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小贱人叫夏知味,是你们老板的千金?”熊逸群惊愕,为她强悍的重点刨析能力叹服,这阮姐姐简直长着一颗柯南的脑袋,思维那才叫活跃。
见她没说话,阮丽君随即一副世风日下的语气独叹唏嘘:“我原来以为,那陆东宁眼瞎,没想到就连老天爷也眼瞎……”熊逸群本以为她会说,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不要你,是他眼瞎!或者说,你这么的善良无公害,尽会遭遇如此不公的命运,简直是老天爷瞎了眼!
哪知对方下句却是:“你明明长着一张跑龙套的脸,凭什么给你女主的的戏份儿?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配给你了。”得,看来真正眼瞎的是自己,还是打小瞎的,光着腚时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损友。
得知陆东宁与夏知味婚讯时,是这周五的事。周四,刚被告知分手的熊逸群,在饱受一夜的挫折失眠后,第二天一早,顶着一对熊猫眼怏怏地来到公司。同事linda见她一脸菜色,凑过来好心慰问她一番,还顺便发了盒喜糖。
当她手捧那盒喜糖,还没来得及心疼这笔份子钱即将远离自己,飞入别人的钱包,就从linda口中得知此次宴请自己的人——是前男友,陆东宁。昨儿刚和她分手,今儿就跟自己的秘书夏知味,说结婚领证的事儿了。从此夏小姐,就身兼二职,积极配合陆大经理干好日常工作,白天干秘书,晚上干老婆。
那一瞬间,熊逸群只觉得被一盆血淋淋的狗血从头浇到了脚,外加几道五雷轰顶——太狗血,太震撼,太痛心!
这小叁儿,就跟自己同公司,部门就在隔壁。两人暗渡陈仓已多年,当她察觉时,为时已晚,自己男人早被隔壁老夏给拐跑了。
每当想想,自己的心脏几乎罢工。
这场婚礼,新娘是游戏策划部秘书,夏知味,新郎是游戏策划经理,陆东宁。只留她这行政部的小职员干瞪眼,毅然成了局外人。
“这段奸情,明显已匿藏许久,就发生你眼皮底下。他陆东宁摆明了一直就在利用你。”阮莉君冷静替她分析:“你两人当初走到一起,他无非是看上了你出色的专业才华,对他有利罢了。”
“在校你助他摘下冠军桂冠,如今又同进一家公司,你甘愿为他放弃专业对口工作,退居二线,做起一名打杂小职员。这些年工作中,你推波助澜地帮了他不少。可如今,人家陆大少爷,羽翼丰满,自然再也用不上你这块通往成功道上的垫脚石喽。”所以一脚将她给踹了。
“这也难怪,他一直将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果然是千年的人渣,万年的道行!”
是啊,一切就在她眼皮底下进行地,她居然,一丁点儿都没有察觉。
熊逸群几乎崩溃,伏枕垂泪:“我什么都迁就他,一直用心的去维护这段感情。我这么努力......”心中的伤心与憋屈难以宣泄:“凭什么?这对我不公平......”
阮莉君像是看惯了狗血言情剧,淡淡地嗯了一声:“恋爱本来就不公平,要不然,为什么恋爱时要两个人同意,分手时却只要一人同意就行?”阮莉君开始侃侃谈起感情论:“这恋爱与结婚相提并论,更无公平可言。在婚姻中,两人地位是法定平等有保障的。然而,恋爱中都是你情我愿,孰重孰轻,这就注定了到了最后,谁会对不起谁。”
枕头已被打湿大片,熊逸群嘟啷埋怨:“还不全拜我妈所赐,催婚一直催得紧,这倒好,直接把人家给吓跑了。”
阮莉君见她这样,放缓了语气:“其实你家老太太并没错。女人过了25岁,生日过一次就老一次,过了30你若还找不到男人来陪你,今后的生日,也就只能一人蜡烛数到老了。”
阮莉君见她始终沉默着没说话,知道她还在为这事儿伤神,上前将其拥住,拍拍后背:“其实他这样也好,省得你再这么傻乎乎的等下去,虚耗光阴。这世上美男千千万,你又何必在这颗歪脖上吊死?要在几棵树上多试试死几次……”
阮莉君嘴硬,心不硬,熊逸群脸埋在她这36D的软胸里,软软的,真好,很享受也很感动。
“等我出院了,我还是想去问问他,咋就那么狠心,轻轻挥一挥手,就全身而退,最后我连个衣角都留不住?”她说这话时,声音嗡嗡的,带着点鼻音。
她心里还是很难过,更多的是不甘心,这些年,自己对这朵爱情花的悉心浇灌,眼看都快结果了,却一夜旱涝,一切都白费。
阮莉君叹叹气,继续劝她:“还是算了吧,女人说不爱了,是还想继续深爱,这男人一旦说不爱了,那就真是爱过了。既然他选择放弃,哦不,确切的说是抛弃,你何必又去自取其辱?”
熊逸群抬起头,悲愤道:“老娘对他绝对是真爱!我只想捍卫自己的感情,这也有错么?”
阮莉君拍拍她脑袋,还给她一个鄙视得晶莹剔透的小眼神:“亲爱的,没必要,省省吧,况且你俩的真爱历来超乎寻常。”
不等对方争辩,阮莉君乘胜打击:“有谁谈恋爱,是在办公室谈的?而且,每次只谈公事,不谈情。交往五年,陆东宁都不肯在公司公布你两的恋情,知道的,你两是在暗度陈仓,不知道的,以为你两是在苦情演绎最熟悉的陌生人。”
“熊逸群,麻烦用你那内存1个G的脑袋,好好想想。这些年,陆东宁的所作所为,有拿你当他的女友么?”说着,阮莉君的气不打一处来。
“去去去,我先一人静静,快中午了,我要吃‘食味轩’的鸡腿卤肉饭,外加一份肯德基全家桶。”熊逸群实在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从她怀里退出来,暂且告别那对36D美【胸】,打发她去买饭。“记得,都点大份儿!”说完,拉被子蒙头,躺回床上装尸体。
“都这节骨眼儿了,都还惦记着吃!”活该长一身五花瞟!
“不吃点东西,我拿什么力气来对抗失恋?”某人从被里探出脑袋,回答得理所当然。
徒留莉君用一种“美死缺心眼儿的,苦死有良知的”地眼神鄙视她后,自己只得翩然退场。
病房里只留下熊逸群一人,她疲惫地倒回床上,回想着阮莉君之前的那些话。
这些年,陆东宁真拿她当他的女友么?
这话,熊逸群何尝不想亲口问一问陆东宁?
恋爱的这些年,情人之间的浪漫惬意真的不多,大多更像是她在一厢情愿。跟陆东宁每次见面,他主动谈得最多的就是工作和设计,最终都以冷场收尾。自己无意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都能成为他不搭理她的理由。看似冷战中,正当她因为他对自己的冷落,牵肠挂肚,心乱如麻时,却因为他一个电话或一个短信,莫名其妙的和好。
就连阮莉君在一旁看他俩这样,也不禁模仿《三国演义》中的旁白腔感慨:“话说这天下男女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两这分分合合,易幻多变的风格,心脏不好的还真折腾不下来。”
一直以来熊逸群对陆东宁始终是琢磨不透的,两人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隔阂,无论两人相处的再久,都始终无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