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仙门和孤稳分手后,跑回王府。凭着一时的意气,去找王妃。偏巧夷离堇和王妃在一起,仙门一进门,便跪禀请安。然后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走。
王妃问:“你是不是有啥事?”
仙门说:“孩儿有事想说。”
“夷离堇是你亲爸爸,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我,我想娶孤稳。” 仙门结结巴巴地说。
夷离堇说:“凭门户和人品,孤稳是没啥说的。她的命,我头年就测过,生辰八字倒是很好,就是犯克。生下来就没了妈妈,也犯缺。”
仙门说:“我的命硬,不怕克。只能我克她,不能她克我。她没有妈妈,又不在爸爸身边,已经有两缺,不能再缺了。孤稳这样的女孩不娶,再就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孩了。”
王妃说:“上次她和仙文没成,又勾引上你。这孩子,太有心计。对这样的女孩,可要小心。凭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为啥不找一个没说道的?”
仙门说:“不是她勾引我,她现在还不同意嫁给我。是我看中她了,除了她,我谁也不要。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一辈子不娶亲,我说到做到。”
王妃说:“为啥这么固执?”
仙门说:“我要她,是因为她太好。她对我这一生都十分重要,我决不能放弃她。”
夷离堇说:“有什么重要,不过是你孩子气太足而已。”
“不管怎么说,我是一定要娶她,别人谁也不要。”
王妃和夷离堇两人对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知道仙门的脾气敢说敢为,更主要的是孤稳确实再挑不出什么毛病。再说,要真和宰相那沙连了亲,是对朝庭更加有利的。两人相对地看了一眼,互相都理解对方的心意,最后还是夷离堇向仙门点点头。说:“行了,你出去吧。”算是依了仙门的意见。
仙门十分高兴,一步跳出门外。飞跑着出了王府,一溜烟地来找孤稳。对她说:“我不管你咋想,反正我已经把事情办完了。我爸爸和妈妈都同意,把你娶过来。过些天,我就让父王派人去说亲,你就等着进王府吧。”
孤稳说:“谁稀罕进王府,除非你将来能当上夷离堇。”
“这不是什么难事,没什么办不到的。跟着我,你会风光一辈子的。” 仙门自豪地说。
“能风光个啥,我的命不好,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行了。”
仙门说:“我听芹哥说,她猜测那个尼姑是你的妈妈,能对吗?”
孤稳急着说:“她胡说,我的妈妈叫那古,那个尼姑不是我的妈妈。”
“咱们不说这些没用的事,你说说成亲的时候,想要些啥?”
孤稳说:“我啥也不要,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要你做的,是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大丈夫。”
开泰二年四月,夷离堇派伊里和独昆,到那沙家去提的亲。那沙知道仙门抱负远大,既有心计又有武艺,当然同意这门亲事。
这年的十月,他们为孤稳和仙门办了婚事。那天,全城百姓同喜同庆,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婚事办得又阔气,又宏大。自然免不了王府和相府两头摆宴,大庆三天。可是忙坏了各府官员,他们吃了王府,吃相府,连外地官员也来庆贺。那沙为请客吃席,杀了十多头猪,二十多只羊。还有牛和山珍野味,什么獐鹿狍熊、野鸡野兔样样齐全。王府那边,比那沙家还气派。仅仙文和跋瑰两人,就为这个婚礼没黑没白的,整整忙了两个月。
孤稳娘家这边,是那沙和那古作为长亲。两个人站在一起,接受女婿的参拜,接受客人的祝福。
女古没有来参加,不是没有请她。那沙和那古都来找她多次,请女古以孤稳母亲的身份出来和外人见见面。但是女古死活不同意,说啥不参加。她说为了女儿的幸福,求他们两人无论如何不能把她说出来。办喜事的那些天,那沙天天让人单为女古做素席,给她送进寺庵里。让撒里太陪着她,以示庆贺。
送走了孤稳,那沙来到那古家。那古家里冷落了很多,狄剌整天不在家,弟媳不常回娘家。那古一个人独伴孤灯,把家中当成了道观,作起不出家的道姑来。
那古见那沙来作客,把他让进客厅。两人相对而坐,佣人们送上茶来。那古说声:“请”,两人便相对无言了。那沙见那古脸上已见愁纹,虽然面色鲜嫩,但掩饰不住眼中的愁绪。只有鼻梁和嘴唇,还有当年的秀色。
那沙摸摸自己的额头说:“时光不饶人,孩子出嫁了,我也老矣。”
那古说:“大家都一个样子,女古比咱们还显老。伊里也是,咱们四个人全都完了。”
“最可怜的是女古,最不幸的是那古,最让人同情的是伊里,最可恨的是我那沙。”
说完,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在屋中踱着步。
那古问:“这一年来的,伊里都尬哈了?”
“上次兀惹难民事件以后,紧接着就是女真犯边,五国部的军队犯边,隗衍突厥部的人也来犯边。独昆年纪大了,只有伊里一人忙上忙下的,带着兵东边来西边去。”
“我们国家咋这么不安全?”
那沙说:“现在,咱们国家不怕这些,咱们有力量保护自己。这些区区小事,伊里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
那古问:“我不明白,咱们已经很强大了,他们为啥还敢来欺负咱们?”
“辽国不会眼看着,咱们强大起来。它不好公开压制,就暗中发动这些小国和部族来搔扰。不让咱们安生,不让咱们发展。”
“辽国有万里之疆,还怕咱们铁骊小国强大起来?”
那沙说:“宗主国,是不会希望附属国富强的。”
“怪不得仙门说,得依靠着辽国才能发展自己。”
“辽国是靠不住的,它也不让你靠。它只希望,咱们老老实实地听他们话。铁骊只能对它不远不近,暗中发展自己。不能让辽国人,知道咱们的底细。”
那古说:“你这个人,不管啥事,都让人家捉摸不透。”
那沙说:“这就怪了,我有啥事让人捉摸不透了?就是让别人捉摸不透,也没有让你捉摸不透的事。啥事也没有瞒过你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印象?”
“你对女古就这么下去?你说对她一心一意,可又为她建个庵堂。这样下去,还能让她回家吗?要是说你不想着她,你还天天放不下她。不管怎么说,也是冤枉你。你说,该怎么说这个事?”
“我今生娶了她,她为我生了女儿,她永远是我的人。可是,她出家已经成为事实,不可改变。她的心又是那么固执,不容人说服她。为了留下她,怕她离开铁骊,才建这个庵堂。有了她存身的地方,她就可以安下心来。虽然现在,她不能回家。终究是,大伙都在一起。这样,随时可以看见她,也算是心中的一点慰藉。”
“你认为慢慢感化她,她就能还俗吗?随着她年龄增长,信佛的心将会更坚定。”
那沙说:“我确实希望她还俗,可我也深知女古的禀性。她虽然不善长言谈,可她主意很大。她定下的事是很难回头的,她心中的创伤太大了。”
“她对你就没有个安排?”
“咋没有?她和我说过很多次了。让我和你成家,不让我再耽误你了。”
那古说:“她对我也说过这样的话,可很多事情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那沙说:“咱们都有很多难处,都过去了。我想按女古说的办,不知你行不?”
“我已经这么大年岁了,也习惯现在这种生活了。最主要的是,女古就在眼前,你和我的心里都不能彻底丢开她。咱们三个人的心中,都牢牢地装着另外两个人。这种情况下,咱们俩谁能把女古抛开,安心地成家结婚?”
那沙说:“我也,曾多次想过这件事。女古也说过,咱们俩要是不成;不但孤稳受罪,女古也心急。她认为,是她耽误了你的一生,还把伊里也给耽误了。你没看见,伊里是死了心要和你蹩到底了。他明知你不会嫁给他,也决不在你之前结婚成家。”
那古说:“咱们两个人,欠下的感情债太多了。今生还不上,来生也还不上。”
“既然知道是这样,为啥还要固执下去?”
那古说:“我,决不做违心的事。我已经对不起赛哥妈妈,对不起伊里和你,再不能对不起女古。她太苦了,她要是看到你和我成家,会更痛苦的。我不能违着天,违着理。”
那沙叹口气,说:“是天意,让赛哥妈妈离开了我。又让你和我,把连着的心分开。是固执,让伊里陪着咱们独守空身。是灾难,让女古遁入空门。是兵匪,害死了咱们那么多亲人。罢了,罢了,‘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咱们这些人就这样吧。”
那古说:“上天把咱们安排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办法呢?我永远忘不了你,就是因为你有情有义。否则,我早就不和你交往了。”
那沙含泪而去,他不是可怜自己。是在可怜女古、那古,还有伊里。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们这些人也许会好得多。他恨自己,但又不知道恨什么。
同样,这天晚上,那古沉思了一夜。她找不到自己命苦的根源,她只是心痛那沙的不幸,也同情女古和伊里。
九十
王府上下,都知道那沙和伊里是莫逆之交。两人在朝庭分掌文武大权,也算是威风盛大。自从那沙和夷离堇作了儿女亲家,就更加给那沙罩上了一层光彩,朝中臣僚们对那沙更加敬畏有加。
这种形势,倒正合了仙门的心意。他很想利用那沙的势力,干一番事业。哪怕是,争取得到铁骊的最高权位。他的这个想法,正与孤稳不谋而合。孤稳早就说过,她要报复仙文。她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
那古整整守孝三年,为父亲园了坟。那天,那沙和伊里都去为那古帮忙。他们看着那古身体虚弱的样子,都为她耽心。结果,那古真的哭昏了过去。
女古的道场,只作了一半,便停下来抢救那古。
一连三天,那古水米未进。伊里为她找来了萨满法师,镇邪压惊,也无济于事。眼看着那古不醒人事,那沙心中十分着急。每天都安排三四个人守在她的身旁,随时报告消息。
女古也不管寺庵的事了,整天住在那古家里照顾她。
还算功夫不负苦心人,也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神的作用。反正是那古终于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那古的身体远不如从前了,她从此更不想连累那沙。
孤稳结婚以后,一直住在王府,极少出来。每次出来回家,总是前呼后拥地跟着很多人。她自己也觉得别扭,所以很少回家一趟。
仙门和孤稳两人很和气,志向和爱好也很投缘。仙门从成婚以后,就象变了个人。不再整天游游荡荡的只顾着玩,一个心思的用在读书上面。有时,一连几天不出门,所以长进很快。
夷离堇和王妃心中高兴,夸奖孤稳是能帮助丈夫做大事的贤惠儿媳妇。渐渐的,她在王府中的声誉明显高出了跋瑰。
腊祭时,夷离堇张罗着要为仙文和仙门两人加个封号。在朝庭上商议之后,众臣们都说要给他们哥俩加封一样的官职。夷离堇便封他们哥俩都为于越。
退朝后,夷离堇来到后府。顺便走到仙文的住处,一时高兴进了院去。仙文见父王进来,忙起身敬礼、让坐。跋瑰出来见了礼后,便回后屋去了。
仙文说:“今年大雪成灾,牧民损失严重。赈济饥民的事,可否让儿臣去做?”
夷离堇说:“宰相那沙,已经把此事安排好了。你要想去是好事,明天去和那沙商量吧。” 接着又说:“国家形势越来越好,做为你这样的人,还应该去做些啥事?”
“依儿臣看,铁骊自古以来偏居松花江北,黑龙江南。东西又各有河水相隔,这是上天给我们的天然保障。同时,也限制了咱们的国土范围。使咱们不能轻易丢失领土,也不能轻易多得一片土地。摆在咱们面前的,就只能是使百姓安居乐业。为此,我们要强化自己的实力,保住东方富国的地位,周边各国就一定会来礼拜咱们。”
夷离堇听到这里,突然发现门外有人徘徊。脚步很轻,似远似近。夷离堇问:“门外何人?”
门外声音骤停,却没有回答。仙文过去把门打开,见门后站着的是仙门。忙说:“快进来吧。”
仙门低着头进门,给夷离堇施了一礼。说:“儿臣听父王和兄长谈论国事,不敢轻易进来。”
夷离堇说:“这有何妨,我还想听听你的见解。既然来了,就说说。”
仙门坐下后说:“兄长看法,太空洞。咱们这个小地方,资源不足,力量有限。能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石破天惊的事了。要想树威东方,谈何容易?另外,扩大土地的事也并非办不到,只是看咱们怎么去做这些事。”
仙文说:“依你的见解,该如何莸得土地?”
仙门说:“咱们首先牺牲点小的利益,交好辽国。依靠他们的力量,发展自己的势力。然后讨伐周围小国和部族,让他们臣服在我们膝下。再用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好处,交好辽国,让他们默许我们的作法。尽快把自己发展成东方霸主,将与辽国瓜分天下。”
仙文说:“铁骊历来仁和,不为寇盗,怎么能对邻国兵戈相加?”
仙门说:“自古以来,强者为霸,弱者臣服。你不压住他,他必压住你。现在铁骊已是东北部的富国,但还不是强国。可是咱们不能总做臣服于别人的属国,一定要做霸主。要让辽国把松花江以北的霸权,交给咱们。”
夷离堇说:“如果辽国不让咱们,做这个霸主怎么办?”
仙文说:“武力征讨,争来争去,只能是劳民伤财,涂炭百姓。”
仙门说:“大业不争,不会得到。好事,不会从天而降。今天的富强,还不是父王和宰相那沙力争图治而来?我们更不能坐吃山空,固步自封。所以,咱们一定要设立一个目标。为这个目标的实现,什么手段都可以利用。还能没有办法吗?”
夷离堇听了他们哥俩的争论,什么态度也没有表,自回前府去了。仙门说了一番凌云壮志的话后,也回自己的府中。仙文自己暗想,等将来接了王位,也决不做这些危险的事,不会去向辽国乞求任何东西。
后来,仙门又和那沙说过自己的观点。
那沙听后,对他说:“大辽国是靠近不得的,他们决不会让铁骊强大起来。咱们自己强大,并不是为了欺负别人。是为了在世上树立自己的威严,为了不让别人随意欺负咱们。”
仙门不服,但他没有和岳父争辩,只转了话题说别的事了。
孤稳不知从哪里知道仙门和仙文之间的争论,她对仙门说:“你有啥想法可与夷离堇说,不要和大哥争论。将来,这个国家是他的,不是你的。你现在和他争论治国的事,不是错误吗?如果你能当国王,要争下去还可以。这样的争论,只能让跋瑰看你们哥俩的热闹,我才不愿让她看你们笑话。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努力求得父王和众大臣的好评,才能为以后想做的事打好基础。”
仙门嘴上“哼”了一声,抱起孤稳说:“你真是我的好参军。” 嘴上亲着,滚到了炕上,快快乐乐地行那夫妻乐趣去了。
辽国一直在关注铁骊的动态,从不马虎。他们看铁骊在几年之间,军力越来越强,接连打败了周边各国的侵犯。国力越来越富。使周边各国再也不敢对铁骊有所企图。这种形势,对辽国以前的作法,既利用东北各小国之间的矛盾,制造事端。从面给予铁骊的发展,造成阻力的作法,是行不通了。
辽国要扼制铁骊,却苦于找不出用强力压制铁骊的借口。就决定用经济方法牵制铁骊国。
开泰七年三月,辽国使臣雄纠纠、气昂昂地开进铁骊王城,向铁骊君臣宣读辽国皇帝诏书:
“命铁骊国与大辽国越里笃、剖阿里、奥里米、蒲奴里等部,各岁贡貂皮六万五千张,良马三百匹。”
那沙听后,出班问道:“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提问?”
辽使不削一顾地说:“什么事不明白?”
“越里笃等四部虽然与铁骊实力相当,但他们皆为国内部族。每年获大辽天朝恩赐繁多,他们向朝庭竭力贡献会有回报。而铁骊则不同,我们没有朝庭拨款,全凭自己拼搏。我们每年的所得,只够养活自己。是否应该,比他们的贡品少些。”
辽使说:“以你们的实力,拿出这点贡品是个小意思。东北各国谁能与你们相比?本应让你们再多贡些,还是皇上开恩,让你们和这些小部族一样。你们应该谢恩,不应该再提什么要求。”
那沙说:“铁骊地处偏远,本是穷乡僻壤,根基薄弱。只在近年刚有起色,百姓尚未得实惠。况且府库未得充实,军兵铠甲未全。每年贡这么多,岂不是让铁骊难以喘息?”
辽使不满意地说:“你们贡三百匹马就吃不住劲了,女真要贡一万匹该咋办?”
“女真部落属国众多,分布于广袤万里之间。专以牧马为生,年贡万匹,不过毫毛之数。而铁骊则不然,这是强人所难一样。”
辽使怒道:“皇上旨意,谁敢不从?”
夷离堇说:“皇上旨意,我们自然全力服从。请大人回国后,帮助通融通融。”
说着把辽使引到驿馆,设宴款待,唤来两名美女相陪。临走又送了一份厚礼,把个辽使安排得舒舒服服,高高兴兴地回国去了。
夷离堇和那沙商量,为了不使辽国太注意铁骊。一要答应辽国的全部要求,不使他们难为铁骊。二要通好周边各国,不使这些国家反对铁骊。
从第二年正月开始,那沙指派专人负责在周边国家交往,对女真、靺鞨、濊貊,包括兀惹以及辽国在这一带的大部族薄芦毛朵等一律以友好为重。
还通过女真人万豆来去高丽国时,把自己的一匹好马带给高丽王。向高丽国借来了它们使用的历法,做为铁骊国历法的一个补充,并参考着修改了本国的历法。
铁骊国经常向周边国家,表达友好合作的心愿。使得周边各国,纷纷向铁骊国开展商务流通活动。同时,又派人给辽国,送去了六万五千张貂皮和三百匹良马。
谁知,这一下反倒引起了辽国人的注意。辽国圣宗皇上说:“看来,铁骊确实很有实力。这样下去,我们对这个小国不能不防。”
北院大王耶律世良奏禀道:“近年来,铁骊军队东征女真,南讨兀惹,西南拒唐古、隗衍突厥等部。而靺鞨、室韦、北部一些女真国家,早已与铁骊通好。他们大有威震东北,与大辽在东北分庭抗礼的势头。我们必须在那里保持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
北府宰相萧孝穆禀道:“东北兀惹屡附屡叛,南北女真心怀叵测。铁骊国暗中发展,居心难料。而东北边境布防疏漏,宜加强力量。”
南府宰相耶律滌隆也禀道:“现在,东北各级官府,所辖地域过分广大。不易管理,致使有关属国和部族经常乘机抢占地面。”
耶律世良又禀:“自保宁七年,燕颇叛逆以后,黄龙府一直被废。使东北地区,疏于控制和管理。依现在形势,还应再恢复黄龙府,设立都部署司。”
南院大王耶律化哥奏道:“应该在通州东北重设龙州,置黄龙府于其地,设黄龙府知事、府学、指挥使等文职官位,使东北各国和部族安于教化,不在兵戈之间惊慌。”
萧孝穆又禀:“以铁骊现在的国力和军力看,宜在黄龙府设立‘铁骊军祥稳司’。专门用以监督铁骊军队的动向,及时掌握这个国家的情况。”
对以上奏禀,圣宗皇帝全部准奏。并委派王爷耶律瓯里斯从即日开始,筹办恢复黄龙府各项职能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