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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殇夏易逝【虐】

落秋的积极配合,仍旧于事无补,手术成功率一再降低。

“她那么痛苦,你忍心吗?”

明知无果,却不愿意接受。

落秋做不到的洒脱,只能由幸村强迫。

“小市,我知道这对你,对落秋都很残忍,可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痛苦下去,你忍心吗?”

幸村何曾不想让落秋把药服下去,然后陪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沉睡,一辈子锁她在身边?达成他所想的空间上的一辈子?

时间、思念,有如他在得知落秋病情后所料想的一样,全部由他一人承担。

“长痛不如短痛。”

尹诺很早之前就想说这句话了,落秋不想死,幸村不放手——作罢。

脑海中浮现落秋病发的样子,痛苦得不是她一个人的痛苦,深刻得不止她一个人的深刻。

心如刀绞的感觉,是五感之外,是触碰不到也听不见的,却似乎在五感之内,靠着记忆生存着,同时毁灭着。

“这是另外一种特效药——你的绝情。”

一部电影,可以改变一个艺人的一生,但只会飞黄腾达;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改变的却是一对即将走完恋爱旅程的璧人。

做完化疗,落秋难得地想回家看看。

征得尹诺的同意,落秋拒绝和尹诺同行,一个人踏上回家的路。

在车上,落秋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场外的美景,病后没有一刻的心情是如此澎湃的,同时也是如此迫切的。

对于随遇而安的落秋而言,也是一种强大的突破。

“精市?”

房门没关,落秋轻轻一推就能进入——

幸村俊朗的容颜映入眼帘。

落秋想到的第一个词不是恬静,而是背叛。

连床丨单都换掉了,是在嫌弃她?

“日安,伊川学妹。”厕所里同期出现一个女生,上源浅奈。

某个人偏偏不识好歹地爬上幸村的床,盖同一条被子,在幸村的侧脸吻了一下,睡衣也是穿的落秋的。

扯开衣领,满身的吻痕。

“精市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睡这么晚,伊川学妹要是想精市去医院看你的话——”客气地语气满满的甜蜜,“等一下吧。我会和精市一起去的。”

落秋之所以没有反应也是正常的原因,有了反应才会不正常吧。

病态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表情的东西:“没必要,我的病房从来不欢迎陌生人,作为陌生人,那么上源学姐也就不会在乎我的祝福吧……”

“……”

落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这栋别墅的。

要是没记错的话,来的时候应该是晴空万里的?

现在的阴云密布和在这个时节不该出现的雷雨也一并显现。

在嘲笑她的无能吗?

腹部的痛,锥心铭刻。

似乎在提醒她,是时候该放弃了……

从最开始,如果落秋没爱上幸村,如果留在冰帝,如果安安分分做一个大小姐,如果……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吧?

明明放不开,不,明明不想放开,却还是硬告诉自己:现在你最担心的人都放下了,没什么不可以的……

本来就没再期待什么了,如果幸村能再愿意爱上一个人,她作为前女友,也会祝福的……

不!她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为什么幸村会为了她不再爱上任何人?

只是时隔太久,落秋差点忘记幸村平常叫的‘宝贝’是什么样的嗓音了……

只是物是人非,才短短一个礼拜,教堂前的誓言就忘于一旦……

“非卿不娶。”原本清清朗朗的一个声音,混着雨水仿佛要把她淹没一样。

听觉被无数倍地放大……

说不恨,连落秋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只是该恨谁?

自己的生病?父母去世病情加重?尹诺等人的束手无策?还是幸村的绝决?

忽然想起自己苟延残喘活着的一个星期,蓦然回首却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搞笑!

如此这般,早就将幸村转赠于人不就好了?

有必要用这样的事实告诉她,他已经移情别恋了嘛?对一个病人,他们不嫌自己无耻到没有下限?

心被熊熊烈火烤着,那不是一个‘痛’字或者是‘愤怒’可以表达的。

她已经没有理由纠缠,就算是幸村来说,说出来至少也比做出来强不少吧?

自己傻傻地与病魔斗争,幸村软玉在怀、夜夜笙歌,凭什么?

“幸村精市,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狂风和骤雨往往是一体的——

落秋像是一艘找不到港湾的敝(破旧的)舟,无依无靠,找不到路,却似乎很清楚明白最后的去向——天国。

痛苦地闭上眼睛——

温热的透明液体交错着无味的雨水,落秋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忽然累了,跑不动了,不想再动了。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个礼堂。

戒指——

怎么把这个忘记还给幸村了?

一把丢在海中,沉尸海底——

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大抵是雨下得太大了,已经分不清楚掉在哪里了。

却又无比痛恨自己的放不下,眼睁睁看着它掉进水里。

“啊!~~~~~”

就这样吧,已经没什么留恋的了……

发誓:“如果还有我落秋一生,定要再爱一回幸村精市!唯爱、挚爱……”

带着最原始的笑容,落秋步伐坚定地一步步向海边走去,闭上眼睛,但愿再不用睁开。

水冰凉地裹着身体,眼前忽然浮现的是——一片万籁的矢车菊。

To精市:

——My Love,晚安,但愿我们不再为难。

By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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