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
经过层层选拔后的秀女都被安排住在了储秀宫内,两人一间屋子,等待明天太后皇上的亲自选拔。
当被宫女待到自己住的屋子时,正好遇见了同往这边的秀女,竟是武陵侯府的袁雪尧。
面上,莫如熙倒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心中却是无奈,果不其然,袁雪尧只是远远瞧见她,就一脸嫌弃:“紫衣,她就是今晚与我一间屋子的秀女?”
紫衣轻应了一声,立马惹来袁雪尧的不快:“满身的铜臭味,要是与她一间屋子,今晚我怎么休息得好,明日可是还要殿选的,紫衣,让她去换间屋子,我今晚一人住这。”说着,便赶在莫如熙进门前进了这间屋子,将门也关上了。
紫衣站在屋子外面,有些为难的看着莫如熙,里面那位她可是真的得罪不起,到时进了宫,那位便就是主子,她可不敢因为这事闹。
莫如熙只是淡淡一笑道:“无妨,我就在院中的庭院中坐坐,阿莲,还要劳烦你去告诉管事嬷嬷一声,让她安排一下我的住处。”说着,便走进了院中。
像袁雪尧一般的人,她也不喜与她同住,索性就顺了她的意,不过她是定要进宫的,所以与其跟她吵闹一场还不如息事宁人,她只愿平淡的在宫里生活,并不想惹来谁的不快与仇视。
“莫家姐姐,要不先到我屋子里去坐坐吧。”迎面而来一位清丽可人的少女,面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一番话语听着却也是真心诚意的,看着莫如熙有些微怔的表情,又掩嘴笑道:“姐姐,我叫容溪语,我爹是礼部侍郎,妹妹虽日日处在深闺之中,但姐姐在朝都的一番盛名妹妹也是略有耳闻,且心中十分敬佩,今日一见,妹妹算是了了心中一桩心事了,不知姐姐可否赏脸?”
瞧着面前亲切善意的笑容,莫如熙只觉得心中舒坦,虽不知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总归俩人都是一定要进宫的,多熟悉熟悉也是好的,只不过,若要真心相交,却还需斟酌,不过却也随着她一起走过去。
“姐姐可别这么说,妹妹不过是沾了自家生意的光罢了,哪里有些什么盛名,倒是姐姐虽在闺阁中,但妹妹可没少听姐姐是个奇女子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而且词曲更是一绝,妹妹倒想与姐姐学学,姐姐也知道妹妹家族世代经商,对这些高雅的东西最是头疼了。”莫如熙也是轻笑道,这些话却是她真心赞美的。
莫如熙进宫前,早就将消息打听的清清楚楚了,对于这位礼部侍郎之女她也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传言她是个温婉的好性子,而且父亲礼部侍郎家中虽然官位不高,但其府中并无妾室与通房在整个朝都也是相传得多的,所以在她所了解的秀女资料里,她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第一感觉便极好的人。
在这宫里,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的好。
“呦呦呦,真是不害臊。”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莫如熙抬头望去。
那秀女是与容溪语一个屋子的,看着家室也是顶好的,见她们二人互相夸赞总避不了要酸一酸的,而且在她看来,一个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商户之女,一个又是小官之女,还不是任她拿捏。
“姐姐,这位是左相的嫡次女,也是当今贵妃的妹妹,卿妙音。”容溪语并未搭话,只是低声与莫如熙解释道。
莫如熙心中一暖,目前看来,这容溪语对她却是不错的,她也知晓是容溪语怕自己万一得罪了这宠妃的妹妹以后再宫中不好生活,这才出言提醒。
那边在坐着的卿妙音见没人理会她,怒道:“你们是听不到本小姐在说话吗?阿夏,给他们一人一巴掌替我教训不知礼节的人!”
阿夏应了声是,便走了过来,对着莫、容二人行了个礼道:“二位小姐,奴婢得罪了。”
莫如熙只看见阿夏伸出手狠狠的扇过来,却被容溪语一把握住。
“卿姐姐,妹妹虽不及姐姐尊贵,但自小也学习了宫中礼节。我们同为秀女,何来尊卑之分?即便有,也要在殿选之后。姐姐若今日下手了,明日再殿选时,妹妹可管不住自己的嘴。”容溪语虽淡笑着,但眼中的却没有丝毫情绪。
卿妙音被这话气的都快冒烟了,狠狠一拍桌厉声道:“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姐姐可是卿贵妃娘娘,你信不信明日殿选我就让我姐姐将你落选。”
“明日姐姐要如何做,那是姐姐的事,不过卿贵妃娘娘深的皇上的宠爱,皇上又极喜欢知礼之人,妹妹相信贵妃娘娘定是明白事理之人。”说完,容溪语便拉着莫如熙一同出来了。
“姐姐,本想在屋子里与你一同聊天,可那屋子,妹妹也不想去了。”容溪语似是有些苦笑道。
莫如熙轻轻握着容溪语的手,笑道:“刚才可要多谢姐姐帮我解围。若是姐姐不嫌弃,便与我住一间屋子吧,刚刚去回话的阿莲应该也要回来了。
第二日,天才露出微微光亮,莫如熙便被容溪语叫起身了。
“姐姐,今日是殿选,我们还要起来梳妆打扮,还要换上一身符合身份的衣衫去大殿觐见,该起身了。”容溪语温婉的声音在莫如熙耳边响起,莫如熙瞧着屋外的一丝光亮,无奈的撇嘴,却不得不起来。
大概一个时辰后,俩人已经都换了行装,容溪语卸下秀女服换上淡黄镶领粉绿暗花的衣衫,面上点点红妆,配上精致的发髻,俨然就像换了个人似得,眉宇间的淡然神色,举手投足间的一丝优雅,真真让莫如熙离不开眼睛了。
“容姐姐,你这打扮出来,若妹妹是男子,定为你一见倾心!”
容溪语噗嗤一笑,又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不知姐姐今年十几岁,我们有缘在宫中相识相知,不如结成姐妹,以后若是进了宫,也好有个伴。”
“前几日刚满了十五。”
“我比你大一岁,已经有十六了,那以后我就叫你熙妹妹吧?”