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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名将初成

三思与墨氏兄妹刚出长安不久,突见路上围着一群乞丐,心中大疑。乞丐不在城中乞讨,到这荒郊野地里干什么?这里可不会有人向他们施舍东西。但为了赶路,三思并未多问。

倒是墨羽忍不住问道:“这些乞丐在这里干嘛?”

三思道:“不清楚,不过我感觉他们并非是普通的乞丐。你看那些乞丐手握兵刃,,明显个个都会武功。”

墨羽点了点头,疑道:“莫非来自丐帮?”

由于是疑问语气,所以这“丐帮”二字说的声音极小。饶是如此,仍然引起了乞丐们的注意。只见他们的双眼突然直勾勾地齐向自己盯来,墨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墨婷更是一阵紧张与不安。

到了一条三岔路口,三思道:“我们取道中原,走东路。”

“慢!”一名乞丐挡在路前,把手中的竹棍一横,“此路不通。”

三思定睛一看,那乞丐腰间悬着七个布袋。

墨羽奇道:“明明通着,怎说不通?”

“不通就是不通,哪来这么多废话?”

墨羽的老脾气又来了,“你区区一个叫花子,有什么资格不让人过?除非拿官府的告示来,否则今天这路我们走定了。”

墨婷刚要劝阻,不曾想那乞丐也发了火:“你敢过就试试看!”

墨羽先是一愣,随后心想:反正师父在这里,我就不信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当下猛挥马鞭,向东路疾冲而去“驾!”

那乞丐见马儿速度极快,不敢硬阻,连忙闪向一旁。只见马儿刚过路口,马蹄之下,地面忽然塌陷。

三思大喊:“小心!”

周围乞丐们如触电般全部站了起来。

墨羽马失前蹄,眼看就要连人带马陷下去。情急之下便学着三思上次教训马贼的样子,两腿用力,急勒马头,想令那马儿跳起。怎奈骑术不佳,这一下,马儿虽然跳出了大坑,却将墨羽甩入了坑中。

“啊!”墨羽惊叫一声,已经不见踪影。

“哥!”墨婷一张俏脸顿时吓得煞白。

三思连忙下马跑向坑口,那大坑口径约有三丈,深不见底,哪里还有墨羽的影子?

“好啊,你们私挖陷阱,在此草菅人命?”三思怒道。

那拦路乞丐忙道:“你说什么?我早就提醒过你们此路不通,只是你那朋友不听,硬要乱闯,现在怎么反过来怨我们?”

这时,周围乞丐纷纷面露不善之意,“副舵主,被他们发现了密道,绝不能让他们走!”说罢,各自手握棍棒,严阵以待。

三思心下起疑:“密道?这么说,这个坑洞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不及细想,只见那副舵主一声令下,所有乞丐已经一起扑来,挥棒便打。

“韦大哥!”墨婷大呼救命,她离乞丐最近,成为了第一个目标。

三思赶忙随手掏出一枚铜钱,瞬间朝攻击墨婷那人的神门穴击去。只听一声哀嚎,那人棍棒脱手,手腕鲜血直流,只好退向一旁。

趁此空档,三思一把拉过墨婷,“这里有我挡着,你快去想想办法救你哥哥上来。”

在场乞丐大约有二十来人,方才见三思这一手金钱镖如此之精准,当下便集中向三思攻来。三思举剑架开四棒,并不拔剑,而是用起了韩家剑法中的刺穴功夫。他十分好奇乞丐挖坑的原因,再加上不愿得罪丐帮,所以并不想伤人。

只见韩三思踏起飘枫步法,于人群中穿梭自如,棍不沾衣。三思挥舞剑鞘,接连点向众人各大穴位,巨阙、中脘、肾俞、肺腧、重楼、气海……出手必中,不一会儿,众人均已不能动弹,只剩了那位拦路者。

“哥哥!你听得见吗?哥!我是墨婷啊!”墨婷趴在洞口前拼命朝里面大喊,可是反馈回来的只有回音。

拦路乞丐长叹一声,道:“罢了,想不到我长安分舵今日尚未出师,便已经一败涂地,实在是天不佑我。阁下武功高强,我们自叹不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三思道:“我不想伤你们性命,否则我早就拔剑了。”

“那你想要干嘛?我们丐帮弟子绝不受人威胁。”

三思苦笑道:“我只是想让你们放我朋友出来。”

那乞丐奇怪道:“你的朋友掉进深井里,岂是我们能放?”

三思笑道:“别装了,洞底下是你们丐帮的一个秘密据点吧。你们刚才提到‘密道’二字,我就已经明白一二了。”

乞丐强硬道:“哼,不能放!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是我们的秘密据点,难道你觉得我们会将秘密泄露给你吗?”

听到这里,墨婷才确认哥哥没事,只是被人抓起来罢了,长舒了一口气。

周围的乞丐虽不能动弹,但尚可开口,纷纷言道:“副舵主,别和这小子废话,绝不能让大家半个月的努力白费了。”“可是万一这小子严刑拷打怎么办?”“怕什么!?大家一起咬舌自尽,断不能毁了丐帮的英明!”

三思闻言,大吃一惊,连忙道:“各位切莫激动!一切皆是在下的不是,在下这就给你们解开穴道。”说罢,他复入人群,在每个人身上轻拍了几下。转眼间,众人已能动弹。

乞丐们一时不解,“你…你为什么给我们解穴?又想耍什么花招?”

三思作了一揖,“你们真的误会了,在下只是想救自己的朋友,并非故意与你们为难,也决计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

那乞丐道:“就算你不泄露,你那位朋友如此性急,只怕他可是个口无遮拦的主。其实,大家感激你不杀之恩,此事倒也好商量。等我们办完了大事,自然会将你朋友放出。”

三思道:“诸位放心,我定会管好我的朋友。至于你们的大事,或许我们三人也可以相帮。”

乞丐一听,面露喜色,“少侠愿意相帮?那太好了,以少侠如此身手,何愁此事不成?”

旁边的乞丐又开始喊道:“副舵主,小心这小子使诈!”

三思笑曰:“我能使什么诈?最多不过害了你们性命,但我若是想害,刚才便动手了,何必大费周章?”

众人这么一想,倒是也觉得有理。

那副舵主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为了保险起见,就让你那朋友暂屈寒舍,等少侠与我们办完大事,再将其放出。届时少侠对我等有如此厚德,丐帮上下必将感恩戴德。至于多有得罪之处,我等定当赔礼谢罪。”

三思心中暗想:他们要办的必是非同小可之事,所以才会这么处处小心。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只有如此,才能消除他们对我的疑虑了。今日我帮了天下第一大帮,往后行走江湖必有益处。

三思回头看看墨婷,见她并不反对,当即便道:“好,一言为定但你们须善待我的朋友。”

众乞丐齐声道:“一定。”

副舵主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杜仲,还未请教少侠姓名。”

三思还礼,“在下韦三石。不知各位的大事是指?”

“是这样的。”杜仲叹了口气,“我们是丐帮长安分舵的弟子,奉命在长安一带扰乱西夏布防。可是我们的舵主洪大通在一次行动中被敌军俘获,而且他手中还握有一封西夏与辽国相通的军事密函,乃是我们于当日行动中意外截获的。”

三思问:“密函上是什么内容?”

“不清楚,我们根本来不及拆看啊。不过所幸的是,西夏敌军尚不知道密函在我们手中。”

“你们可曾前去营救?”

杜仲摇了摇头,叹道:“西夏人将我们舵主关进了长安城的地牢。自从长安沦陷,那城中的地牢就被西夏人用作专门关押我大宋志士之所。长安城中有十万西夏守军,正面进攻根本行不通。而且地牢守卫极其严密,就算是侥幸悄悄潜入,可救人之后如何脱身也是一大难事。我们曾试过在他们关押舵主之前半路拦截,奈何那西夏的长安守将——妹勒托达、监军驸马——拓跋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无人敌得过他们,反倒是自己损兵折将,死了几十个弟兄……”说到此处,杜仲忆起曾经的兄弟,哽噎不语。

另一名乞丐续道:“所以我们才想出挖地道的救人方法。我们查探了方圆五里的地形,只有此处最为合适。半个月以来,我们坚持不懈,终于将其挖通,直达长安地牢,本来预计今晚行动,你们来的正好。”

三思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你们挖了半个月,竟没有被敌军发现?”

杜仲道:“我们密切监视着敌军的一举一动。平日里大部分弟兄都在下面待命,我带几个人在地面上守着。当敌军东进中原时,我们用巨石、巨木将此路封死,制造假象。一来能避免洞口被发现,二来能推迟敌军进犯中原的时间。”

一旁乞丐道:“不错,去中原最近的路便是这一条,若是绕路,至少得多走三天。”

三思喜道:“原来西夏军晚抵中原,竟是诸位的功劳!江湖上一直称丐帮为天下第一忠义大帮,果然不假!”

杜仲一笑,“不敢当。等我们救出了舵主,取回密函,说不定便可以知晓敌军的部署情况,以解亡国之危。说来好笑,西夏军丢失密函之后,居然以为是大漠马匪所为,于是花了不少精力去剿匪,丝毫没怀疑到我们丐帮的身上。”

三思听闻此言,大喜过望,热血涌上心头,“如此说来,这个忙我可是帮定了。真是苍天有眼,给我这个为国建功的机会。”

不过,说起马匪,三思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村庄中的惨案,内心一阵酸楚。

墨婷亦是如此,自是能看透三思的心思,上前转移话题道:“好啦,还是让大家带我们去地洞里看看吧。”

三思回过神来,“不错,事不宜迟,我们一同下去看看吧。”

话题回到朝堂之上……

“且慢!”

正当沈鹤将要被押赴刑场之际,忽有一身影以迅雷之势窜入朝堂。

“有刺客!来人!快护驾!”

满朝文武霎时惊慌失措,连忙纷纷护在徽宗身前。门外上百名禁卫军一拥而入,将来人团团围住。朝堂之上,顿时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然而徽宗却露出喜色,他知道自己终于迎来了一位想见的人。能在大白天穿过万人禁军直入朝堂,天下间恐怕也仅此一人。

只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物,高举头顶。“我乃当朝钦点状元柳寒星是也,此乃天子御赐免死金牌,拥有随时见驾特权。无关人等速速退下!”

徽宗大袖一挥,“尔等退下,不得对我的得意门生无礼!”按照当时的规矩,柳寒星的状元乃是皇帝御赐,所以二人有着师徒之名,故徽宗称其为门生。

想那宋徽宗乃是一代风流天子,自也是爱才之人。不过他这爱才,爱的却是艺术才华,而非政治头脑,蔡京等人也是因其卓越的书画才华才被升做了大官。回归正题,自从徽宗当初因为一篇文章钦点了这位天下第一才子为金科免试状元,便一直对其爱惜有加,想让他整日陪自己吟诗作对,奈何他生性不羁,不愿为官。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像当初唐玄宗放走李白一样,放走了柳寒星。不过在柳寒星临行前,徽宗交给了他一块免死金牌,并许诺只要柳寒星改变了想法,便可以随时前来见驾。有此等特权,足见徽宗对柳寒星爱才之深。

“学生柳寒星参见陛下。”

徽宗满心欢喜,竟似忘了亡国之危。“门生请起。你今日突然来见朕,莫非是回心转意了?”

柳寒星揖道:“多谢陛下赏识,但学生此来,实是另有要事。”

徽宗一听,大失所望,但脸上仍具笑意,“但说无妨。”

柳寒星道:“学生此来,是想求皇师开恩,赦免丞相死罪。”

蔡、梁、高三人大惊,眼见就要除掉沈鹤,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偏偏还是徽宗器重之人。

但却见徽宗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沈鹤祸我大宋,罪当无赦。”

柳寒星忙道:“皇上放心,丞相没有祸我大宋。韩世忠都统此战必胜!”

“哦?”徽宗疑惑道:“你是何意?他明明已经一败涂地了。”

柳寒星奏道:“学生昨天无意间发现,有个密谋暗害丞相的家伙联系了韩都统军中几员大将,命令他们临阵撤逃,以乱军心。”

满朝文武又议论了起来。

梁师成等人闻言,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忙奏道:“陛下,他在故意帮沈鹤开脱,切勿轻信!”

柳寒星笑了笑,继续说道:“学生已经提前将此事告知了韩都统,所以他必定事先做好了防备,相信现在不过是将计就计,马上就会有捷报传来。”

果然,话音刚落,只听殿外有人高喊:“战情大捷!”

徽宗喜上眉梢,忙喊道:“快宣!”按说宣召这种事情应由太监负责,但徽宗此时激动之心无以言表,当下自己扯着嗓子向殿外大喊了起来。

只见一名信使飞奔至殿上,激动地说:“禀报皇上,韩都统待乱军溃逃至黄河峡谷之时,命人用大炮炸裂两旁山岩,堵住了乱军后退去路,将我方三十万大军逼入绝境,背水一战。韩都统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将敌方主帅斩于马下,又射落敌军帅旗,致使敌军阵脚大乱,竟自溃逃一百二十余里。此役,我方损兵六百四十三人,折将零人,共斩敌将一十九人,斩杀敌军七万三千余人,收复失地一百八十余里,将战线直接推进至长安附近,缴获战马一万五千匹,军备粮草所获无计。实乃与西夏交兵以来,从未有过之大捷!”

此言一报,朝野震惊!

顿时,文武群臣欢呼雀跃,高歌“天佑吾皇”。一传十,十传百,不消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京师为之轰动,满城皆喜。

“好!好!好!”徽宗喜极而泣,“天佑我大宋,天佑我大宋啊!”激动之余,竟险些一脚踩空摔下龙椅。

“吾皇小心!”太监童贯忙上前搀扶,那梁师成却是愣在原地,四肢僵硬。

徽宗道:“无妨,快去给丞相松绑!”

沈鹤重新被人带上殿来,柳寒星轻轻一扯,便将其身上的绳子解去。

沈鹤轻声对柳寒星道:“干得漂亮啊!”

柳寒星一笑,“还是沈妹妹聪明,要不是她早就预料到梁师成等人有阴谋,我也不会闲着无聊去监视他们。”

沈鹤笑着叹了口气,“唉,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以后我真该多听听云儿的。”

徽宗朗声道:“众爱卿,今日实乃靖中建国以来第一喜事。传令下去,大摆庆功宴,为韩都统接风洗尘!”

柳寒星道:“如此,学生便去迎接韩都统。”

沈鹤小声道:“顺便,该让皇上高兴一下了。”

柳寒星随即会意,沈鹤指的是那张《芙蓉锦鸡图》,便点头离去。

徽宗亲自走上前,对沈鹤道:“丞相受苦了,都是朕的不是,朕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沈鹤忙道:“岂敢?!”

徽宗一笑,小声问道:“那么,预谋陷害你,设计扰乱军心的家伙究竟是何人?朕必定要他们好看!”

沈鹤平声静气道:“等韩都统回来,一切自有分晓。”

一旁蔡京、高俅心急如焚,“梁公公,我们此次肯定在劫难逃啊!”

不料那梁师成倒是出奇的淡定,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蔡大人,这次恐怕要劳你吃些苦了。”

蔡京道:“受苦也比丢了命强啊。”

梁师成道:“好,只要你肯站出来顶罪,我保证我们三人都可平安无事,有朝一日还可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当朝之中,梁师成地位极高,各类奸臣无不谄媚,有“隐相”之称。而那蔡京、高俅更是视其如父,便万分信任地答应了下来。梁师成便唤来了一旁的童贯、王黼、朱勔等蔡京党羽,将计谋告知众人……

不知梁师成等人又有什么奸计,他们会获得什么样的惩罚?而韩三思与丐帮众人能否救人成功?韩世忠能否收复余下失地?一切精彩,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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