见她虽才15岁,却有五尺多高,身体发育良好;稚气未脱的脸清纯可人,乌黑的大眼睛灵动活泼,眼神清澈坚毅,眉宇间英气内敛,琼鼻红唇肤色如玉;头顶绾着飞仙髻,其余的头发如缎般披散在腰间;一身水蓝色的飘逸长裙,衬得她体态轻灵如乘风而飞;深蓝精致绣着几朵莲花的腰封,显出她玲珑的曲线……这就是那个落魄的、脏兮兮的少女?

慕容紫宸也微微觉得意外,却非是因她出众的容貌,而是注意到她的体质变化,还有她手里拿的那把剑,感觉被收在丹田紫府内的“问道剑”正在轻轻颤动,似乎很激动,不动声色施法压下问道剑的躁动。

火无咎口中赞叹不已:“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这么一打扮,比仙界四大美人也不遑多让。”

玉鸣凤爽朗笑道:“这还得多谢紫宸的仙衣和你送的发带。”心想着,自己这个样子要是爸爸妈妈看见也会惊奇吧。

火无咎又盯着她看了会,眼睛放光道:“嗯!不错!看来这趟在湖中你确实得了些奇遇。丫头,你可知你现在已不再是凡人了?”

“不是凡人?”玉鸣凤想起自己在湖中的离奇经历,道:“我刚才发现我能站在水面上不沉,还能飞很高很高。我是不是已经是仙人了?”

火无咎摇头道:“修仙之路何其漫漫。你现在还只是个筑基后期的小修士而已,还未脱去俗体凡胎,离成仙之日尚远,但逐波踏浪、御风、御剑飞行都不成问题。”

“你是说我是真的能飞了!”玉鸣凤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就是去湖里游个泳而已,回来怎么就成修士了,还能飞了!真是太离奇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紫宸道:“鸣凤姑娘,你手中之剑可否借我一观?”

“好,好啊!”玉鸣凤回过神,将剑递给他。火无咎这才注意到那把剑的存在,一看到它,登时张大鸟嘴,惊疑的道:“这把剑……慕容小子,快把你的佩剑拿出来!”慕容紫宸左手一伸“问道剑”便出现在掌中。

玉鸣凤得剑之时,心绪浮动,一直没有仔细观看。现在两剑摆在一起,仔细看下,她的眼珠都不会转了。

这两把剑太像了,也太美了!修长的剑身,都有一米左右,剑镦上镂刻着金色的祥云图案,护手呈一朵盛开的金色莲花状,剑柄上一刻“问道”、一刻“问情”,皆为上古文字;剑鞘上镂雕着几缕简单的金色云纹,镶有几颗红色的宝石;问道剑通体紫霞流转,内蕴金光;问情剑如雪映金霞。玉鸣凤觉得这是她平生见过最精美的艺术品了!

慕容紫宸法诀一引,但问“嗡”一声剑鸣,如龙吟、如凤鸣,两剑同时出鞘悬浮于空,剑身两面都刻有日月星辰纹,剑气中正、平和、内敛,道韵天成。

玉鸣凤不懂剑,所以只能从直观上看。但慕容紫宸和火无咎不同,两把剑虽然看不出是何材质所铸,却可看出取自同一种材料,所用铸术相同、同样古老,都含有精纯的混沌紫气,都含有不同程度的古神封印,封印之法相同;剑身上所刻的日月星辰纹饰,若注入元神细看,就会看到混沌初开、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星球的重生与毁灭等宇宙星空奇景。

不同的是,问道剑身略宽、重量略重,适合男性;问情剑身略窄、使用轻便,适合女性。这两把剑分明就是一雄一雌两把对剑。

自被慕容紫宸召出之后,问道剑就一直发出激动剑吟,仿佛在呼唤久别重逢的恋人。但问情剑却死气沉沉,毫不回应,问道剑的剑吟便带了几许悲鸣。

火无咎喃喃道:“没错!没错!是他们的气息……小凤儿,你在湖中有没有遇到一男一女的灵魄?”

玉鸣凤道:“有,我在梦里看到了两个人,虽看不清长相,但确定是一男一女,剑就是那位女子给我的。”

火无咎同慕容紫宸对望一眼,两人心中各自了然。慕容紫宸道:“鸣凤姑娘,他们给你说什么了吗?”

玉鸣凤知他们定发现了重要的事,皱眉努力回想许久,却只能抱歉地道:“他们好像给我说了很多话,但我很多都没记住,只记得他们要让我守护好这个世界,还说未来交给我们了之类的话。”

慕容紫宸将剑入鞘,交给玉鸣凤,道:“这把剑内有祖神封印,目前只有上品法器的威力,他日随着你实力提升,剑内封印会慢慢解除。”

玉鸣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这把剑厉害吗?”

慕容紫宸道:“此剑是把先天上古神器,品级极高,已经超越现今存世的任何一把先天上古神器。希望你将来认真修炼,不可辜负那两位前辈的期望。还有此剑你需妥善保管,不可对人提及它的真实来历,以免有心人觊觎。”

“嗯,我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只是我要修炼,需要有人教我……”玉鸣凤郑重道:“紫宸,你这么厉害,以后可以教我修炼吗?”

她在路上想了很多如何打动慕容紫宸,让他收她为徒的方法,但想想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发现那些方法都没有用,还是决定直接提出来,问完又觉得心中没底,心虚地看着他。

于是她就看见他冰封如故的面上,那对深沉的眼眸忽如春风化雪,令她有几许沉醉,仿佛听见他如玉般清越的声音道:“我正有此意,鸣凤姑娘你可愿拜我为师?”

“啊?”玉鸣凤从沉醉中苏醒,又有点怀疑她的耳朵是不是幻听了:“你刚才说什么?你是答应要收我为徒吗?”

那边火无咎心里直乐,想着:“小凤儿这丫头真是机灵,还没等我提醒,就主动拜慕容小子为师。想这慕容小子应是把一切关窍都想明白了,才这么干脆收她为徒。目前这也是安置小凤儿最适合的方式了,不过慕容小子以后可有的忙了。”它见玉鸣凤还愣在那里,便笑道:“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拜师。”

玉鸣凤也反应过来,高兴的弯腰恭身道:“老师好!谢谢老师!”

慕容紫宸静立无语,火无咎干咳一声道:“丫头,你该下跪磕头拜师。”

“不好意思,我一兴奋就条件反射了。”玉鸣凤尴尬一笑,赶紧下跪叩头道:“弟子玉鸣凤,拜见师傅!”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

慕容紫宸受了她三拜,道:“入我门墙,我不求你闻达于六界,只望你秉持正心善念,慈悲世人,堂堂正正,问心无愧。他日你若行差踏错,我定当亲自清理门户。知道吗?”

玉鸣凤郑重道:“师傅放心,我绝对会听你的话,好好做人,绝对不会变坏的。”

慕容紫宸点点头:“起来吧。”

玉鸣凤依言站起,慕容紫宸一指虚点在她额头,微光闪过,玉鸣凤觉得一股暖流进入身体,很舒服,额头同时出现一个发光的紫色莲花印记。她自然看不见额头的印记,只感觉额头热热的、痒痒的,便疑惑地看着慕容紫宸。

“我已授予你弟子印信,还在你体内设了护体仙印,今后你就是玄黄古陆众妙虚极天昆仑圣境第523代弟子。”慕容紫宸右手一伸,掌中出现一本半指厚的书道:“这是《寰宇宝典摘录》,里面记录了玄黄古陆的历史、地理、风土人情、仙魔妖鬼各派的大概情况。你在离开神域前务必要将此书看完。”

玉鸣凤大喜接过书,了解玄黄古陆正是她迫切需要的,这样才能更好的在这个世界生存。师傅真是想的太周到了!

接下来,慕容紫宸又传了她筑基、金丹、元婴三个阶段的修炼功法,和御剑御风之术,并传了她昆仑凡修弟子修炼的剑法和身法,便闭关去了。

“鸿蒙之初,世间惟魔之一族,后世称为祖魔。祖神诞于混沌中,开天辟地,创万灵造万物,人、妖、灵、鬼、禽、畜、虫等皆因此而生。魔欲独霸天地,上古神魔之战因此而起……历时数万年,终祖神灭,祖魔绝,生灵残余不足万数……天崩为九重,化为九重时空;地裂亿万,化为三千大千世界,亿万小世界……”

神湖十里外的山崖上,玉鸣凤背靠一株大树,坐在一块光滑如镜、大如桌面的玉石上,看着《寰宇宝典摘录》,脸色微微发白,虽然事先有准备,她还是被书中显现出来的尸横遍野、生灵灭绝、山河破裂的战争场面震撼到了。

这是本神奇的书,虽然看着不厚,但里面的内容却是包罗万象,被人用法力将庞大的内容凝聚在书册中。要看时,观看者只要动念,其意念就会立刻置身在一个动态六维空间内,让观看者身临其境去感受书中内容。

若不是火无咎事先提醒,玉鸣凤又清楚知道自己在看书,换个心志不坚的人来,恐怕会迷失在书中世界。

“地核之心,曰为玄黄,化为玄黄古陆,为玄黄大千世界之中心。神魔遗迹无数。百亿年前,帝开元得上古神书,创历法、悟仙诀,辟仙界,成世间第一仙。开元亡,帝昆灵继开元志,传道各界,分世间种族为神、仙、凡、鬼、妖、魔六族,俗称六界……”

看到这,玉鸣凤退出意念,奇道:“不对啊!魔和神不是都灭绝了吗?怎么还会有魔族呢?魔夕儿和魔刺儿不就是魔吗?想不出原因,书中也没找到答案,便去问火无咎。

火无咎趴在地上一边用光手理羽毛,一边悠闲地道:“我听慕容小子说过,厉害的祖魔们和祖神们虽都死了,但还存有极少的一部分弱小祖神、祖魔。神魔大战后,天地环境恶劣,六界许多土地都是神土和魔土互相交融,不再适合单纯的祖神或祖魔生存。那些弱小的祖神、祖魔便摒弃成见互相通婚,数十代下来,后代生灵神之血与魔之血都被时间磨灭,却同时具有善恶之根,不再如上古时那般纯净。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期间要经历无数魔考,通过的便功成正果;失败者要么生死道消,要么就堕身成魔。最早的后天之魔,据说就是被后人尊之为‘帝’的一位古圣贤,在进阶时经不起魔考,而化身成魔,犯下无数血案,后被仙妖二族合力诛灭。而这些事有碍仙界颜面,一直被隐瞒下来,一般都是各派掌教才能知道这些秘闻。”

玉鸣凤有些惊奇:“这么说,我们这些后代生灵,都是上古祖神和祖魔结合的后代?”

火无咎斜瞅她一眼:“可以这么说。但这个世界还是以修仙为主流,大家都将魔视为邪恶之物。你这话万不可在外界对人言说,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我明白了。”玉鸣凤又继续看书,这才知道上古神魔大战后,天地被打残了,天地元气缺失严重,天道规则也残缺不全,只够少数人修到罗天上仙、魔帝、妖帝。因无神则为基,从古至今难有人突破半神;就算是有惊才绝艳者达到半神境,却无一例外全死在半神天劫之下。帝开元、帝昆灵都是这样死的!

玉鸣凤暗中啧舌,看了看神湖方向,想道:“师傅原来这么厉害!听火无咎说,他二十年前就已经度过半神劫了,只是因为外界缺乏神则,境界有些不稳,才需要到神域这样的地方来感悟神则、巩固境界。”

突然很想看看慕容紫宸的情况,却因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她虽已是筑基境界,可以探出元神,毕竟功力尚浅,仅能靠元神探查身周两里内的动静。于是对火无咎道:“火无咎,我师傅怎么样了?让我看看好吗?”

火无咎暧昧道:“他才闭关一天,你就想他了。”

玉鸣凤假装没听懂它的话外之音,白了它一眼,大方道:“徒弟关心师傅不是理所当然吗?火无咎,你若忌妒也去收个徒弟吧。”

火无咎干咳一声,咕哝道:“异界来的女孩果然跟玄黄古陆不同,连脸都不会红。”挥光手招出“法影镜像”。

玉鸣凤往镜像中看去,慕容紫宸正闭目盘坐莲台,悬浮在神湖和扶桑神树之间的空中,四件神物的神性精华化作七彩光雨沐浴着他的身体,完整的神则化作一朵朵五颜六色、光彩夺目的大道之花围绕在他身周,使他看来神圣不可亵渎,更加高不可攀。

“这样一个神一般的人居然是我师傅,我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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