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血和莫潇在客栈,窗外烟雨今日到是暂歇,窗外碧天如水,水烟城如出浴一般,灵动脱俗。城中及城外的环绕的曦河缓缓流淌,窗口泥土清香扑面,朔血欠身目光透出窗外,曦河中船只来往,街道旁古巷挂满了酒旗,随风招展
莫潇焦灼,在屋内走来走去,雪雁姐姐定然是不能嫁于吴家,关乎终身之事,岂能被迫,这一日朔血起身下楼,叫一壶清茶坐于角落,客栈之中人声嘈杂所议之事都是姬吴两家联姻之事,忽地,从客栈外走进两个人,小二笑脸相迎
“客官,您二位里面请!”
其中一人脸色一横,猛推一把小二,小二跌坐
“狗东西,你算什么,叫你家掌柜出来。”
此刻整个客栈寒蝉若禁,掌柜从内屋出来
“啊,不知吴家的二位亲临,小店也准备一下!”
掌柜转过身骂小二道
“瞎了你的眼,这二位来临马上来告知于我,还不起来去给二位大爷准备酒菜”
小二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进内堂去了,朔血闻声望去,二人中年模样,一脸横肉,长的着实壮实,脸上倨傲之意毫不掩饰
其中一人开口
“后日乃我家公子的大婚的良辰吉日,届时公子决定宴请全城,包了整个水烟城的酒楼客栈,后日的食客的酒食全记于吴家,待日后你可自去龙岩钱庄去领!”
掌柜连连称是,二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客栈恢复往时嘈杂,唏嘘之声不息
“这两个败类,平日除了仗着吴家欺压我等,还会做什么!”
“莫要提了,吴家财大气粗,这二人是吴越的手下,不是我等能招惹的!”……
朔血目光扫过四周,似周围之人都对那二人充满怒意
两日后,整个水烟城天微亮已经热闹起来,而姬府内更是人影攒动,整个姬府挂满大红的维布,而深闺中,姬雪雁一袭红衣静默坐在梳妆台前,身旁丫鬟道
“小姐,你已经坐了一夜了,歇息一阵子吧!”
“就让我在好好看看属于我自己的自己吧!”
姬雪雁轻声如没有一丝生机,丫鬟只能侍在一边,而其身后桌上放着一副凤冠霞帔,一只金凤展翅,其上坠着珍珠的流苏……
天放亮,街道口涌满人流,莫潇和火儿此刻也在其内,远处一马一轿缓缓穿过人流,马上端坐一个少年,少年相貌俊朗,嘴角噙一抹浅笑,胸前一朵红花刺目,而身后乃是一座八人所抬的巨大婚轎,而前方的队伍更是奏出阵阵喜庆的鼓乐,一切看似很喜庆而美好。
人群随着鼓乐而行,少年的迎亲队伍停在姬家的府门,少年下马,姬府门口早已候满众人,少年上前朝着一人一拜
“吴越见过姬伯父”
姬仲尧托起少年,
“都已经如此了,就不要多礼了!”
姬仲尧回头对一丫鬟道
“你去告知小姐,迎亲的轿子已经到了,让小姐快化好妆出来!”
丫鬟快步进去,姬仲尧赔笑道
“越儿,稍等一下,雪雁马上出来”
少年点头,而闺房内,姬雪雁依旧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的望着铜镜发呆,在旁的丫鬟催促
“小姐,这都快午时了,您怎么还不更衣?”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小姐,小姐,老爷说迎亲队伍已经来了,让您赶快画好妆出去呢?”
阁内丫鬟应声,就快来了!
“小姐,您快画妆更衣啊!不然来不及了,小姐!”
姬雪雁依旧呆坐,时间流逝,外面迎亲队伍已经等了近半个时辰,人群开始嘈杂起来,吴越扭头看着姬仲尧
“伯父,雪雁为何还没出来!”
姬仲尧赔笑道
“我去看看,贤侄稍等片刻!”
姬仲尧转身冷冷开口
“小姐为何还不来?”
丫鬟委屈
“老爷,我去催了好几次了,可是小姐就是不出来!”
姬仲尧快步穿过走廊,来到雪雁闺阁,一把推开门,见雪雁呆坐在梳妆台前,而桌上的婚衣依旧叠放整齐,姬仲尧怒吼
“姬雪雁,你为何还不梳妆打扮,你要整个水烟城都耻笑我姬家吗?”
姬雪雁闻声缓缓起身,脸色苍白转身对着姬仲尧
“爹,我就问你,姬家家业和我哪个重要?还请爹爹回答,不然雪雁宁死也不愿那件婚袍加身!”
姬仲尧怒意未消,扬手狠狠抽了雪雁一巴掌,姬雪雁如玉的玉颜上留下红红的指痕
“孽障,你难道想姬家毁在我手里吗?”
姬雪雁红着眼抬头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姬雪雁一手拿起桌上的婚衣,一手托着那顶精致的凤冠,大笑着出了阁门
姬府外吴越已经等的有些焦躁,而人群中莫潇也焦急万分
“雪雁姐姐到底怎么了”
忽然姬府内走出一道红影,姬雪雁一手提着婚衣一手拖着凤冠,快步走出
吴越一惊,就是水烟城的众人也是一惊,居然拿着婚袍就出来了,吴越上前姬雪雁将凤冠递与吴越,吴越接过凤冠
“姬雪雁,你这是何意?”
姬雪雁冷艳的面孔看不出一丝心绪,而四周众人更是议论纷纷,忽然姬雪雁拿起手中的婚袍,翻手一抖,婚袍随风飘飞,她迅速将婚袍套在自己的红衣之上,拿过吴越手中的凤冠,戴在头上,径直朝婚轿走去,上了婚轎,吴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鼓乐声又响起,婚轎缓缓离地,吴越上马回程,婚轿跟着乐队缓缓而行,莫潇满脸忧色,而朔血双目微收,那一袭红衣的魅影女子深深烙进他的脑海
姬雪雁坐在轿中,珠帘下的美目中涂满悲凉,这也许就是自己的宿命
莫潇和朔血回了客栈,客栈老板相迎
“二位,怎么这么早回来?”
莫潇低头不语,朔血开口
“有些累了,就先行回来了”
掌柜见二人神色不对,也没有再说什么,莫潇,朔血上楼回了房间,莫潇趴在桌上,火儿在她脚边玩耍
“唉,雪雁姐姐,你明明不喜欢那个什么吴越的,为什么还答应嫁给他呢。”
朔血和莫潇呆在房间没有出去,窗口传来外面的喜庆的鼓乐,鞭炮声,朔血收拾行囊,莫潇起身
“丑八怪,你收拾东西干嘛?”
“我们今晚离开这里!”
朔血头也不回,莫潇奇怪
“好好的,为什么走这么突然?”
朔血没有回应她,她最讨厌的就是朔血这样,感觉自己和傻子一样,不过她还是收拾自己的行囊,而日暮时在吴府内,已经摆满了酒席,姬雪雁已经到了婚房,里面布置得很美,红色的维布挂满整个屋子,一对红色的蜡烛烛花红,精致的窗格和木床……不过姬雪雁无心看这些,她犹如一只冰冻的死尸一般,静默坐在桌旁一动不动,而吴府内吴越与父亲吴中天正在招呼客人,门外时不时传来家丁的声音
“乌炎部落,客到”
“明月山,客到”
“金都,客到”
“洪碣城,客到”
…………
吴中天一一接待,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酒席之座宾客满座,吴中天起身举杯
“今日犬子大婚,承蒙在场诸位的厚爱,赏脸来此,老夫一介商贾,读书甚少,不胜言辞,不过今日诸位不醉不归。”
吴中天饮尽杯中酒,接下来进行典礼,司仪致礼
“迎新人”
吴越满脸笑意,一老妇扶着着姬雪雁缓缓出场,老妇将手中的红色维布交于吴越手中,二人缓缓进入内堂,姬仲尧和吴中天坐在堂前,姬雪雁此刻面无表情,忽然冰冷的眉目间一阵悸动,那张脸她永远也忘不了。如风,那个人是如风,姬雪雁看向如风,如风也在看着自己,而如风身旁有一位典雅端庄的少女,料想应该就是金都韩家的千金韩佳。姬雪雁快速收回目光,迈着浅步朝内堂走去,堂内一片笑声,却在雪雁听起来有些刺耳,司仪高喊
“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对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对着姬仲尧和吴中天又是一拜
“夫妻……”
对拜二字从司仪口中还未喊出,门外传来一声
“慢着”
众人寻声望去,那是一个少年,一身黑衣,吴越上前吼道
“什么人?也不打听打听居然在吴家撒野!”
少年正是朔血,姬雪雁心惊他为何会来,姬仲尧更是一眼就认出了少年正是数月前在河中救起的少年,吴中天吼道
“门口的一群废物,他是怎么进来的?”
门口家丁面面相觑
“老爷,真的没人进入,我们闻声,他已经在此了!”
吴中天怒吼
“放屁,那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还是鬼不成?”
姬雪雁开口道
“你为何会来?”
朔血浅浅回道
“你曾救我,今日换我来救你!”
吴越面色难看,杀机涌现
“你,究竟要做什么?”
朔血此刻成为了吴家众人的焦点,他看着吴越,缓缓开口
“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