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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政策落地 疲兵之计

“分区而治”从5月开始实施,折腾到10月,岭南东、西道一片怨恨。

东道有老长官韦宙坐镇,相对稳定。西道就十分不乐观,唐廷空降下来的长官蔡京跟本地官僚势同水火。为了稳住形势,蔡京加强了刑罚,甚至把纣王时期的炮烙酷刑也搬出来用,进一步激化矛盾。

10月份底,岭南西道首府南宁爆发剧烈兵变,长官蔡京被驱逐出境,兵变大有席卷整个岭南西道的架势。

唐廷见风势不对路,马上祭出已经准备好的后手,将蔡京贬职,发配海南。

随后,唐廷又下诏命他自杀,以慰岭南西道。成功地将岭南西道军民的注意力转移蔡京的个人凶暴上。“分区而治”策略带来的种种问题也被完全淡化。

随着岭南西道本地派郑愚被提拔为岭南西道长官,“分区而治”政策最终在岭南得以全面落地。

凭良心讲,蔡京也是不辱使命。

862年11月,南诏倾巢而出,远征军5万军队大举攻击安南。

唐廷八道士兵前脚一走,南诏军后脚就来,莫非这是有意而为?

不错,这是南诏的阴诏。2月份那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攻击只是南诏为攻击安南特别安排的一个引子。

当日,酋龙君臣的应对,还有这一茬。

“上次趁虚取得安南,实乃侥幸,但你我皆知,这并非唐人真正实力。”虽然酋龙对段宗榜“南北同伐”的策略赞不绝口,但具体到安南问题上,他尚存疑虑。

“况且,经上次攻击后,唐人必有所准备,如若从邻近军区派援军来,又当如何?”

“恐怕攻下安南之后,未及固守,又要易主。”酋龙喃喃道。

“我有一策,不知可否?”段宗榜征询道。

“但说无妨。”

“疲兵之计,让唐人援军疲于奔命,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嗯…?”酋龙示意段宗榜继续。

“先引兵压境,威胁安南,造成对其攻击之势;等唐人援军到达,退而成守势,令其气竭。”

“你是说不和唐人的援军接触?”酋龙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主上英明,唐人援军没仗可打,必驻扎安南。大量军队停留,需要花费和后勤,必和本地产生矛盾;此外,各地援军,各事其主,久必摩擦,不攻自乱。稍加时日,唐人援军必然散去,届时便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机。”段宗榜将计划全盘托出。

“将军高策,能得将军乃我国之幸。”酋龙压制住自己的心惊肉跳,拍手称快。

该来总归会来,安南长官蔡袭倒也是一片安然,在指挥防守同时,向中央求援。

这时候,南诏的“疲兵计”就发挥效能了。原来八道的士兵才刚刚千里迢迢赶回到家,一来不好意思再开口,二来也怕士兵意见大。况且也不知道南诏这次是真打还是假打,各地援军的效能非常有限。

救兵未至,安南首府交趾城已陷落。

863年正月初七,安南长官蔡袭和随从凭借微薄之力,和南诏做最后的抗争,边走边战,蔡袭身中十箭,还勉强支撑,最后全部战死,为自己的《十必死书》划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看官若身旁有酒,请为他敬上一杯。

南诏取得安南后,立即派出猛将杨事缙驻守,并留下了2万军队。

在以前的争夺中,南诏对其他城池都是以抢劫和破坏为主,唯独对安南进行了正式的占领,南诏对安南的重视,安南在战略上对南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掌握了安南后,南诏又沿用了之前定下的策略,一边加强对南宁的打击,以攻为守,分担安南压力。一边又不断骚扰西川,分别在863年底和次年的正月对西川采取了军事行动。

安南已失,唐廷命令各地来援助的特遣兵团全部后撤,驻防岭南西道各处要塞,固守现岭南西道总部南宁城。

唯一从南安保卫战中死里逃生的蔡袭幕僚,名唤樊绰的人,一番话正中要害,在安南河内城遭到南诏大军包围的时候,临近的诸州地方官员却各自固守自保。

作为唐廷“南宁+安南”防线最重要组成部分,分区而治的战略重心的岭南西道在这次战斗中一无作为。

当时,岭南西道新任长官郑愚手握由湖南、湖北和桂林组成的7千士兵,却借老领导韦宙之手,推说南诏有可能以安南为牵制,趁虚攻入唐腹地,按兵不动,原地戒备。

至此,唐廷的“分区而治”被证明全面失败,也再次证明所谓的机构和区划调整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问题关键还是在人上。

接下来的唐廷,除了从各地源源不断派兵到南宁外,就是对岭南西道长官的职位人选一换再换,从郑愚换康承训,再换张茵,效果都不理想。

直到一个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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