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杨佑贤把刘哲三人送到小镇外。
“杨舵主,别送了,再送就到秦淮边了。”
青儿说道。
“嗯,那教主你们一路走好,到时候咱们以计行事。”
杨佑贤抱拳说道。
“嗯,好的,杨舵主,别送了,多谢杨舵主祝我一臂之力。”
白玉婵抱拳回礼。
“刘公子,好才华啊,刻苦几年,必取的好功名。”
杨佑贤又来给刘哲送别。
“杨舵主,客气了,我自是爱好而已。”
刘哲也抱拳回礼。
翻身上马,走出了杨佑贤她们的视线。
刘哲在白玉婵身后抱着,想起昨晚上白玉婵偷偷跑来自己房间的情形,不仅感到这个女人钢的一面更感到柔的一扇。
“娘子,这杨佑贤是什么来头啊,对你们那么尊敬?”
刘哲问道。
“杨舵主是以前也是一个秀才出身,由于家境贫寒,无力在读书,就到军队谋了个刀笔小吏;当时*****他看不小去,再回来的路上被倭寇抓住,险些丧命,幸好被我爹爹路过救下了,从此就留在了神女教做到了舵主的位置。”
白玉婵说着杨佑贤的履历 。
“我说呢,昨晚还和我讨论诗词呢,原来是这样啊,你们神女教真是藏龙卧虎啊。”
刘哲说着又把手伸进那个什么地方去。
“啪,啪,两下子,以后白天要牢牢记住十六字口诀,知道吗?”
白玉婵把刘哲的爪子打回去。
越往江南走,越感到江南特有的风景,尤其在这个初秋。
第六天的黄昏,他们已经来到长江边上了,在一片树林子里休息,旁边有个小山丘。
刘哲登上山丘,正好看见一道残阳铺水中的夕阳晚照图。
刘哲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做得那个“梦中梦”和这时候的场景好相似。
不同的是那个梦中自己是一位将军,现在自己是什么呢?一个教主的夫君还是一个穿越大明朝的现代人呢?刘哲不知道,着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虚无缥缈的。
如果是真的,自己一定要考取个功名,证明自己的价值,还有眼前的这个女人所期盼的好日子。
就在昨晚白玉婵说她感觉很累,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和自己过田园似的生活。
无忧无虑的相夫教子,一起建个属于自己的家园,离开纷繁复杂的盈盈世俗之地,离开熙熙攘攘的犬杂狼烟之所,离开人言相悖的混沌世界。
自己何尝不是呢?本以为现代社会太复杂,没想到穿越到大明朝也是一样一样的,人来到世间可能就是为受苦而来的吧。
刘哲感叹道。
看着远处那道残阳,刘哲随口读出了自己发表的一首风入松宋词。
风入松--功名万里
功名万里化烟尘,流水长门。
高山千曲东归去,冲浪上、正忆王孙。
试问西江风月,奈何北国无春。
行风行雨亦行云,易冷贫身。
银钩寒草香堂意,苍天下、谁识真君。
悬酒庄周梦蝶,挂愁陈寿三人。
“夫君,你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迷?”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玉婵来到自己的身后。
“没看什,就是有些感慨,没事了,咱们走吧。”
这一晚,他们是在一家农家院里度过的,因为不想打草惊蛇,过了长江就到应天府了。一夜无语,刘哲抱着白玉婵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找好了艄公渡江,还是三个男儿装。
应天府东南三十里内的山谷中,神女教议事大厅里,中间长长的案几上面是一副猛虎下山图,案几上放着各色瓷器和花瓶。
案子下面是两把檀香木雕龙椅子,大厅里四桌八椅分列两旁,茶水还冒着香气;六根石柱顶起瓦制青房,十六开的窗户大开。
大厅外的香炉在袅袅冒着烟,好像要把院子里的松树和清幽的竹子林要熏倒似的。
这时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头戴青色方巾,上缠一个红色丝带镶嵌墨玉,一身青衣,胸前是一个通天狮子在诉说这人的身份。
腰间佩戴浅红丝带镶嵌明玉,嘴上的山羊胡子微微翘起;只是这个人的容貌不敢恭维,一脸的奸相。
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亦步亦趋的走进大厅分主次落座。
“各位舵主,今日召集大家来议事大厅议事,还是教主位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半年我大哥的恶疾,大小姐出教寻夫,至今未归;三个月的期限已过,这教主之位应该定下来以稳定我们神女教的正常管理,还请各位舵主早作打算。”
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白玉婵的二叔--白封功。
白封功说完环顾四周,那意思就是要大家发表看法。
“此事事关我们神女教的存亡大事,神女教立教以来都是教主有权传位;现在教主不明不白的失踪,大小姐还没有回来,我们应该再等等。”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是兖州府舵主,杨佑贤抱拳说道。
“这教主之位,从大恩赐以来,都是传男不传女的,现在教主膝下无子,就应该传于血亲关系最近的才能稳定大局;在座的各位是不是认为我们应天府少舵主白玉阳是明正言所得教主不二人选呢?”
这时松江府的舵主吴之道,一看这人就是献媚的主。
“是啊,少舵主与老教主的血亲关系最近,理应传与他。”
这是钦州府夏柳来舵主,一样的货色。
“是啊,三个月的时间已过,大家是不是就这样定下来,让白少舵主暂代教主之位,等明年大祭时在选。”
泉州舵主黄有木说道。
这是一个这种下策,谁也不偏,各打五十大板。
大厅里出现了两面派,一时有些混乱,各说各的,有的还小声议论着老教主和大小姐的一些事情。
“各位,今天议事就先到这了吧,各位舵主先回房间休息,咱们明天再议。”
说着白封功走出了议事大厅----
临江仙--秋光
数残梅雨秋光浅,黄莺不约东风。
去来鸿雁影无踪。
槛栏荒水路,独院放千空。
夜来怀念长安马,三更飞向高唐。
阴山桃叶步音妆。
月来人静,谁又在凄凉。
画堂春--风雨佳人
屏前帘动玉冰心,来时多少飘尘。
剩闲居里月西村,深倚长门。
红影斜移画扇,绿珠宝镜留魂。
弄来惆怅暖寒身,风雨佳人。
这是刘哲在月下面对秦淮河夜景,想到自古有多少文人墨客,风流才俊,意气风发的帝王将相来到这里,给历史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像一幅画卷,而这秦淮又是重中之重,似宣泄的歌舞让人流连忘返、似璀璨的明珠镶嵌的恰到好处,又似在诉说多少商女恨。
刘哲不知道自己穿越到大明朝有什么作为,这画卷上能不能留下自己的足迹,是啊。
自古多浮云,秦淮烟雨傲。
白玉婵给刘哲披上一件外衣,看着刘哲说道:“夫君,你后悔陪我来应天府吗”?
“娘子,你多虑了,我不后悔;我说过了,我会陪你把事情处理完,毕竟神女教不是一般的小教,在江南很得老百姓的爱戴;如果落入歹人之手,是神女教的损失,也是江南老百姓的不幸。”
白玉婵依偎在刘哲的怀里,一起欣赏这月色。
“教主,杨舵主来了。”
青儿惊醒了她们的雅兴。
“景色再美,理想再丰满,可是现实很骨感,也是要面对的。”
刘哲心想着。
“快请杨舵主进来议事。”
白玉婵说道。
“教主,刘公子,今日议事大厅里的气氛对教主不利,大多数舵主和堂主都倾向白封功。”杨佑贤说完看着白玉婵。
“杨舵主,你辛苦了,青儿上茶,请杨舵主慢慢说来。”
白玉婵又恢复了往日的谨慎。
“看来白封功是真的准备要谋夺教主之位了,可是现在爹爹和娘亲下落不明,没有主事的人,这对我们很不利。”
白玉婵忧郁的眼神中有淡淡的哀愁流露出来,这眼神是对神女教的长久和父母的担心。
“白教主,当年大皇帝御赐的圣旨在什么地方?”
刘哲现在在外人面前只能这样称呼白玉婵,只有他们两个时才能称呼“娘子或者蝉儿”。刘哲上前说道。
“这个只有我爹爹知道放在哪儿,也只有爹爹知道怎么打开。”
“刘公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青儿不解的问道。
“刘公子,你莫非要---”
杨佑贤没有说出来。
当白玉婵再次依偎在刘哲怀里的时候说道:“夫君,你问圣旨干嘛”?
“我想看看圣旨了都说了些什么?”
“我也没有见过,御赐圣旨是神物,爹爹不让任何人见,只有下一任教主才可以见到。”
“嗯,还是尽快把老教主找到,让他老人家主持正义才是;来吧,蝉儿,睡吧,明天商量一下如何找教主吧。”
‘嗯,夫君,多谢你给蝉儿分忧。”
说着白玉婵又把刘哲抱的紧紧的咬了一口,随即发出咿呀之声----
“爹爹,孩儿已经探明白玉婵已经在杨佑贤的帮助下来到了应天府了,咱们该怎么办?”在一间密室了说话的这位就是白玉阳,白封功的独子。
白玉阳今年十六岁,虽长得容貌甚好,身穿华丽却是个不学无术,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心肠和他爹一样歹毒。
“阳儿,从何处得知。”
白封功阴沉的脸问道。
“山东兖州府舵主杨佑贤那边有个堂主是孩儿一年前安插的卧底之人。昨天收到他的飞鸽传书。”
白玉阳上前说道。
白封功借着烛光,看着白玉阳说道:“此消息是真是假?阳儿有把握吗”?
“爹爹,此消息千真万确。”
说着拿出那封飞鸽信给白封功看。
白封功看完信嘴里自言自语道:“是该想办法除掉白封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