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
花月梧一人纵情捏杯、饮酒作乐,好不自在!
放眼望去,桌上美味三三两两,佳肴无数。可他却未动分毫,唯有桌上那四坛掀了红顶的女儿红尽数被他享用。
花月梧欣喜自语道:“这种烟花场所虽然不适合我,但这里的酒倒是极好!”
喝完了第四坛,他两腿微微外张,放下了手中的酒樽,打了一个酒嗝,满意的笑道。
“咯吱”那门忽的被打开,他头也不抬,只说道:“可还有好酒?尽数拿上来,我还没喝个尽兴呢!”却没有声音作答,他抬头一看,却见一个一袭青边白裳的窈窕女子站在门口。
花月梧再细细打量了她两眼,清眸含笑道:“你倒是和之前那些胭脂俗粉不同。”
但见她细眉凤目,玉颊樱唇,竟是个绝世佳人!
来人正是秋月。
秋月洺嘴一笑,心知他所指何事,只听得她说道:“公子才是稀奇得很,这红尘客栈内哪个公子官人身边不是陪着三两个姑娘,却偏偏只有公子一人在这喝着闷酒。”
花月梧无奈哑声,又挑眉微笑道:“如果我跟你说我是被那妈妈给诳进来的,你信不信?”
秋月轻轻点头,答道:“我信。”
花月梧清眸更亮,笑道:“你倒是比那些人有趣多了,在下花月梧,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秋月含笑答道:“小女子秋月。”
“秋月,秋月,秋月无边,好名字,好名字!”花月梧笑道,他的眼睛似乎更亮了。他倒酒斟杯,却发现那酒坛中没了酒水,继而失笑道:“真是让姑娘见笑了。”
秋月洺嘴轻笑,对身后的丫鬟说道:“小莲,去后堂拿一坛竹叶青给这位公子。”那丫鬟欠身道了句“是”便走了出去。
花月梧对秋月微笑道:“劳姑娘费心了。姑娘久站在那里尚是不妥,旁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姑娘了呢,不知姑娘可否移步近前攀谈?”
秋月欠身搭笑,说道:“承公子美意,哪敢不从?”于是便漫步窈窕地走了进来。
且见她一步一莲,体态婀娜,似牡丹美艳争芳,又恰夏荷偏偏起舞。每一步都似能光彩夺目,每一蹙都若能动人心魄!
花月梧不禁痴痴望着她走来,见她坐好,称赞道:“姑娘真真和这里的其她女子不同。”
秋月洺嘴笑道:“哦?这话我倒似听公子说了两遍。那公子觉得我与其她妹妹有何不同?”
花月梧捻了一下发须,摇头说道:“虽有不同,可我却说不上来。”
秋月望着他,似要看清这男子。花月梧被她这么一瞧,失笑道:“姑娘瞧得这般仔细,我这脸莫不是长了花?”
秋月一怅,言道:“让公子见笑了。我与公子素未谋面,但不知为何仿若似曾相识…只是我却也知道是我心中多虑了。”
花月梧听她这么一说,半开玩笑道:“姑娘也这般觉得?”
他往前挪了一个位置,拉起秋月的纤纤玉手,笑道:“我第一眼见姑娘便觉得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心中便想上前深交,只是心里彷徨,怕姑娘误会我是个登徒浪子,这才打消了念头。”
秋月哪曾被人碰过手?二十年来守身如玉,何曾生过情念?
她这般被人握住双手,若是让花客们见了,只怕非得把花月梧打个半死不可。
她虽觉得花月梧为人轻浮,但这样被他握着却没有记忆里的那般不适,倒觉得有些温暖。
秋月望着他,毫不畏惧他的轻浮,平静说道:“公子这般举动要是让旁人见了,只怕会让人误会。”
花月梧嘴角轻笑,反问道:“那你是怕你被误会,还是怕我被误会?”
秋月似乎能看见他眼中自己的身影,不由愣愣失神。须臾她吐气如兰,轻道:“自然是怕公子被误会。”
花月梧笑意更甚,像个傲世不凡的混世魔王。他说道:“既是如此,那便是姑娘多虑了。”
说罢,他便一把搂过秋月,左手贴在她彩凤腰带上。花月梧把她带进怀中,紧贴自己的身体,他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温度。
秋月又何尝不是?
她亦能感觉到对方俞久俞烈的体温,甚至能听到对方的燥热的鼻息。
她虽心思缜密,但心中被石子溅起的波纹,似乎正一点一点地融化她心里的防线。
两人四目相对,就这么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花月梧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沉着冷静,典雅大方,明明自己有意调戏,她却依旧面不改色。
花月梧松了手,恭身致歉道:“是在下多有冒犯,让姑娘受惊了。”
秋月安静地看着他,说道:“公子不必介怀,小女子方才并未受到惊吓。”
并没有受到惊吓?难道她愿意?
花月梧不敢继续往下面想,只觉得还是打消了这念头才好,免得又让人误会。
花月梧坐了下来,指着放在窗边案前的古琴,说道:“姑娘可会谈琴?”
秋月点头,花月梧眯眼笑道:“你可知我生平有三大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