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时光不解人情,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开学的日子还是到了,徐胜男只能拖着抱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踏进了大学的殿堂,徐胜男的学校在天津家以外的另外一个市区,她一开学两个人就开始了短距离的异地恋,每天只能通过手机联系,徐胜男每隔一周的周末回家两人才能见一次面,徐胜男害怕范晓龙会因此生气,总是送各种各样的小礼物给他,虽然都是些小玩意儿,但是件件都倾注了她的所有心思。
春夏秋冬,季节交替,校园门口的那棵榕树的叶子黄了、绿了又枯了,树杈上的燕子窝依旧在老地方,经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不知为什么范晓龙发来的短信越来越少,打来的电话也越来越少,现在正赶上春回大地万物苏醒的好时候,徐胜男以为自己的爱情也该结束冬眠春暖花开。
为了给范晓龙一个惊喜她故意在本来不回家的那周的周末回去,坐了四个小时的公交车摇摇晃晃的一路终于到了公司,一下了公交车她就迫不及待朝公司大门飞奔过去,没想到在进大门的时候被拦了下来,是个面生的警卫大叔。
“小姑娘,你来找谁呀?”大叔打开门房的小窗户朝她喊道。
“叔叔,我找范晓龙,就之前也在这个门房上班的一个男生”徐胜男回答。
“哦,他呀,他早就不在这儿了,到公司里面上班去了,是物流部的经理”大叔低头看着她说,听到范晓龙被调进公司里正式工作的消息徐胜男高兴极了还在心里怪他怎么没早点儿把这么好的消息告诉自己。
“他没来公司,你要是有事的话去他家里找他吧,他应该在家呢”大叔朝徐胜男笑了笑。
“哦,谢谢您了”徐胜男笑着朝大叔点了点头,兴高采烈的跑开了,坐上了去范晓龙家的公交车,她一直歪着头盯着窗外看迫不及待一下车就扑到范晓龙的怀里叫她好好的抱一抱。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车一到站徐胜男就从车上蹦了下去,她把给他准备好的礼物从包里面拿出来,藏在手心里,一边看着一边往前头的小区里走。
一抬头正看见范晓龙从小区门口出来,她伸出胳膊正想朝他挥手,才注意到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个子高挑,身材丰满,浓妆艳抹,挺着个大肚子,范晓龙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的腰,眼神里全是宠爱没有一丝不耐烦,他似乎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徐胜男,眼神异样了一下。
“宝宝想吃橘子吗?让爸爸给咱们买橘子吃好吧?”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摩挲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娇嗔的看了范晓龙一眼说。
“哦,好好”范晓龙犹豫了一下但是又马上恢复正常笑着点头说是。
精致的情侣手链从徐胜男的手心里滑落狠狠地摔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声异响,徐胜男觉得心脏被谁狠狠地捅了一刀,一时间血光泛滥,胸口,嘴角,眼眶,最后弄的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她站在那儿愣了许久许久一直醒不过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就那样一直走一直走,漫无目的的一直走,直到路边的景色全是陌生的。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路灯车灯渐渐都亮了起来,刺得徐胜男睁不开眼,身边疾驰而过的车子疯狂地鸣笛,徐胜男瑟瑟发抖地躲闪着,白色连衣裙胸前的蝴蝶结散落了下来。
白色的,是他最喜欢的白色,自从他说他喜欢白色徐胜男就再也没穿过别的颜色,没想到曾给了她一身骄傲现在却只剩下一身狼狈。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范晓龙一个朋友的电话,没有人接,又换了一个号码,还是没有人接,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从徐胜男的眼眶里夺眶而出,又换了一个号码,对方居然接通了。
“范晓龙是结婚了吗?”徐胜男硬生生的问道。
“那个。。。”电话那头支吾着安静了。
“你就直接回答我就行,不用为难”徐胜男接着问道,电话那端没有回应。
“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呀!”徐胜男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的喊道。
“是,奉子成婚,那女的怀了三个月的”对方的话一字一字冲击着徐胜男的耳膜。
手机和眼泪一起夺眶而出狠狠地摔在马路上被来往的车辆压了个粉碎,眼泪唰唰的流下来花了妆湿了衣服,她歪歪斜斜地瘫坐在地旁。
半晌,她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进了附近的一家歌厅,自己包了一个包厢通宵,一边往嘴里灌啤酒一边对着麦克风嘶吼,声嘶力竭的嚎了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服务生来通知退房,她才拎着包从包厢里晃晃悠悠的出来。
从酒吧大厅出来没走几步她就一头栽倒在马路牙子上,趁着疼痛的那一点儿清醒劲儿,她爬起来坐在道牙子上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可偏偏打火机怎么打都打不着火。
“我去”她嘴上骂着手一扬手把打火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小姑娘?喝多了吧?”从酒吧出来的大哥一脸色相的过来帮徐胜男点着了烟。
“喝你妈逼呀,离我远点儿,滚!”徐胜男发疯地朝他喊道。
“神经病”那人嘴上骂骂咧咧的悻悻地走开了。
徐胜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抽完了一整盒的烟,她把烟盒折成很小的一团狠狠地掷在地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了。
一直走了几十站地走到去学校的车站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隐约感到脚后跟有点儿疼,她一把甩掉脚上的布鞋,抬起脚来一看,两只脚的后跟已经破了一层皮露出了肉,和鞋子后跟磨擦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还有好多地方都起了水泡。
徐胜男懒得理会它又把鞋蹬在脚上,她打开新买的啤酒喝了起来,来往的路人向她投来嫌弃的目光,徐胜男理都不理继续喝自己的。
一定是靠着本能,顺利的回到了学校,她一头栽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