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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修行之路

就在格尔莎眼中的绿芒越来越盛的时候,远处的山间忽的传来了玛吉纳的一声惊呼。格尔莎一惊,身形一纵,便是如同一只蝴蝶般轻盈地跃上了屋顶。银白色的月光下,格尔莎看到玛吉纳背着偌大的木桶跌倒在了起伏的山路间,然而还不待格尔莎有任何举动,玛吉纳立刻是跳了起来,继续背着木桶飞快地朝着山下跑去。

望着玛吉纳匆匆离去的背影,格尔莎闪烁着绿芒的眼眸渐渐恢复了平静。他轻轻一跳,无声无息地落在了老和尚的身边。沉默了一会儿,格尔莎将那把锐利的匕首轻轻放在了老和尚身边,同时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玉色的小瓶子轻轻放在了老和尚的嘴边。

“呼……呼……”玛吉纳一路颠簸,扛着沉重的水桶一步步地回到了小山峰之上。终于将装满水的木桶放在了师父的身边,玛吉纳几乎都快脱力了。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玛吉纳喘了几口气,立刻跑到了老和尚身边。“咦,师父似乎比之前好了一点啊!”他看了看师父,忽的发觉师父的脸色已经不再那么苍白,肩膀上的伤口竟也是有了结痂的趋势。

坐着想了一会儿,玛吉纳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天生呆萌的玛吉纳是不会纠结于这种问题的,他转头便是忙活了起来。用刚打来的清水帮师父清理了伤口,而后又抬了几叠草席为师父盖上。做完这一切,精疲力尽的玛吉纳一头倒在了师父的身边,不久便是沉沉地睡去了。

时光如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片刻,亦或是永恒。当玛吉纳从睡梦中缓缓醒来,已然是晨光初照,旭日东升之时。

玛吉纳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拨开了身上尚有余温的草席坐了起来。清晨的微光柔和地照在玛吉纳的身上,宛如母亲温暖的怀抱,扫去了他所有的疲惫与痛苦。感受着难得的温暖与舒坦,玛吉纳不由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咦?这不是师父的衣服?”玛吉纳一摸身上还盖着的一件暖和的衣服,这才发现乃是自己师父的。

“师父?师父!”玛吉纳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昨天师父躺着的地方,而师父却不知道去哪里了。他跳起来转头四望,同时喊着想要找到自己的师父。昨晚师父受伤,他当真是害怕出什么事情。

“师父……额?”当玛吉纳着急地转过身时,却蓦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师父正站在不远处小山峰的悬崖边。

玛吉纳见到师父,顿时大喜。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老和尚的身边,一把拉住老和尚的手说道:“师父,你昨天受伤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老和尚听到玛吉纳的话,却并没有回头,而是用手轻轻摸了摸玛吉纳的小光头说道:“没关系,孩子,我已经完全好了。”

“真的啊?我看看!”玛吉纳还是有点不放心,不由跳脚看向了昨晚师父受伤的肩膀,却发现老和尚肩膀处已然用白纱布包好了,连一点血迹都看不到,显然伤口真的是不大要紧了。

“孩子,你看!”就在玛吉纳四处查看师父的伤势时,老和尚忽的轻轻拉住了玛吉纳的手,指着远方轻声说道。

玛吉纳顺着师父指向看去,恰好看到了一个在远方天际线间露出半张脸的太阳。温暖的阳光与天边淡青色的山脉相容在一起,将那还稍稍泛紫的蔚蓝色天幕映成一片淡金色,当真是如仙境临凡,美不胜收。

“哇,好美的景色啊!”看到如此美丽而壮观的日出,玛吉纳不由开心地叫了出来。

老和尚望着远方的朝阳负手而立,迎着清凉的晨风,如雪的双眉轻轻飘动,神色之中带着几分寥落更有一种平日里难见的傲然之色。

“孩子,你看这太阳,光芒万丈,大地上所有的生灵都受到它的庇佑,沐浴它的光辉。每个人都是它的孩子,可是却少有人去真心感激它的恩德。兼济天下,却不贪声名,德盖四海,然从无私利。这,就是英雄啊!”

“英雄……”听到师父的话,玛吉纳摸着自己的小脑袋想了想说道:“英雄真是很伟大的人呢,就像我妈妈一样!”

“像你妈妈?”老和尚一愣,旋即不由笑道:“你来说说这是为何啊?”

玛吉纳抱着手很是认真地说道:“我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是兼济天下、德盖四海,但是我知道我妈妈对我就像太阳一样,永远那么好,却从来不求回报。恩……”玛吉纳低头想了想又不由吐着舌头道:“除了我惹她生气的时候!”

老和尚哈哈一笑道:“那为师问你,你可愿意成为一个英雄,像你妈妈一样的英雄?”

玛吉纳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还小,什么都做不了。等我长大了,就能帮我妈妈做很多事情,也能帮师父你做很多事情,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想!”

老和尚听过玛吉纳的话,抚须思索了一会儿叹然道:“说的也有道理, 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很多伟大的人物在真正走上英雄之路之前,谁又会考虑那么多,很多时候那光辉的一笔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大势所趋罢了。”

老和尚独自感慨了一会儿,低头看玛吉纳,却发现我们的小玛吉纳早已经一个人开心地玩耍起来,不由摇头微笑。“玛吉纳,你既然叫我老和尚一声师父,我自然也不能枉为人师。从今天起,我会教授你武艺,你可愿意?”

玛吉纳听到师父说的武功二字,顿时兴奋了起来。“真的吗?师父,我小时候老听那些游吟诗人说那些神奇的故事,那里面的人每个人都有很高的武艺呢。”说着玛吉纳嘿嘿地比划了几下,虽然没有拳脚生风、电闪雷鸣,但是看上去还有模有样。

老和尚面带微笑看着玛吉纳呼呼的拳脚,就在玛吉纳挥舞拳头正开心的时候,老和尚忽的眼神一厉,右手如鹰爪般探出瞬间抓住了玛吉纳的脚。

“啊,师父!”玛吉纳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被老和尚倒提了起来,而他的下方正是万丈悬崖。

玛吉纳不断地挣扎着想要靠近师父,然而老和尚却一言不发,只是将玛吉纳倒悬在悬崖上,如果他稍一失手,玛吉纳必定会跌入万丈悬崖。

“师父,师父,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小玛吉纳会死的!”玛吉纳慌乱中看了一眼下方的悬崖,顿时吓得哭了起来,他抱着头,全身颤抖,呜咽着恳求师父把自己放下来。

老和尚见玛吉纳如此,终于是轻叹了口气,将他轻轻地抱了起来,放在了地上。

玛吉纳感觉到了坚实的地面,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不过依旧是禁不住地流泪,显然这次真的是吓坏他了。

“玛吉纳……”老和尚的声音传了过来,与往常不同,此时的玛吉纳有点畏畏缩缩地向后躲了躲,显然刚才老和尚的举动真的是把他吓到了。

“玛吉纳!”老和尚一把将玛吉纳抱了起来,看着他的脸严肃地说道:“玛吉纳,别怪师父,这是我教导你的第一课。所谓的武艺,是帮助你自己立身保命的,是关键时候决定你生死的能力,而非夸夸其谈,花里胡哨的东西。就像你刚才那样,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想要置你于死地的敌人,那么现在的你就已经葬身谷底。你想要学武,就必须要经受严酷的训练和凶险的战斗,如果抱有任何幻想,最终都会落得一个废物的下场,你明白吗?”

玛吉纳听过师父的话,尚且有些发红的眼睛露出了一丝疑惑,“师父,我……我不太明白……”

老和尚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年纪尚小,很多事情不懂很正常,我只希望你把我今天的话记在心中。若是哪一天你受不了习武的苦处,那么你就告诉我,为师绝不为难你,懂了吗?”

玛吉纳想了想,这才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师父,不论如何,至少我知道您肯定是为了我好,我一定会努力的。”顿了顿,玛吉纳有些后怕地说道:“师父,那我能问一句之后我要怎么习武吗?如果还像刚才那样的话,我有点受不了。”

老和尚思索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习武最看基础,任何高深的武艺都必须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之上。一般人即使从小开始习武,想要铸成良好的根基至少要十年的修行。但是我们的时间很有限,从现在开始,五年之内我必须给你奠定良好的根基,所以此后除了取必要的食物和水,你就不要离开我们的小山峰了。”

“不能离开小山峰?那我岂不是见不到……”玛吉纳一听,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

“怎么,你要见谁?”老和尚一愣,有些奇怪地问道。

玛吉纳挠了挠头说道:“不,我的意思是我连寺里面的晨训都不参加了吗?那可是光武堂堂主慧能禅师定下的规矩啊。”

老和尚冷哼了一声说道:“他那种只知沽名钓誉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你一个小侍僧如何。你就留在小山峰安心修行就好。”

玛吉纳听完师父的话,虽然心中不愿,可是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反驳自己的师父。他转头凝望远方的日出,心中想道:“格尔,想不到你我就认识了一天就不能再见面了,要是能和你一起看看这美丽的日出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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