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烟花流光溢彩,海风吹醒整个蓬莱城,诸葛侯府里张灯结彩,家丁们忙得不亦乐乎。
“老夫人,老将军,老爷,夫人,二少爷,大少奶奶,二少奶奶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祭祖了。”
宗坤上前禀报。
“嗯,三少爷呢?三少爷怎么没来呢?”
宗坤说道
“我去找找鲁儿。”
老将军说道。
祭祖这样的大事情,外人是不能参加的,所以老将军提出找诸葛鲁去。
“嗯,有劳老将军了。”
老夫人说到。
虞美人--落花
落花已损随风起,无奈凭栏忆。
江南山水万千峰,烟雨朦胧,十里送君亭。
小楼昨夜灯如旧,寂寞空回首。
抽丝肠断许清秋,鸿雁空来,云月不知愁。
诸葛鲁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手里拿着一叶飘落的桂花,在书房的窗前默默而立。
想起了现代社会的妈妈爸爸和妹妹,不知道这个中秋他们是怎么过的。
是不是也望着这轮明月千里寄相思,不是的,妈妈应该是泪流满面在看自己的照片,想到这儿,诸葛鲁不仅潸然泪下呜咽起来。
“鲁儿,为何流泪?”
诸葛鲁的思绪被打断。
“戚伯父,是你来了。”
诸葛鲁擦擦眼泪说道。
“嗯,侯爷府的祭祖大礼开始了,找不到你;去吧,老夫人他们都等着你。”
老将军说到。
“嗯。”
在一片云雾缭绕的烟气笼罩下,老夫人带领着众家人在祠堂里祭完祖先吩咐道:“今日中秋,前些日子鲁儿平安归来,都是祖上有德,护佑咱们侯府上下风调雨顺,人丁兴旺。
下个月,鲁儿就要去京师参加秋闱,希望祖宗保佑我的鲁儿能一举进士及第,到时候我老夫人出门三里迎接,这样咱们诸葛侯爷府也不愧于文武兼而得之。
今日从管家到马夫每人赏银五两,以谢这些年来的帮衬着和支撑着侯府的日常管理”。
老夫人说完就看见呼啦啦的跪了一片说着千恩万谢的话。
“俊儿,去请老将军到大堂用餐。”
老夫人吩咐诸葛俊。
在封建社会,别人家的祭祖大礼,外人是不能参加的,无论你多么高官厚禄,富甲天下。
“是,母亲。”
诸葛俊答应道。
“老将军,请上座。”
老夫人上前施礼。
“老夫人,你客气了,本是你们诸葛侯府的家宴,我应该回避的,这倒是有些叨扰了。”
老将军很有礼数的说道。
“从今天起,老将军就是我们侯爷府的贵客,上至我下至马夫都要对老将军以礼相待,以亲相迎,以恩对之。
整个侯爷府有老将军的一半功劳,如果有谁对老将军不敬,我老夫人第一个不愿意。”
老太太对所有的人说到。
老太太这样说是有原因的,第一是让老将军不能感觉到自己是外人,第二是给家丁们提醒,现在老将军是落难了;但是他的功业是侯爷府所有人不能比肩的,要礼遇英雄,第三也许是因为自己是老将军的未来姑爷吧。
诸葛鲁心里想着,可是这妙儿到底在哪儿呢---
应天府东北的“幽兰馆”里却没有诸葛侯爷府里这样热闹,只是简单的在小院里摆了一些水果和月饼之类的,马湘兰无心过这个中秋节。
他在想着王稚登“江南有名望的才子,与马湘兰是情人关系”,这个自己的知心人而不敢迎娶自己的男人,也许是自己身在风尘的缘故吧;也许他只是欣赏自己的才艺,更或者是他有难言之隐吧。
总之,我们是有缘相见、相识、相爱却不能牵手共度此生,只能彼此的相互吸引,互诉衷肠,自古风尘女子多磨难;又有几个人真正的把这些女子看得起,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自己已是暮年,也无心在红尘中亲亲我我,只想把这份天边的感情;放逐自己的彻夜的思念里,陪自己慢慢回忆美丽的邂逅而已。
这时,马湘兰听见一曲相思缠绵的浪淘沙古筝声音,向远处望去,看见妙儿在弹唱--
浪淘沙--秋情
秋暮怕西风,白白红红。
鹧鸪闲惹小梧桐。
暖草竹枝随意绿,又探归鸿。
宝镜女儿容,立夏来冬。
凭栏犹自望云峰。
谁是飞来庭下客,惊喜无穷。
一曲浪淘沙弹完,妙儿望着若隐若现的明月,若有所思。
“妙儿,你想什么呢?”
马湘兰问到。
“没想什么,娘亲。”
一身青衣的妙儿看着一身红袍的马湘兰说道。
“妙儿的心思都在这首浪淘沙里了,还说没有想什么啊!小丫头长大了,知道相思了,也添了多愁善感了。”
“娘亲。”
妙儿说着害羞的钻进马湘兰的怀里。
“等着中秋节过了,后天我就派人去登州府找你的父亲,有了消息就让他们把你接回去,到时候你们父女可以享天伦之乐了。”
“我不去,我就陪着娘亲,我那儿也不去,谁叫他们把我抛弃呢?”
妙儿有些生气的说道。
“妙儿,不能这样说,没有他们,你来不到这个世界;他们也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傻孩子,不要怪罪他们。”
“是,娘亲,孩儿听娘亲的。”
“嗯,这才是娘亲的好孩子,等秋闱之后,无论诸葛三公子是否高中,你们都可以成亲,过上美好的生活。
不像娘亲这样,望着明月苦苦思念一个不在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念我。”
马湘兰有些伤心的对妙儿说到。
明月寄相思,无论天涯海角都是一样---
在应天府的另一个地方,白玉婵又何尝不是呢?
面对同一轮明月,不知心爱的人身在何处?此时在做什么?
一种从未有过的苦楚涌上心头----
浪淘沙--两处心封
斜暮下金风,卷去云浓。
江边朱户锁梧桐。
楼上飞鸿飞不进,欲动千钟。
冷冷冷西宫,二十娇容。
秋来雁去付亭东。
红袖未添君尺素,两处心封。
白玉婵提笔写下这首浪淘沙,又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心里的滋味不可明言。
孩儿,你的父亲他在那儿?又在干嘛呢?说好的要陪娘亲一辈子的?可是怎么一走四个月了,一点音信也没有呢?希望孩儿出生时,你的父亲能陪在你和娘亲的身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白玉婵的思绪,顺着脚步声白玉婵看见青儿急急忙忙的向自己的房间跑来。
“教主,从兖州府东平州寻找刘公子的人回来了。”
青儿有些紧张的说道。
“快让他们进来”。
白玉婵急切吩咐道,想一万分的知道结果。
“教主,我们没有找到刘公子的下落。”
两个身穿素衣的男子回答道。
“嗯,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想想再说。”
白玉婵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好一会再说到。
“教主,你要多保重身体,刘公子可能没有说清楚家的住址;或者是咱们的人没有尽心尽力的寻找,刘公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教主,你再等等,等过完了中秋节我亲自去东平州找找刘公子去,你别担心了。”
青儿上前劝说道。
“嗯,我知道了,青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白玉婵呆若木鸡的说道。
“教主,还有一事,就是刚刚收到杨总舵主的飞鸽传书,说是半个月前在越州府发现了白封功父子的踪迹。
他们可能藏在越州府,教主,你看咱们是不是派人去?”
青儿禀报到。
“青儿,先不要走漏了风声,不要让别人知道,等过完中秋节,杨总舵主回到应天府,我们再商议此事。
现在教内鱼龙混杂,各方的势力交织在一起,敌我不明,我们不能过早的暴露。
在神女教里还有白封功父子很大的势力,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让不法之人钻空子。
尤其是我现在有身孕更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否则后果很难预料。”
白玉婵担心的说给青儿听。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教主。”
“还有一事,在没有除掉白封功父子之前,你就先和杨总舵主带我处理教内的事物。”
说着白玉婵转身在自己的身上拿出两样东西,青儿上前看到是御赐的圣旨和象征教主之位的雕着月亮的神牌。
“教主,这个,这个,,这个青儿不能接受;请教主收回,青儿定当竭尽全力帮助教主寻找刘公子和铲除白封功父子。”
青儿单膝跪上说道。
“青儿,你起来,你们虽不是亲姐妹,但是胜似亲姐妹,比亲姐妹都亲;在神女教了,我们的势单力薄,有好多舵主不服我们,他们都在伺机而动;我现在就相信你和杨总舵主的。我不能看着神女教二百多年的基业就毁在白封功父子的手里,这样怎么能对得起列祖列宗,怎么能对得起父亲和母亲,又如何给江南的老百姓交代;青儿,你快起来。”
白玉婵把青儿拉起来,把这两件东西交给她。
“教主,你放心吧,这十几年来,老教主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教授我武功和做人做事的道理。
教主你把我当作亲姐妹一样看待,让我本来是个孤儿的人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老教主和教主的恩情青儿一辈子也报答不完,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会保护教主的。”
青儿激动的带着眼泪说道。
这时,就听见外面有人禀报:白封功父子带领好多人从南门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