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云层中透出，虽不能刺破寒风的凌冽，但融化了积雪。
茴坐在客厅中，手里拿着一本名为《历史学家》的小说在认真地看着。
月坐在茴旁边喝着咖啡，看着茴手中的书，说道：“这本书快看完了吧，看样子。”
“恩，快了。”茴低着头，眼神关注在书中。
“讲了什么呢？”月喝了一口咖啡说。
“一个女孩追寻吸血鬼之源的故事。”
“喜欢吸血鬼吗？”
“恩，喜欢。”
“为什么喜欢吸血鬼。”
“因为他们美丽，高傲，拥有强大的能力和自由的力量。”
“你可以像他们一样。”
“你在开玩笑吗？”茴的注视点终于从书中移开，望着一脸玩笑的月，这样仔细看来高挺的鼻梁，小麦色的皮肤，月还是一个帅气的大叔。
“我没开玩笑，是真的。”月变得一脸严肃地说。
“若果是真的我想成为。”
“那可是要下地狱，魔鬼一般的存在啊。”
“魔鬼又怎样，天使又怎样。”
“好啊。”月的表情又重新变回了戏虐的模样。
“你能不能别闲着没事就来这里。”雀身穿一身白色西服配黑色衬衣，平常也总是穿得如此正式。
“你管得了我吗？”月向后倚在沙发上看着雀说道。
刚刚的话题因为雀的到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茴继续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
“别总是这种表情对我，我起码还是把你养大的人，你不喜欢我走就是。”说着月拍拍雀的肩膀起身走向了门外。
月走后雀坐回了茴的身旁，时间在安静地流淌，冬日的阳光悄悄地洒在地板上，两人并肩而坐，安然而美好。
“月突然变得很平易近人。”茴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书对雀说。
“他的性情总是多变的，但卑劣的心是不变的。”
“还好吧。”茴耸耸肩说。
还好是指月的性格还是说在她心里月是个好人，雀这么思考着。
“毕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茴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
“你真是这么想的？”雀觉得有些可笑。
“他是你养父，也是我目前来说必须依存的人。”
“我会带你走，让你过上平凡美好的生活。”雀看着茴十分真诚地说道。
“等你先有那个能力吧。”茴觉得雀的想法很幼稚，但也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
“请你相信我。”雀忽然抱住茴说。
茴愣了几秒，以前没发现，现在觉得雀就是个孩子，比自己大七岁的孩子，因为喜欢所以才这么天真。“好。”茴淡淡地说道。
下午的时光悠然地过去了，茴第一次放下了戒备在沙发上阳光下安稳地睡着了，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茴起身走到窗边，因为离城市很远，这里的天空没有霓虹灯的照映，已经无法看清一百米之外的景色。在这漆黑的夜中，茴想起了中午所读的书中的内容，魔鬼一般的存在，拥有极其出众的能力和外表，生活在黑暗中。想起这些茴的血液就在沸腾，但是在雀心中他将茴形容为天使，现在的她发现自己是偏向魔鬼的，或者就站在了天使的反面。
茴转身看见餐桌上已经摆好的饭餐，旁边有个纸条写着：
“我有事情出去一趟，可能会比较晚，要好好吃晚饭，早点睡觉。”
茴放下纸条，睡了一下午也不怎么饿，便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到房间打开灯，茴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纸条。
“美丽的吸血鬼小姐请到手术室。”茴细细打量着纸条，有些好奇自己睡着时发生了什么事，是月将雀支开的吗？月怎么能将自己变成一个虚构的神话物种呢？她觉得一切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茴毫不犹豫地走向手术室。那是个封闭的地方，没有月的同意任何人都进不去，虽然月不住在这栋别墅中，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下，茴也早早察觉了月安装的针孔摄像头，她有一种第六感，即使隔着机器注视她，她也能很快注意到。
走到手术室门前，门自动为茴打开了，月背着茴站在操作台前。
“找我来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吧？”月扭过身来。
“变吸血鬼吗？我以为只是个玩笑。”
“我有能力可以让你拥有比吸血鬼更强的能力。”
“所以我需要答应你什么条件？”
“血液采集。”
“用来做什么？”
“找像你一样可以人机结合的人。”
“你要创造军团毁灭世界吗？”茴半开玩笑似的说。
“只是为了生存，像你这样的人是万分之一的人选，创造什么军团根本谈不上。”
“你要给我什么能力。”
“超强的记忆力，和作战能力。”
“需要动我身体的那些地方？”
“需要在你脑部移植一个小小的芯片，和在你右手臂中移植一个智能装置。”
“那我岂不是面目全非了。”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我有选择余地吗？”茴反问到，她没有看到任何退路。
……
雀从外面回来，看到客厅中的月便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茴呢？”雀径直走到月面前大声地问道。
“我放她出去玩了。”月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对她干了什么？”雀恶狠狠地说道。
“我做什么都可是经过她本人的同意了。”月冷笑着。
雀拽着月的领子吼道：“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呀，她在乖乖帮我狩猎。”月甩开雀的手，走到门前扭过来头，“帮我把小宠物领回来吧。”然后笑着离开了。
雀突然反应过来月的意图，便拼命地以最快速度来到了离别墅最近的城市中。他下午离开时就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便在茴的左手上带了一个手链但其实是个定位器，只是在一千米范围内才有效。
“发现了。”雀看着手机中出现了茴的定位便急忙赶到了那里。
是一个昏暗荒凉的小街道，只有一盏小路灯还在闪烁不稳定的光。
雀发现茴在一个小角落里，他注意到茴的脚下躺着一个男人，脖子上的血还在流。雀慌忙前去组织她，只是还没跑到她的身后，刹那间茴已经站在了街道另一边一个肥胖男人的身后，她用手指抵着男人的咽喉，下一秒血便喷射了出来。旁边还有个男人见况喊着“鬼啊！”向后跑去，没跑出几步，茴便出现在了他眼前。
雀远远地看见了茴的表情虽然笑着但冰冷得已经透出了寒气。
茴直接伸出一个指头，刺进了男人的喉咙。男人慢慢地倒下了，面露惊恐，十分扭曲。
然后茴转身向着雀走来，手上的鲜血一滴滴的落下给灰暗肮脏的地面添了鲜艳。
雀这是才注意到那个两个男人倒下的地方下蜷曲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已经吓得失了声，只有泪水不停地涌出来。雀有些明白了茴那冰冷的怒气从何而来，那女孩让他想起了小时收到欺凌的幼小的茴，他不敢想象如果茴没有杀掉男人女孩将遭遇什么。
茴一步步地走进雀，没有了刚才的气焰，想必是火焰燃烧后的寂静。
雀看着眼前的茴，眼中的光与平时不同，带些浑浊，难道是被注射了兴奋药品？雀握紧双手，咬牙切齿。“月怎么能这样对待你！”
兴奋过后，茴在雀眼前晕了过去。
雀抱着茴，在附近的一个公共电话亭中报了警，便离开了城市。
回家的一路上，雀尽量从无监控的小道上离开。
“想必那个小女孩也说不出什么来。”雀边开车边想着，他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茴，满心的后悔，“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回到别墅后，雀将茴抱进房间，打了一盆热水，为茴擦去肮脏，为她换了一身新衣服。
雀坐在茴床边，看着她想起了刚才她屠杀的场景不禁心里一寒。茴已经变了，开始走向了天使的另一端。雀轻轻摸着茴的脸庞，“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旁。无论是罪孽还是救赎，我都要背下去，我都会守护在你身边。”
渐渐的，雀趴在茴的身边睡着了。
清晨。呼啸的风将茴惊醒了，她想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被牵着，向下一看雀趴在自己身旁。她坐起来轻轻拍了一下雀，雀醒了。
“你醒啦，我去给你做早饭。”雀揉着眼睛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你还穿着昨天白天的衣服，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茴的脑袋有些浑浊。
“没……没什么，我先去做饭了。”雀有些匆忙地走出了房门。
茴揉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地回想昨天的事情，但是从进手术室之后发生了什么茴怎么也想不起来，越想脑袋越疼。
茴只好不再去回想，起身刷牙洗脸下了楼。
雀还在厨房里做早餐，茴看见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服，洗漱好了，但还是掩饰不住眉眼间的疲倦。“昨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茴想着。
茴感觉有些无聊便打开了电视，默认的是新闻节目。雀听见了声音想去阻止却已经晚了。
“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在××街道处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三个受害者被割喉死亡，现场有一名十二岁的女孩，据她所说这三个男人在强行扒去女孩的衣服时出现了一个姐姐瞬间将三个男人杀死。但由于女孩当时十分惊恐所言是否可信还有待调查，不过周围居民有人反映在当晚事发时间听到有男人声音喊’鬼啊’两字。具体情况请安后续报道。”
茴安静地看完了这侧新闻，然后看着跑到客厅的雀说：“是我做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