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恋
也许,相爱不过是一个人的天长地久。只是当年倔犟地坚信,那段年华必须要有一个人值得自己去怀念。而恰巧,在那个爱情懵懂的年纪,遇见一个这般的男子。然后,自然地将他重叠成自己身上的部分影像。
韩嫣扶着秦淮走出饭馆的时候,天已经下雨了。他们的宿舍不在一起,中间隔着宽宽的马路。走到宿舍大门口的时候,韩嫣把伞给他,让他回去。他不要,瞪着眼睛。每次只要他一瞪眼睛,韩嫣都会妥协。而此次,她是要坚持的,却想起,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听他的话,那么,就该听他的话。不是吗?韩嫣撑着伞,佯装平静地往前走。或者,这个背影是美丽的,除此,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什么。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见秦淮还定定地站在原地,如一尊坚硬的石像。于是,她一路小跑地奔到他面前,说:“秦淮,你回去,我让你回去。”她叫他的名字,这是两年来她从来没有过的坚硬口气。
“我不回。”
“我让你回去,你听见没有。”
“我不回。”
“我,让你,回去。”
“我不回。”
“好,你不回。我陪你。”
韩嫣随即一把把伞扔在了地上。雨水顺着他们的脸极速地滑落,眼泪全被隐在里面,没了痕迹。
突然,秦淮一把抱住韩嫣,说:“韩嫣,哥能吻你吗?”喉结一颤一颤的,声音有分明的颤抖。
韩嫣没说话,她想,她是不能拒绝他的。然后,她将唇僵硬地递了过去。
秦淮却将吻轻轻地按在她的额头,说:“韩嫣,我爱你。”他的嘴唇冰凉冰凉的,韩嫣打了一个寒颤。
那晚,他们最终没有回宿舍,打车去了最近的公园。天已经晚了,下着雨。走进门口,公园管理员并没有要管他们的意思。
秦淮却敲了敲窗户,问:“大爷,门票多少钱一张?”
“十块一张。算了,你们俩给十块就行了,别要票了。”大爷不耐烦地答着。
秦淮掏出二十块钱,湿漉漉地顺着窗户递过去,紧紧地攥着韩嫣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路很黑,韩嫣的脚下有轻微的颤抖。
大爷在窗口轻声说了一句“找钱”,见他们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关了窗户。
秦淮说:“韩嫣,不管任何时候,哥都不能让你不明不白地跟着我。”
韩嫣知道,他说的不仅仅是刚刚门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